白先生轻轻拍拍他的背问道:“这半年过的可好?”
时光轻声道:“挺好!”
“后面车里还有一位贵人你是否要见见?”白先生和光耳语道。
时光松开抱紧白先生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后面的车子,只见车门一开,一个娇小的人儿跳下车来,还是那般的粉雕玉琢。
时光笑着走过去道:“小孩你也来了?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长个呢?”
童儿气的真想抬腿踹他一脚,这不是当着矬子说短话吗?
车里还有人没有下车,时光亦步亦趋的跟着车往沈家后宅走去。施宇不知车里是谁,但大概也能猜出八九分,紧走几步跟上了时光,什么也没说没问,就这么和他并肩走着!
马车直接停在沈宅前院,车门再次打开,两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先走下车来,然后伸手搀扶出一个一身淄衣的修行妇人,只见她满头银丝犹如霜染,憔悴沧桑的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形如枯槁的手上一串持珠不停掐捻着。
时光当即红了眼眶,转身面对白先生质问道:“为什么不用药?”
白先生被问得一脸无奈!
那妇人听到时光的声音,有些惊喜激动,“小神医是吧!快到老身进前来。”
时光略迟疑一下,但还是转身走了过去,妇人颤抖的双手向前伸展,时光伸出手把老妇人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有多少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小神医,我的眼疾可不是患一天半天了,不得你亲自诊治我怎能草率用药呢?小神医,我老婆子这次就是投奔你来的啊!”
纵使时光能说会道,此刻也只能应声“小子知道了,您安心在这养着,我会让您重见光明的!”
老妇人抓着时光的手用力的拍了拍,两行浊泪从她那早已没了焦点的眼里流了出来!
时光伸手为她抹去泪水,“不哭,不哭了!咱先进屋去,我尽快给您施治。”
白先生的泪水也溢出眼眶,妻子现在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说是母子俩也有人相信,这些年失孤的痛苦都刻画再她的身上了。
伙计们正在一箱一箱的往库房里搬运着货物,整整十大车。
施宇故意打破这伤感的气氛,笑着对沈仲岳说道:“爹!这些不会都是兰儿的嫁妆吧?”
沈仲岳看着自家准女婿哈哈笑道:“美的你,这里面有一半是白先生的!”
施宇尴尬的对白先生笑道:“不好意思啊白先生,小子莽撞了!”
白先生也哈哈笑道:“算不上莽撞,听沈老板说小女要成亲,我也就凑了几车贺礼,说是嫁妆也不为过。”
施宇惊讶万分,这可是当今圣上的贺礼,赶紧大礼致谢!
一行人舟车劳顿,在沈家周到的安置下各自休息去了。
时光留下来为皇后白丽娘医治眼疾,施宇则在酒楼转了一圈,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往雅苑走去,结果他被截路了,拦截他的正是小倩姑娘。
施宇一见这个在他眼前消失了很久的姑娘就莫名头痛,只见这小倩姑娘未语泪先流的可怜模样,施宇就要扶额,又来了!
“公子就这般厌恶小倩吗?宁愿抬一个勾栏里的姑娘进门,也不理我会我丝毫,小倩哪里做的不好您说我改还不行吗?”
施宇一听他言顿时气极:“你所谓勾栏里的姑娘即将成为我的妾室,我不希望任何不好的字眼灌进我和她的耳朵,四个月前我就说过,只要你同意签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人了,是你自己不肯,如果你在此住的不开心,还是回你的破庙去吧!”
小倩犹如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一样,满面泪痕,摇摇欲坠,然后她用着有些绝望的眼神一字一顿道:“好!卖身契,我签!”
施宇实在是受够了她这白莲花的样子,也不管她柔不柔弱,拎着她的衣领子一路飞到聂向远所住的屋舍,一把把她丢到地上,怒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那小倩只知嘤嘤哭泣,哪里说得出半句言语。聂向远痛心疾首看了看她,唉声叹气道:“姑娘大了,心就向外,公子若是不嫌,就让她留在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吧!”
卖身契很快就写好,小倩也泪流满面的按下了自己的手印,施宇心道:“怎么感觉我就是黄世人呢?”
带着小倩回到雅苑,直接把她交给了代管家聂云飞,“你自己的妹妹你安排吧!干什么都行,别来烦我!”
小倩一看公子把自己交给了哥哥,急道:“公子不是说签了卖身契,小倩就是公子的人了吗?”
施宇呵呵一笑:“丫头,这满宅子的下人哪一个不是公子我的人?对了,把名字改一下,随便什么珍啊玲啊秀的都行,我不喜欢小倩这鬼名字!”
白夫人被安置在沈宅后院原来雅娘的房间,现在这里住着两个姑娘和两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不太闹也不冷清,挺好!
白先生不愿住在沈仲岳的前院,和童儿一起住进了酒楼。
深夜,酒楼时光原来住的房间里,一个黑衣人跪在白先生面前说道:“一共四起,全部解决了。”
白先生看着房间里那个玻璃窗问道:“那次真是个意外?”
“应该不是,大公子刻意隐瞒,连现场也被他收拾的不露一丝痕迹。”
“褚天阳有消息吗?”
“没有,只是前几天邹大人家的公子突然失踪,当晚被两位少爷不知道从哪找回来了!”
“你在怀疑什么?”
“那邹少爷生的异常俊俏。”
白先生呵呵冷笑两声,这笑声里包含了许多的无奈。
“还有玲珑从来到这里就一直迷恋大公子,今天更是做出卖身为奴的荒唐事。”
“云飞,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欢玲珑?”白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黑衣人迟疑一下刚要开口,就被白先生打断示意他可以走了,黑衣人咽下已到嘴边的话起身退出!
白先生有些颓然的靠在座椅上,“你说天阳还活着吗?”
童儿一旁答道:“只怕凶多吉少!”
“唉!”白先生喟然长叹,起身回到床上,合衣睡下!
童儿轻轻帮他把被子盖好,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似的疼痛。
余香楼地下,当今圣上挂心的褚天阳花费了整整七天时间,终于打开了那把金锁,好在里面还有些邹凯糟蹋剩下的吃食供他果腹,让他不至于饿死,这个臭气熏天的牢笼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打开隐形门,他直接去了三楼,走到翠羽的房门前,男人鬼哭狼嚎的恐怖叫声和女人淫荡的叫声混合在一起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竟然觉得异常的刺激,他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一身的冷汗瞬间湿了他的衣衫,这就是做梦都想看到的尊容吗?
褚天阳再看看那个犹如被恶鬼压身的齐天虎,哪里还有什么刺激,那悄然升起的欲望也早就萎在裆下瑟瑟发抖了。
悄悄的关上门,不敢弄出半丝声响,褚天明蹑手蹑脚的走出好远才慌张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