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昏迷不醒,老四尽心为他医治。老三被五花大绑,老二则对他怒目圆瞪。
白先生带着白夫人和仝尓回到雅苑,被眼前的一切打了一个猝不及防,尽管他猜测到峻城可能会出事,但这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四个儿子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这画面,又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快救救儿臣,儿臣没有刺杀大皇兄,没有!”
褚天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冤,睁眼就见一身血的褚天晟半趴在他的身边,五六个护卫齐欻欻拿着棍棒指着自己。
本来就有些头晕的他看到这阵仗后,头好像更晕了,床上本应该和他睡在一起的时中玉不见了,褚天阳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这些人抓走了。
白先生哪里会理会他冤不冤枉,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时光身边急切道“昊儿,晟儿他、没事吧?”
“二十几刀,没一刀伤到要害。”
白夫人听到时光说二十几刀就再也崩不住了,不管伤没伤到要害,这痛苦都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白先生听到没伤到要害则明显放松许多,只是放松下来的一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就听时光接着道:“哥哥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补回来,这回又流了这么多血,爹,我真怕他这回醒不过来。”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没有刺杀大皇兄。”
褚天阳的极力辩解惹的众人心烦不已,褚天明早已忍无可忍,一脚踹向他的胸口,“要么拿出不是你的证据,要么就赶紧闭嘴!”
褚天阳被弱鸡一样的褚天明踹倒在地,看向他的眼神都恨不能喷出火来,都同样扮演的是反面角色,为什么你自诩正义?
“你一个身上流着雷国血液的人凭什么让我闭嘴,是凭你的母妃和冯源那个老东西联手把你推上皇位?还是他们联手残害大皇兄和太子皇弟,致使他们颠沛流离有家难回?又或是你曾娶了年纪可以做你长辈的毒娘丁梦涵做皇后,让你觉得自己也可止小儿夜啼?”
“你、你……”
褚天阳的言语犹如钢针,针针刺的他身心俱痛,褚天阳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他无从辩驳,可是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
褚天明转身撩袍跪倒,“父皇,儿臣有罪!”
白先生真的很头疼,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他们兄弟相残,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了抬手:“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你又何错之有?”
“谢父皇怜惜!”储天明磕头谢恩。
“怜惜?”白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怜惜,他只想国强民富,一家人谁都好好的。
缓步来到褚天阳身边,轻叹一声:“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
“知道,在这种场合杀人,对不起你的小聪明,但我想问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父皇!”
褚天阳很受伤,“是不是您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儿臣。”
白先生眼底的失望无法掩饰,这个儿子怎么就养废了?转身面向那几名护卫。
“你们中谁最清楚今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聂云飞从人群中走出来,单膝跪地:“回皇上,属下闯进卧房,三皇子正满手是血的坐在床上,大公子就倒在他的身边,已经人事不知,还有,原本和三皇子睡在一起的玉少爷凭空消失。”
“狗屁的凭空消失,一定是你们这群奴才趁我熟睡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再来个祸水东引,说,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是不是褚天明?”
褚天阳的一阵疯狗狂吠,彻底激怒了储天明,上前又是“哐哐”两脚。
“你在嫁祸我之前,还是先说说你这个不受欢迎的人是几时进这梅香院的吧?”
怎么进来的?翻墙进来的呗!但这事褚天阳怎么可能会亲口承认。
“时中玉,是时中玉带我进来的。”
人群后面,鹩哥一听到时中玉转头就掉了眼泪,这里的消息早就传入她的耳中,怪不得时掌柜对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原来他是个断袖。
她好想借公主的肩膀哭一哭,可是她发现她的朵儿公主也是双眼红红的。
不大的梅香院里早已挤满了人,不要说朵儿公主,就连兰儿、雅娘她们也是很难跨进卧房一步。
除了里面偶尔传出来的吵闹声,她们什么也看不见。
兰儿忧心忡忡:“娘,兰儿想进去看看傻哥。”
雅娘的心又怎么会比兰儿好过多少,但她还得强装镇定,耐心安慰:“好孩子,等等,再等等,咱们要相信小光啊!”
安慰人的话谁都可以说上一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安慰又能安慰的了谁呢?满面泪痕的兰儿摇着头道:“娘,可是这次连小光都怕傻哥他醒不过来。”
小玉一直扶着透明人一样的叶子,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扶着,这具摇摇欲坠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嫂子,你还怀着宝宝呢,放心,哥哥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叶子知道小玉这话是对着兰儿说的,但她知道,小玉这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呢!轻轻抚上自己刚刚微隆的肚子,轻轻朝小玉点点头,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坚强。
兰儿这时也感激的看了小玉一眼,“对!傻哥他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此时躺在床上的施宇不过是一具躯壳,哪里会知道这梅香院里的亲人都在为自己忧心。
他的灵魂飘飘悠悠的仿佛回到了前世,不对,那高耸入云的大厦,绿树成荫的街道,井然有序的交通,随处可见的笑脸,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好像比前世更加繁荣,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呼吸一口空气似乎都是甜的。
飘飘悠悠,他穿过一扇玻璃窗来到一个男孩子的书房,男孩正在敲击键盘,看样子他是在写一篇文章。
删了写,写了删,施宇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他都写了什么?
男孩放下键盘,把双手插进不算长的碎发里,似乎有些绝望。
书房外,有人在敲门,男孩没动,外面的女人隔着门催促:“儿子,快点换衣服,演唱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不能迟到。你也知道,你爸爸最喜欢听何雅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