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妍扭捏了一下,说:“今天上午呢,他又给你下蛊,还说什么要把雌虫下给那位姑娘,说这样你就会和那位姑娘在一起,永远不能变心。”
什么那位姑娘?他明明说的就是你。
我说:“我也觉得他这种行为有点不可思议,感觉在他的心中,男人都是会变心的,他这么做,是在成全天下女人。如果一个女人这么想,我还勉强可以理解,但他这么想,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这时,有人“当、当”的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来的居然是郝义文。
郝义文一看见我,笑了笑,说:“左堂主,没有打扰你们吧?”
我对郝义文印象不错,赶紧说:“不打扰,你请进。”
郝义文进来坐下,喝了口水,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说:“郝兄弟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郝义文看看我和许心妍,问:“左堂主,许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我和许心妍都是一愣,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他是替他哥哥来打探消息来了?可是也没有这样的打探法啊。
我说:“是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杨素远,这家伙的心理有点变态,万一我说许心妍不是我女朋友,保不准他会偷偷给我下个情蛊,让我配个不知道哪来的女人。
郝义文一听我说是,长舒了一口气,又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出来可能有点为难左堂主,不知道左堂主能不能答应?”
我说:“那也得你说出来我才能决定啊。”
郝义文说:“明天的比试,你能不能输给我哥哥?”
我一愣,这是什么招数?比试前捣鬼的见多了,但这么直截了当的还真没见过。
我说:“郝兄弟,你今天在正风楼为我们说话,我确实感激,但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输,那我们来干什么?你哥哥给我朋友下蛊,难道就是想让我们来认个输吗?”
许心妍说:“这是你哥哥的意思吗?他为什么自己不来说?”
郝义文连连摆手,说:“不、我哥哥不知道这事,我是偷偷过来的。”
我说:“这场比试是怎么引起的,我想你也清楚。本来我也不想和你哥哥比试,是他非逼着我来的,你现在这么做,要是让你哥哥知道了,他的面子怎么办?”
郝义文说:“我哥哥他,他,他现在头脑可能不太清楚,而且这场比试主要还是他义父的意思。”
我说:“郝兄弟,你为你哥哥考虑,我能理解你,但这事你总得给我们说清楚吧,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我上门挑战,结果输给了你哥哥,我们风清堂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郝义文说:“不会的,这场比试不管是什么结果,绝对不会有外人知道的,我哥哥要比试,也是他义父的意思,而且目的也不是为了出名。”
许心妍说:“这个我们知道,他就是担心不言和他抢钟慧,可不言已经有女朋友了,他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你来劝我们认输,还不如去劝你哥哥放弃比试,我们绝对没有意见的。”
郝义文说:“我来以前已经劝过我哥了,但他听不进去,他现在除了他义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我说:“郝兄弟,我觉得你有点多虑了,你哥哥年轻有为,明天的比试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现在过来对我们这么一说,岂不是堕了他的锐气。”
郝义文说:“左堂主谦虚了,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你,但我们郝家和天师府关系密切,关于你的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如果凭实力,我们郝家目前很难与你匹敌。”
我说:“既然你如此想,难道你哥哥不会这么想,为何他还执意要与我比试,难道他不怕输给我吗?”
郝义文说:“不怕左堂主笑话,我哥哥经受过一次打击,脑袋里的想法和常人不太一样,有时想事情比较偏激。”
许心妍问:“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郝义文说:“我哥一直喜欢钟慧姐姐,这次从天师府的人那里听说钟慧姐姐喜欢你,他就有点难受,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但双方比试的事,一开始确实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在他义父的鼓动下,他才决定这么做的。”
我说:“恕我直言,你哥哥可能对我有所误会。我和钟慧以前并不认识,上次在天师府和她接触比较多,是因为我受到了刺杀,钟掌教不希望我在天师府出意外,此外我们并没有别的交集。而且据我了解,你哥和钟慧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两三年,而且当时钟慧还是个小女孩子,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女孩?”
郝义文说:“看来左堂主对我哥哥以前的情况也了解过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哥哥小时候中了奇毒,命都差点没了,后来是杨素远把他治好的,为此我哥哥在苗寨中一住就是七年,这期间和杨素远关系非常好。
“我哥病好后,就认了杨素远为义父,对杨素远的话言听计从。杨素远一辈子无儿无女,对我哥哥也是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
“我哥哥原来长得很帅,但自从受伤后,身上脸上多了许多斑痕,他的性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可能是担心别人取笑他,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很少和其他人交往。尤其是刚从苗寨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是闭门不出。
“我们郝家和钟家是世交,在我哥刚回来的三年里,钟慧姐姐没有嫌弃他,经常陪他一起练功玩耍,在那三年里,钟姐姐是我哥唯一的朋友。估计从那时起,我哥哥就喜欢上了钟姐姐,但由于钟姐姐那时还小,而且我哥哥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就没有说出来,而钟姐姐也一直不知道此事。
“钟姐姐去了天师府以后,几年也不回来一次,两个人也就慢慢地没有了联系。前几年我父亲觉得他年龄大了,催他找对象,他总是说不急不急,后来我爸急了,直接让人把相亲对象带回家,他却一个也看不上。媒人问他要找什么样了,他才说想找一个像钟姐姐那样的。
我说:“所以别人说钟掌教喜欢我,你哥哥就生气了,想和我比试一番吗?”
郝义文说:“其实不是的,当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钟姐姐喜欢你之后,我哥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人偷偷地伤心了一番。但是杨素远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他骂了我哥哥一通,说他要是个男人就拿出男人的样子来和你比试一番,这样才有了后来的事。但是,左堂主,我哥哥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过于听从杨素远的话而已。”
我说:“杨素远是什么时候来到东峪县的?”
郝义文说:“半年前,当时我哥哥正在筹备组建正风楼。”
我说:“我感觉杨素远的性格有点怪异,而且好像对我恶意很重,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郝义文说:“不太清楚,但楼里的人都觉得他性格怪异,平时也没人敢和他说话。只是听说他年轻时有一个情人,但被他抛弃了。后来杨素远后悔了,去找他的情人,结果他的情人已经离开了,他找了几年也没有找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经常说男人都不是东西。”
说到这儿,我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看了许心妍一眼,许心妍点了点头,我对郝义文说:“你今天的来意我明白,我本来也不想和你哥哥比试,你放心吧,明天的比试我会见机行事的,保证不会赢,而且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郝义文眼睛一亮,说:“谢谢左堂主,我其实心里也清楚,即使他赢了比试,钟姐姐也不可能喜欢他,但也不忍心让他伤心。”
我说:“你是个好弟弟,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关键还是要让他自己明白才可以。”
送走郝义文后,许心妍笑着说:“不言,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追求钟慧的机会嘛?”
我说:“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只是郝义武自己看不清楚,现在他针对我,我输给他就是了。可以后钟慧看上别人,难道他一个个的都去比试?”
许心妍说:“我觉得这个事情完全是那个杨素远在主导,郝义武只是个傀儡。”
我说:“我倒是觉得郝义武有点侥幸心理,下一步说不定杨素远会想办法给他和钟慧下情蛊。”
许心妍说:“那他可就真正找死了,情蛊就算再厉害,以天师府之能,未必解不了,据说天师府有个大夫姓黄的,号称能起死人肉白骨,这些蛊毒在他眼里只怕不是什么难题。”
我说:“这个老黄我上次见过,确实有点手段。杨素远如果碰上他,只怕会自讨苦吃。我只是奇怪这个杨素远,自己身为男人,却一门心思认为男人不是好东西。”
许心妍说:“刚才郝义文不是说他年轻时受过情伤嘛,人受了刺激,性格有变化也很正常。”
我说:“他受个屁刺激,明明是他把自己的情人抛弃了,后来又想吃回头草,结果情人醒悟过来,不理他了,他还把自己装成一副受伤的样子,什么人啊。要不是看郝义文这小伙子人不错,我明天肯定不会让他。”
许心妍突然犹豫地说:“不言,你说杨素远这个情人不会是我姑姑吧?”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知道他的情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