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城隍庙小鬼
作者:祥子侃历史   卦师左不言最新章节     
    我眼睛一亮,是啊,自从吸收了鸨仙的内丹后,我还没有尝试过能不能走阴,这次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想到这儿,我说:“我可以试一下,心妍,你带着阿云、阿朵,去准备一只公鸡,七颗花生,七盏油灯,再准备一些香烛纸钱。”
    阿朵说:“师父,走阴咋个这么麻烦啊,我以前听阿剖讲过,寨子里有个人会走阴,只烧香念咒语就可以了。”
    我说:“我这是第一次走阴,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没有人引路,下去怕是上不来了,公鸡和花生是给我引路人准备的,油灯是万一我的魂魄回不来了,你们给我招魂用的。”
    许心妍一把拉住我胳膊,说:“不言,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别真的回不来了。”
    我说:“迟早要有第一次的,难道我还能一直逃避不成。你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们就用定魂针把我定住,别让师冉跑了,正好可以把师冉这个祸害送入地府,也算是为道门除了一个大害。”
    许心妍瞪我一眼,“你个乌鸦嘴,别胡说八道。”
    我说:“知道了,你们准备东西去吧,最晚酉时以前,必须把东西准备好。”
    许心妍走后,我问田喜霞,“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田喜霞说:“当然记得,去年八月份,有一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房间里进来一个人。那人拿着一张纸,说我的欠账已经到期,该还账了,我说我没有欠的账啊,那人大怒,说纸上有你的签名,白纸黑字在此,你胆敢不认。说着一把抓住我脖子,就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
    “我心里害怕,大声喊我哥哥救我。那人笑着让我别喊了,说我哥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不理他,使劲挣扎,并且继续喊我哥哥。那人烦了,指着床上说,你已经死了,还叫什么。我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个我,我这才知道,我是真的死了,已经变成了一个鬼。
    “后来我苦苦哀求他,说我孩子还小,家里还有老母亲无人照顾,求他放过我。那人说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不由我分说,一路把我揪到了一座庙前,让我在门口等着。
    “我去的时候,庙门口已经等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老人。等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其他人都被叫进庙里了,唯独我没有人管。后来天快亮了,我感觉越来越热,好像要被烤化了一样难受,就想找个阴凉地躲起来。最后我想起我哥水产店里有个冷库,就躲到了这儿。
    “躲进来以后,里面还有一个人,不对,一个鬼。我怕她赶我走,就求她收留我,谁知道那个鬼抱着我就哭,说她是我姐姐田喜妹。”
    孙平涛说:“按田喜霞所说,应该是欠了阴账,在阴间被人给告了。但她被抓后,却没有人管,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我问田喜霞:“你看到抓你的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田喜霞说:“看到了,那人长得矮矮胖胖,脸很黑,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白底黑长靴,另一只脚光着,头上戴着一黑色六角帽,手上还拿着一支白幡。”
    我说:“看这样子,像是城隍庙里的阴差,只是怎么会光着一只脚?”
    孙平涛一拍大腿,说:“左堂主,这个人还真是城隍庙的阴差,东关社区有个城隍庙,本来都要拆了,后来因为社区里一些老头老太太拦着不让拆,最后区里把这庙做为文物保留了下来。我去过那个城隍庙,因为年久失修,有一个小鬼左脚的靴子不知道让谁给打烂了,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如果那个是城隍庙的阴差,必然就是奉了城隍的命令来勾魂的,可是阴差怎么会把鬼魂扔到城隍庙外不管了?”
    孙平涛说:“这事我也不清楚,一会咱们去城隍庙看看,万一不是这个小鬼呢。”
    我问田喜霞:“你说的那个人手上拿着一张纸,纸上有你的签名,你看到了没有?”
    田喜霞说:“看到了,确实是我的签名,但我不记得我签过什么欠条啊。”
    我问田喜妹,“你是怎么会躲在这个冷库的?”
    田喜妹说:“我和我妹妹的情况一模一样,二年前在梦里被刚才那个人说我欠账不还,抓到了庙门口,等到天亮没人管我,我就躲到了冷库。在冷库躲了一年,突然看到我妹妹来了,我才知道她也死了。”
    我说:“抓你的时候,那人的纸条上也有你的签名吗?”
    田喜妹说:“有,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签的。”
    我说:“你既然两年多前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上个月才去找你哥哥?”
    田喜妹说:“我刚躲进来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出去。后来我妹妹来了,我们两个人互相一问,才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我们就商量去找我哥哥。
    “我妹妹死的当天,我们两个人就到了我哥哥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家门口,门里就突然出来了一个恶鬼,我和妹妹吓坏了,扭头就跑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又去了哥哥家。这次我们不敢进去,先在远处观察,发现前一天晚上那个恶鬼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于是我们又回来了。后来我和妹妹就轮流去我哥家,想抽个那恶鬼不在的空子去找我哥哥。
    “一直到上个月,我突然发现那个恶鬼不在了,我才进到了房间里,给我哥托梦后。担心他不当一回事,我和妹妹才每天都去。过了几天,那个恶鬼又出现了。到了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恶鬼又不在,我和妹妹才又给我哥哥托梦。”
    我说:“你母亲和你哥住在一起,你担心你哥哥不当一回事,为什么不给你母亲托梦?”
    田喜妹说:“我们也想过这事,但每次恶鬼不在的时候,我母亲都不在家,所以只能给我哥哥说。”
    看来她们的死和田伟方母亲一定有关系,说不定这恶鬼就是她供的那个神像,我说:“那个恶鬼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一身中山装,样子还和你哥哥有点像。”
    田喜妹连连摇头,说:“一点都不像,这恶鬼青面獠牙,样子恐怖的很。”
    难道我猜错了,他母亲只是单纯的想供他父亲不成。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母亲在的时候才有恶鬼?
    和孙平涛商量了一会,也猜不出来,我看许心妍还没回来,说:“孙道长,咱们先去城隍庙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小鬼搞的鬼。”
    让田伟方在店里等许心妍,我和孙平涛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已经破败不堪,周围堆着一些脚手架。孙平涛说:“区里觉得城隍庙既然是文物,太旧了不像样子,准备修缮,估计就快动工了。”
    城隍庙不大,和一个四合院差不多,大门两边各有一个耳房,进了院门,正对着是一个大殿,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厢房。
    大殿正面是一尊泥塑的城隍像,长面大耳,头戴翅帽,身穿青袍,和古代书生差不多。两边各有一个小鬼,左侧小鬼身穿白衣,白色面庞,瘦高个,头上戴着一顶尖顶帽,手执铁链。右侧小鬼矮矮胖胖,黑脸,身穿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黑色六角帽,手上还拿着一支白幡,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白底黑长靴,另一只脚上的皮靴不知道被谁给打烂了,正是抓走田喜霞的那个。
    孙平涛说:“抓走田喜妹和田喜霞的是这个小鬼无疑了,而且他手上有她们姐妹两个签名的欠条,应该不是抓错了。”
    我说:“如果是抓错了,只要把她们再送回去即可,也没有把他们扔在庙外不管的道理。看来你说的是对的,她们姐妹被人抢寿了,阴差接到抢寿的状子后,将她们姐妹勾到了城隍庙。但因为生死簿上没有她们的名字,所以城隍也未曾传她们姐妹进去。”
    孙平涛说:“十有八九是这样了,看来只能辛苦左堂主,去阴间走一趟了。”
    我说:“辛苦倒是无妨,只是我没有去过,这一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地面上的事,还望孙道长照看。”
    孙平涛说:“这个自然,不劳左堂主吩咐。”
    回到水产店,许心妍已经回来了,奇怪的是,郝义文居然也和她一起来了。
    我说:“郝兄弟,你哥哥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郝义文说:“我哥哥昨天中午就安葬了,二叔的尸体由我二婶领回去了,估计还得几天才会出殡。我现在也没事,听许姐姐说你准备走阴,就想来见识一下。”
    我看了许心妍一眼,许心妍说:“你别看我,你说你要的那些东西,公鸡和花生都好找,还要七盏油灯,我转遍了县城也找不到,又担心误了你的时间,只好去找郝楼主帮忙。好在郝家有备的这些东西,我们才拿上东西,一起过来的。”
    我说:“郝兄弟如今接手正风楼了?”
    郝义文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哥和二叔都不在了,我本来想让三叔接管正风楼,但我三叔坚决不干,最后就让我接管了。”
    我说:“那先恭喜郝兄弟了,正好我今晚有事想找你帮忙。”
    郝义文说:“左堂主有事请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给你做到。”
    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晚准备走阴,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郝兄弟既然接手正风楼,我想今晚借用一下,不知郝兄弟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