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这丫的还偷过我外卖！”
    “我嘞个惯犯啊！”
    当事人其一的男生愤然抬头：
    “住口！不小心拿错而已，大学生的事儿能叫偷？有没有文化啊！”
    “我叼你老母，被逮住就说拿错，没逮住就真香呗？”
    见双方越吵越烈，为避免矛盾进一步扩大，影响其他玩家体验，杨曙劝道：
    “没必要吵，鉴于是前科惯犯，扭送保卫处吧。”
    学生无权处置学生，如果仗着人多把他们怎样怎样，受的处罚可比偷东西多。
    走官家渠道是明智之举。
    “滚呐，让我走！”女生也开口了。
    杨曙眉头挑起：
    “为什么是‘让我走’，不该是‘让我们走吗’，你俩不是一伙儿的？”
    “……”
    三分钟后，事件莫名其妙演变成情侣吵架，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统统被保卫部带走。
    临了临了，还抻长脖颈回头，口语花香怒喷杨曙。
    “丫的，素质真低。”
    没等休息喘口气，又有学弟来问如何兑奖、男男能否拥抱或吻手礼……
    接踵而至的小问题仿佛山石滚落，顺它们的来路望去，麻烦像山一样多。
    杨曙仿佛回到大一刚军训时，脚汗黏住袜子难受无比，前脚掌、脚后跟似没有皮肉包裹，走一步是又硬又疼。
    晚风拂过不再感到凉爽，反而身躯一颤，右鼻孔湿润流涕，脑门发热像感冒前兆。
    不光体力上劳累，精神磨损也相当折磨人。
    “学长，加个好友呗，我有卡！”
    杨曙无力摆手婉拒。
    “我有两张牵手卡诶，而且活动马上结束，分你一张……用一下？”
    杨曙婉拒。
    搭讪小队离开后，杨曙坐看台上休息，心想服务行业真难做……什么人能一天都保持热情啊？
    “看看引流效果吧。”
    掏出手机联系程序○，询问今晚流量转化效果。
    本场活动日常发放优惠券为海牛促销，同时刷新串串店在江大的存在感。
    而关键的，是新游戏自走棋的首推广。
    外星程序○：[图片]
    ‘截至目前，访问流量超过6000人次，但留存和在线人数很少，很难判断效果’
    省流版：推广效果不佳。
    《绵了个羊》能爆火成功，主要依托于短视频流量高涨的网络环境，以及玩法简单、关卡难度反差。
    而《海牛棋》蹭自走棋热度，同时也做出相当大的改变。
    如棋盘缩小，棋子功能简单化，缩短单局时间等……是一款小而短，且不失趣味的益智休闲游戏。
    ‘很正常的老板，没必要太悲观，毕竟这才是第一轮推广’
    靳爱丽见杨曙好久没回消息，便敲字宽慰：
    ‘后面有面向全网的宣发推广，肯定能起来的’
    杨曙揉揉睛明穴，让技术部先下班休息，后续再做观望。
    “失败了捏。”
    幸后办事不利，位阶降妃，不准再称皇后！
    人累了，钱花了，结果啥都没捞到，全让校友牵手贴贴爽完了？
    杨曙还算乐观，就当卡池垫抽，为下一次大成功积攒运气。
    可失败为事实，心情低落无可避免，尤其一路顺风顺水走到这一步，突然竹篮打水，内心莫名空洞。
    仿佛皮肉下有小疙瘩，看不见、抠不出来，但摸着不舒服，忙起来会忘掉，闲下来想起难过且担忧……
    ——万一是瘤呢？
    “嘛，人生就是起起落起起。”
    现在品尝失败，然后忘掉就好。
    杨曙刚歇息爽，就听到有人谈论自己。
    “诶，办事哥呢？”
    “活动结束道具卡怎么处理没说啊。”
    “找他问问呗，感觉学长像npc一样……”
    big胆，npc都没我这么累！
    杨曙现在听见声儿就心烦，好比劳苦一天，回家又被生物女儿爆金币。
    整天活的跟牛马一样。
    刚从看台上站起，准备继续当牛马npc时，却见一条纤细胳膊指向操场口。
    “感谢大圣仙人指路！”
    俩学妹嗷嗷点头，然后跑去错误方向找npc学长。
    杨曙望向恩人，下身一条高腰修身牛仔裤，腿型曼妙、臀线圆滑，上身黑半袖小巧轻盈，头发扎成长马尾。
    对方下盘不动，胸肩缓慢扭转过来，面具徐徐显现。
    白色打底，绘图色彩鲜艳少量，却勾出齐天大圣之神韵。
    面具下的眼神，桀骜中夹杂戏耍之色，灵动内含聪慧之光，顽皮不失野性弧光。
    与某人相处得久了，看眼睛就足够分辨。
    嘻嘻捏
    是俺滴棉宝。
    她不该在寝室发呆吗？
    【没礼貌，盯女孩看这么久，都不说谢谢的】
    抱歉，狸猫在家没带来。
    杨曙停顿思索，逗乐的问：
    “大圣这是要去哪？”
    熏悟空面具下发出嗡嗡声，故意夹嗓子装帅气：
    “接我的真爱！”
    “你看我像不像？”杨曙笑。
    白木棉恢复原本音色：
    “只有一点像，我的宝会啄嘴巴，你呢？”
    语毕，小富婆哒哒哒登上看台，手指轻勾面具下方，只露出水润泛红的小嘴，要噘不噘的抿：
    “嗯？嗯？嗯？”
    杨曙迟迟不下嘴：
    “我都看不到你眼睛，万一亲错怎么办？”
    “拜托，蒙眼play诶~”白木棉微叹，“我棉允许你亲，不会错的。”
    随后，杨曙啄她一口验证完毕。
    并发表啄后感：
    “你不是棉宝，她平常都会用舌头清理牙垢。”
    “杨曙，我没这样恶心。”
    两人坐看台上肩膀挨肩膀，白木棉眯眯眼开口：
    “让你啄就真啄呢，万一我不是我呢？”
    “？”
    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你，还能是我啊？”
    “万一……我有双胞胎妹妹，你没分辨出来，岂不坏大事？”
    杨曙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要分辨？”
    白木棉不嘻嘻，并发动肘击。
    【就色吧你】
    包的。
    “你为啥来操场？”杨曙问。
    “原本想制造惊喜，计划实行过程中出现小意外，然后……”
    白木棉双腿并拢，拍拍大腿说：
    “哥，你要不来休息一会？”
    膝枕……将就一下也行，但操场还有不少人啊。
    “我被看到的话，别人肯定知道面具下是你，确定吗？”
    “有外套，包裹住你的头就好。”
    杨曙刚要躺小富婆腿上，忽而询问：
    “我能脸朝下，后脑朝上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