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元霜和常东凌两个小娃娃看到这种场面也不敢再多话,全都缩在常母身后,跟着金莲一块上了台,坐在台子最前头的椅子上。
台下一群人还在猛干饭,做乞丐有饭吃就不错了,这种好菜好肉任吃的情况更是没遇到过,这次报名真是报多了。
金莲不急,她扫了一眼全场,还没看到祁振伯来,见菜不够还吩咐人再去酒楼买,让众人继续吃,吃饱为止,吃到主角到了为止。
这次金莲可是下了血本,点的都是好菜好肉。
想要马儿跑那就必须要给马儿吃草,不给吃的还想让人家干活,这不纯纯贱货行为吗?
等了许久,祁振伯也终于是赶来了。
刚刚他被踩踏,一身的邋遢让他无脸见人,只能花了银子,急匆匆的找了家客栈,让小二赶紧弄了些凉水给他,又帮他去买了一身新的衣裳换上。
他赶来的路上生怕自己来迟散场,两条腿跑得飞起。
到了地方,看见一群乞丐正在台前大吃特吃,因为动作不是很矜持,残羹剩菜掉得到处都是。
好好的地方,变得有些邋遢恶心,让祁振伯有些无法接受。
见比试还没开始,祁振伯嫌弃的远离了一些,不愿意和那群乞丐为伍。
左右看看,发现貌似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剩下的全是乞丐,真的没有别的多余的人。
他一脸厌恶和尴尬,综合自己心中所想,加上一旁路人的议论,他终于是明白了所有事情。
“该死的常长,为了甩掉我,不惜找一群乞丐来羞辱戏弄我,你以为这种招数,就能把我击退?!做梦!”
祁振伯自认为自己看穿了金莲的把戏,心中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打死不退缩。
他心中暗自下决定,等他把常家的铺子拿到手,一定不放过常家的人!
而正在干饭的一群人也注意到了祁振伯的到来纷纷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又低头回去继续吃。
祁振伯站在一旁,等了许久,直到这群人吃饱喝足之后金莲才宣布比试开始。
桌椅板凳纷纷撤走现场也被打扫干净,乞丐们嘴都不舍得抹干净,迅速的围到台前。
一直盯着人将地面收拾好,祁振伯才舍得靠近。
看着乞丐们围坐一团的背影,他依旧和这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靠近半分。
金莲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台子前头。
“大家已经吃好了吧?吃好了,那么我们的比试等会就开始了。”
“比试分两场,初试和复试,第一场就比武力,男人身强力壮那是必须的,第二场比什么晚点再说。”
“比试完之后,还有吃的,还额外给大家打包带走一份,并且每个输掉比赛的人会得到十枚铜板。”
这是金莲的主场,她定什么规矩都可以。
众乞丐心里有怨言和质疑,但免费的饭菜已经吃了,而且等下还有吃的,还能拿钱,他们更是不好开口反驳。
心里偷偷的切了一声后,又全都一起应声,表示明白。
唯独站在最边缘还不愿靠近乞丐堆的祁振伯很心痛,自以为常家的一切是自己的囊中物,看到金莲如此花钱如流水,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转念一想,祁振伯又对常家的财力有了新的认知,更加舍不得放过金莲。
“既然都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开始喊人了,点到名字的就上来。”
金莲翻开常东凌递上来的账本簿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祁振伯!祁振伯来了没有?祁振伯?!!!”
金莲扯开嗓子大喊,声音跟锣鼓一样响,就连站在最外头的祁振伯也听见了。
乞丐们一听这么正常又陌生的名字,立马猜到了就是之前被他们围踩的人。
大家有意为难,立马肩挨着肩将台子都围住,让祁振伯无路可走。
“第一个就是我?”
祁振伯茫然的望着前头的乞丐,还在考虑怎么挤进去才能不碰到这群让他恶心反胃的人。
“祁振伯,人呢?人在哪里?不来就取消比试资格!!”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金莲竟然喊着要取消他的笔试资格。
“什么?取消比赛资格?”
要是被取消了,那不就什么都功亏一篑了?
祁振伯立马着急的原地蹦起来,不停的朝上头的金莲挥手。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来了!!”
顾不上嫌弃这群乞丐,祁振伯快速的挤进乞丐堆里,想要冲破他们的防御线。
他努力的不让别人太贴着自己,竭尽全力的维持着自己秀才该有的形象。
但是这群人个个记仇都不好惹,死死挡住祁振伯不让他那么轻松就能上台。
祁振伯使了吃奶的劲才爬上台,他辛苦维持的形象全都破坏掉了,头发十分凌乱,整齐的衣裳也皱巴巴的,刚刚沐浴过的清香已经全无,还沾上不少酸臭味。
“常长,我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祁振伯边说着,边急忙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裳,还努力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捋顺,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之时,还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
好一番整理将衣裳弄平整,他心里终于舒服不少。
尽管如此狼狈,他依旧自信心满满,论相貌论家世论才学,他哪样比不过这群乞丐?
他怎么也没想到,金莲会找这群人来,外头随便一个卖菜的都比这群人强千百倍。
不过这也正中他下怀。
金莲手中拿着账簿眼神轻蔑,穷酸秀才穷讲究,乞丐身上再脏,起码心比他干净,自己多脏不知道吗,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合上簿子,将簿子交给身后的常东凌,金莲微眯眼睛看向祁振伯。
“来了就好,赢了,你就能嫁进来了,就站那吧。”
“还有下一个,张小二。”
待祁振伯站定之后,金莲又念出了第二个人的名字。
“来了来了,我在这里呢。”
一个青年乞丐很快就从台下上来,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鞋子都穿了洞,露出两个大脚指头,手中还握着一根木棍子,头发凌乱打结,暴露在外的皮肤脏兮兮黑黢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