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拦下关安国后,就开始给他说明金莲现在的病情,拐着弯提醒二人,金莲只是有压力太大,可能有点精神病,要家属学会谅解病人之类的,毕竟人之将死往事也该如烟消散。
顺带的,还不忘把催费单子递了过去。
关安国出于礼貌,接下了。
眼睛扫了一下上面的价格。
因为还没开始治疗,刚进院的时候用的药不多,所以花的钱也不多,但是他就是不想给!
让这疯女人把自己好好的一个家整成了这个鬼样子,还得掏钱给她交住院费?真是去踏马的吧。
有外人在场,一向要面子的关安国也稍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是紧握拳头,一瞬不瞬的紧盯床上的金莲,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咬死你,傻了吧唧的玩意,长得跟个大马猴一样,看到你就恶心反胃!”
躺在床上的金莲突然开口,说完就呸了一口口水到关安国脸上去。
“你踏马的!……”
本来就火气十足的关安国让脸上的口水刺激到,脸色一变,立马揪着金莲的衣领子将她稍稍微拉起来,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就要打下去。
“患者家属!!你别冲动!”
“医生,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劝你别管!”
医生正要阻拦,竟然被一旁的宁芳舒拦下。
她挡着多管闲事的医生,整个人横在关安国身后,还死死拉住医生。
关安国的拳头也毫不犹豫的砸下去,就在他要打到金莲的时候。
咔嚓一声,金莲的双手挣脱了捆住她的约束带,两只手挡住关安国的拳头之后,立马死死揪住了他的两只耳朵。
“啊!”
金莲将关安国的耳朵拉到变形,在他反抗的时候,又挣脱了双脚的束缚,一个翻身,就将关安国这个老男人压在了床上。
“不给我交医药费就算了,还想打我?不给我交,那你就留着钱给自己交吧!”
话音刚落,只听撕拉一声,金莲的双手用力一拉,手臂举起,手里就只剩下两只被揪断的耳朵。
“啊!”
关安国本想反抗的手,转了个弯就去捂自己血流如注的两侧位置。
“我靠?”
“爸!!!”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一旁的宁芳舒和医生都没能反应过来。
医生的心顿时都凉了。
伤得多狠的病人他都见过,可是硬生生挣脱束缚带伤人的,他是真没见过。
牛不牛批他不懂,他只是感觉自己要完了。
束缚带是他捆的,一个要死的病人竟然能挣脱,他想不到别的原因,只可能是他自己没有扎好带子。
这不能够的吧(*?????)
心里把自己之前扎束缚带的过程过滤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回忆起自己到底哪做错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他没把束缚带扎好出了事,他的职业生涯今天是要凉在这里了。
医生一整个大懵逼,身子都软了。
只是一会儿,关安国的惨叫声又将他从懵逼中叫醒,随后他立马大声呼叫,叫了人过来,将还在床上疯狂踩踏关安国的金莲按住。
又一针镇定剂下去,世界终于安静。
宁芳舒再次亲眼目睹金莲的行凶过程,整个人傻愣愣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被金莲活生生手撕成很多块的耳朵。
太恐怖了,这简直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温婉善良的婆婆截然相反。
到底是为什么,人突然就变得这么恐怖的?
来这里一趟,人没教训到,关安国反倒也让人抬进了手术室去缝针。
宁芳舒是让人扶着离开病房的,一直到关安国被推进手术室,她都还是傻呆呆的样子。
蒙圈的给关安国交了手术费之后,又蒙圈的走到了这个熟悉的手术室门外等着。
这手术室,还是她老公刚刚出来的地方,现在她公公也进去了。
她都不敢回关靖那边,不知道怎么向关靖交代这事才好。
沉默许久,她只能拿出手机,给程蓉打去了电话。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程蓉立马接起了电话。
“芳舒,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程蓉不用工作,住在关安国私下给她买的小房子里,正在做着晚餐,还准备吃完之后悄悄去见关安国。
眼瞧着关安国的现任妻子要不行了,准备成功上位的她再也无法忍受相思之苦,找着机会就想看到关安国,和他腻歪在一块。
只是她今天发给关安国的消息一个都没有得到回复,也不懂怎么了,她有些迷惑,但也没多想,以前关安国一整天都在忙没空回他消息也是常事,只是现在她准备上位了,激动之余才有点缺乏耐心。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宁芳舒再也绷不住情绪,大声哭泣着,将金莲的所作所为全都向程蓉说了。
本来还心情不错的程蓉,只感觉自己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之中。
“什么?!我的儿子,还有安国!……”
程蓉听完,眼前顿时一片发黑。
身子当即瘫软下去跌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了一丝力气。
她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痛苦的哭喊着便冲出家门直奔医院的方向去。
当她来到医院之后,第一时间跑向了手术室。
两个女人相见,顿时抱在一块痛哭流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天呐,夏云是不是疯了?安国和她夫妻几十年,阿靖也是她养大的孩子啊,怎么会把人伤成这样?”
程蓉大哭不止,跪在地上不停地捶自己的胸口。
关靖因为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没什么大事,所以她第一个赶到的地方是关安国这边。
两只耳朵活活被人揪下来,那得有多疼啊。
听宁芳舒的描述,不止耳朵那一块,连带着旁边的皮肉都被撕了不少,深可见骨,就是被人活活扒皮的酷刑。
“妈,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拦着爸不让他去见那个女人的,不然也不会被伤到,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关靖说这个事,我不敢回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