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昔清楚自己在洛府最大的依靠其实不是爹,而是哥哥和娘。可是现在哥哥几近逼着她嫁给太子为妾,这如何可行?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对你我而言,洛珩君确实是个不小的威胁。”
所以啊云昔,你多为哥想想,你多为咱娘想想。只要你嫁给太子,我们都能得到不少好处。你是太子侧妃,却比正妃先进宫,优势必定在你而非正妃。
洛彬奚此言到底是打动了人,劝动人嫁给墨希晨。他们接下来需要费心的,就是如何让她与太子殿下有交集。
如若是自己或爹献上去,那必然不行。云昔无法发挥出最大价值,殿下也不见得愿意多留心所谓的侧妃。
而构陷二人已有实为更不可行,且不说会害得云昔与自己风评不佳,到时不止云昔,自己也会被殿下一同摒弃。
他已然开始盘算如何才能才能让洛云昔得到太子宠爱,即便是个侧妃,若能得殿下正眼,日后可行便利也不会少。
眼瞧女儿再无意见,余韶稚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唤来映秋,让她随自己回后院。
她刚走出祠堂就碰上了赶至院中的眠竺,不知他们说的这些,人都听去了多少。
“妹妹来得实在是巧啊,”她面色不善,眼神不断打量着对方,“想妹妹来祠堂也没什么可见之人,莫不是别有所图?”
“只是想见见周姐姐,好好跟姐姐说说话,”眠竺按住挽清的手,“自打我进府以来,还没见过周姐姐呢。”
余韶稚听出了人是故意膈应自己,即便她眠竺是近两年进的洛府,也理应知道周以檀是怎么死的。
这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姨娘能有这样的心,夫人要是知道了,定会和姨娘好好聊聊的,”洛彬奚在祠堂内听到了眠竺的声音,暗道不好,急急追出,“如此看来,姨娘也是够尊重夫人的。”
“毕竟夫人只能有一位,未曾见过不是不尊敬的理由,二少爷觉得呢?”
“姨娘所言极是,只是府上后院此刻还不是您说的算,所以姨娘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少替他人操心吧。”
“二少爷说的,眠竺自是知道。只是您也小心,阴招用多了,别把自己坑了去。”
……
话刚言尽,眠竺便催着挽清带自己离开。她此番也算是跟余韶稚那些人彻底撕破脸皮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上不少。
“姨娘,您刚才……”挽清叹气,要是人刚才别那么顶撞韶姨娘他们……
“挽清,你我虽弱,却不是任人宰割的,”眠竺提醒她,“如果我们此刻不强硬一些,谁说得准他们之后会怎么对付我们?”
她们刚才可是都听见了,人都把算盘打到太子身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们怎么知道?
如果真装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了后院里。指望洛熙淮能保护自己,还不如指望自己能逃出洛府。
肯定要被盯上了,她回头看了眼祠堂的方向,算准了自己之后的难处。
这些事一定要找时机告诉太傅大人,眠竺已有了主意。
自己确实没有能力与余韶稚三人抗衡,可洛珩君一定可以。
既然人都是一品官了,又得到了太子的重用,那一定能打压住他们。
……
“不论此前刚说的话眠竺听了多少,娘您日后都要多防着她些,”洛彬奚扫了眼周围,确定无人后再交代,“若是她和洛珩君搭上了线,那小子在洛府里可就有眼线了。”
即便眠竺近几个月来不算受宠,可爹隔三岔五就去人那儿留宿,得不得宠都不好说。
要是最坏的情况出现,两人连了手,他们的局势便更不好走。
“娘都清楚,你自己在军中也多加当心。”
“我会的。”
这几天他常常去到军中,为的就是得到将士们的认可,从而在军中有些名声。
只是洛珩君的太子太傅一职的诏书已下,那些人却还是只认他一个洛小将军,根本不认自己。
想到此处洛彬奚难掩怒色,一群莽夫,看不出谁才能给他们带去更多利益,非巴着一个洛珩君不放。
等到太子完全信任他,给他在军中谋上好军职,这些人不还是要听他差遣。眼下倔着,日后可不见得还能倔下去。
洛云昔自诩猜到了自己的好哥哥在想什么,不由笑出声,一时想顶替掉洛珩君在军中的威望,最好的方法就是也去沙场上摸爬滚打十数年。
可是自己的哥哥有没有这个能力,她比谁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洛彬奚,绝对不可能像洛珩君一样,驰骋沙场。
所以想顶替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