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希晨带人离开,墨瑞依也不再掩饰,直接问两人需要自己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要求的话,随便找一个挡刀的都行,没必要挑自己。
如此直白?元沐安拿扇子敲了敲洛珩君的胳膊,问人此人立场如何,是否可以多说。
却不曾料洛珩君道出实情:“我与沐安皇子有事要商量,需要公主为我们打掩护,多麻烦了。”
喂!洛珩君!他急忙呵斥她,想要让她闭嘴。这事儿能不能对外说,这人心里没数吗?
可人确实不在乎墨瑞依是否会说出去,因为她信任她,她相信瑞公主一定不会将此事告知墨希晨。
洛大人怎么这么信任我啊,墨瑞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茶香她来时便已闻见,总是要品尝一下的。
她确实不会说出去,无论洛珩君与元沐安间如何,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不危害到容国,不影响到她想看到的结局,那就没关系。
“我最近会把某位尚书大人的罪证交上去,届时你们可以去刑场监督,看那刽子手是否尽了心。”洛珩君转着刚刚元沐安用来敲击自己的扇子,不在乎自己说的有多么骇人。
将陈陵游扳倒是必做之事,没有人可以拦着她。
墨瑞依随便应了声以示了解,对于人来说,陈陵游是必须除的。李稻聚都好说,大可在她上位后慢慢修整,只是陈陵游给他们的压力不至于跟随太子,还有不断求娶洛云倾一事。
无论如何洛珩君都不会让人如愿,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抹去陈家的痕迹,让陈南阳无人可依。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娶?
“洛珩君,这事你要不要再想想?”元沐安不知她手上有充足的证据,难免担心,“一旦你把证据交上去,陛下会不会信你?”
“以我的立场,陛下自会相信,沐安兄不用担心。”这是她第一份投名状,除掉朝中的害群之马,陛下怎会不愿意呢?
杀鸡儆猴,也可震慑朝中其他不安分的人。此事有利无害,陛下定当会用。
然而她不打算多说,没必要让元沐安对她的事太过上心,哪怕是华姨授意,她也要多多防备。
“此刻若是用不到我,那我便先行离开了。”墨瑞依准备离去,她还要盯着后宫的事,实在不便离开太久。
“好,”洛珩君起身,“臣恭送公主殿下。”
……
墨瑞依很快离开了回香楼,她不能离开后宫太久,沈答应和赵贵人之事还未有个了断,她要时刻盯着才行。
她刚回宫便听得陌桉禀告,先她回宫一刻前,陛下已经带着人去了沈答应殿内,怒不可遏。
这才是父皇的正常反应,她按耐住过去观局的心,让陌桉去寻个好角度盯着。赵贵人那边为了安全,她也让陌北控制住了,以防人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个不懂后宫水深还要硬搅水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成的了事!她倚着太妃椅,看着渐暗的天色,再次提醒自己人皆无情,不要着了任何人的道。
沈答应原以为陛下来此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自她设计的那场戏后,赵贵人未曾得到过处置,哥哥那边也没有回信会如何帮她。她日日寝食难安,自己用孩子换来的,竟是什么都没有吗?
可那块她写着自己不易的锦帛甩在了她眼前,她不敢认,她不能认。
“我朝后妃不得与前朝官员勾结陷害他人,朕以为此理进宫时你们便知,”墨鹤济弯身捡起那块锦帛,让她睁眼看清楚,“可你来跟朕解释解释,这东西是什么?”
此物乃前两日他的暗卫在沈答应宫外附近夺得,那宫女的身份暗卫已打听好,是人贴身侍婢。
所以这件事太显然,沈答应勾结大理寺少卿,以腹中皇嗣陷害其他后妃,此罪当斩。
“回陛下,此物臣妾不知,”她嘴硬道,“臣妾从未写过什么东西,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朕还没说这是你写的。”他太失望了,人自露马脚,此事愈发明朗,甚至无需再多判断。
沈答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她百口莫辩,那块锦帛确实从她此处而出,可是陛下此时才来问罪……
难怪哥哥没有回信,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收到……她立刻跪在地上,祈得人一份原谅。她不能进冷宫,不能死。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没想陷害赵贵人的,”两行清泪虽渐落,却打不动墨鹤济的心,“看在孩子没了的份儿上,您饶了臣妾吧……”
“够了!这本就是你咎由自取。朕不斩你,冷宫自会有人招待你的,记得传递消息给沈少卿,看看能否救你。”
“陛下!陛下!”她的声音愈发的远,可他充耳不闻。
原先的深夜闹剧,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他仍觉有些不对劲,却寻不得如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