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有叶灏榕帮衬,因此收获倒也还算可观。可李稻聚起初就把脸丢光了,被父皇叫去提醒,怎算得上光彩?
李稻聚面子上也挂不住,以往秋猎时陛下从未说过最后一名会如何,所以他才敢在第一日一直尾随洛珩君。只是未曾想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反成了最可笑的人。
见几人争执愈加严重,玉扬劝墨希晨不要太过置气。毕竟沈大人与李大人也不是刻意行事的,又如何怨得了他们?
说起是否故意,墨希晨再次气笑。这两人还不故意?几次自寻耻辱,怎得不记恨洛珩君?可他们自己看看那做了的事,又怎让人不耻笑?
“想来沈大人年迈,眼神不好也是正常的,”他左右打量着人的面貌,“要不等回京后,本宫立刻向父皇提一下沈大人,如今年纪已到,也该告老还乡了。”
沈仲辛迅速为自己辩驳:“殿下!臣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殿下!”
如果他此时被陛下遣散回乡,以后在朝堂还如何帮稻聚大人?眼看他是不能再明着针对洛珩君,更要在背后下手了。
更何况他已许久未收到妹妹的消息,也不知人在后宫如何。封嫔封妃的消息不曾传出,也没有人说赵贵人受到了什么惩罚,这么说来,他若是再失了势,更没人能救妹妹。
李稻聚猜到他所想,暂且将自己之事放在一旁,为沈仲辛作保。
待墨希晨还意图说什么时,门外云亦提醒,叶灏榕已到此地。
“恭贺殿下,”人未至,声先到,“能有太傅这样的人才,殿下日后必将如虎添翼。”
被如此吹捧,墨希晨又开始飘飘然,让沈仲辛与李稻聚起身,不要再丢脸。
虽是因叶灏榕而缓了现在尴尬境地,可沈李二人并不感恩。叶灏榕的消息他们所知甚少,现在人顶上了陈陵游的位置,短期内是达不成陈的位置,但以后的事他们可猜不中。
因这几日借了叶灏榕的势,墨希晨是有几分心虚的。叶因他而不得出头,他总得弥补些什么。
“叶大人也不错,本宫又何止洛太傅一位能将。”他确实是庆幸的,洛珩君有勇有谋,叶灏榕一心辅佐他,他何愁不能顺利登上皇位。
玉扬见叶灏榕能自如应对墨希晨,便主动引开沈李两人,希望叶灏榕能更得信任。
“没想到玉扬先生也有为他人所让的时候,”沈仲辛到此时还不忘嘲笑他,“眼看你也是失去了殿下的信任吧。”
“那草民确实比不得少卿大人,草民只是做好应做之事。不该做的不做,不该说的不说。”玉扬扫了他们两眼,率先离开。
沈仲辛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只会耍嘴皮子。看来沈答应被打入冷宫这件事,得找个时机透出去。
即便不是第一次在玉扬这里吃瘪,可沈仲辛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都只会溜须拍马,什么实事都做不成,可殿下怎么就肯更偏信这些人!
……
他们在李稻聚的营帐中继续商量着今后的事,走了一个陈陵游,又来了个叶灏榕。洛珩君和玉扬他们都还没除掉,这局势越来越难了。
“你我做不到叶灏榕那般,能分与殿下近半数猎物,”李稻聚看着拍案而起的人,劝他冷静,“扪心自问,你能做到吗?把半数猎物都交出去,还能保证处于中游位置。”
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可能。且不论他们本就是文官,骑射虽偶有练习,可到底不似往年,尽全力也只能做一个不垫底……
再去想想洛珩君做下的事,五日所捕猎物远比他们十日捕得之多。今晚带回的那头棕熊更是,他亲自去查了伤口,致命伤极深,可推测人几乎是把整个匕首刃部没进熊身。如此行径,洛珩君又怎会是好拿捏之人?
我做不到,沈仲辛还是面对了自己的短处。他无法做到叶灏榕那样,也无法拥有洛珩君的名声。
“稻聚大人,近来家妹也未从宫中传出消息,多半……”他其实不愿说下去,如若后宫他们也没了可用的人,情势只会更加严峻。
“答应的婢女半分消息都没递出?”李稻聚暗道不好,“那答应这就算是废了,再寻法子送人进去吧。”
“稻聚大人!”
“仲辛,你不信我?”他对人下意识的反应很不满意,“以现在你我不曾得到消息,沈答应不是被禁足在宫中就是被打入冷宫。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陛下查明她腹中皇子消失的原因,她都翻不了身。”
他就差明确说出沈答应已是无用棋子,人应当是有这个判断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