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实在不愿,无需与我道贺,”洛珩君让溪亭去上茶,“什么时候与我还需要如此了?”
“可我不道贺的话,也不能为哥哥做什么了吧,”人低头垂看炭火,暖意虽裹身,却不得慰心,“这是陛下的意思,哪怕是哥哥也不能违背的。”
昨日她就算心急如焚,也做不得什么。因为逼迫陛下的人实为臣子,怎么着都比她有钱有势,她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只能看着人接下陛下的好意,认下这门婚事。
更何况,哥哥其实是喜欢如此安排的,她不再说话。
洛珩君算是默认她的说法,自己确实不能违抗陛下的意思,现在所有人都愿意为她和墨瑞依做嫁衣,她自然要答应。
而委屈云倾做一些事……她应该能避免的,至少她会想办法调和二人间的关系,以后不会让她们相看生厌。
“哥……”洛云倾张了张口,问起另一人,“沐安皇子前些日子传书信于我了,你与他……”
想着书信里那些内容,她根本不敢相信。所以她和哥哥其实可以脱离这里,安心在南疆生活吗?彻底离开容国,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听见元沐安出现在人话中,洛珩君实在有些坐不住。他这是什么意思,背着自己偷偷与云倾联系?是要说什么,那不该作数的婚约,还是南疆生活确够安乐?
洛云倾有些局促,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她看见哥哥分明是动了些的,可人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她实在难安。
她承认,元沐安说的很吸引她。倘若南疆王后真是娘的旧识,想来也不会让她与哥哥受什么委屈,哥哥也就可以不必在乎汴京的牛鬼蛇神不是吗?
但哥哥他……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人的神色,好像是不愿意去南疆的。
“在边疆时,元沐安曾来找过我,你如今知晓的一切,多年前我便知道,”洛珩君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汴京内仇人太多,我肯定要解决的。”
“哥哥的意思是,帮瑞公主上位后我们就可以去南疆了吗?”对于人如此一番说辞,她只能这么理解,“这样的话也算是好的,我们能带杜伯伯……”
“我不会去南疆的,”人罕见打断她的话,“洛云倾,我不会常住于南疆的。”
为什么?她愣了,为什么人真的不愿意留在南疆,这样才更好脱身不是吗?离开容国什么仇家也没有,还有王室庇护,这是多好的一件事。
“没有为什么,我生于汴京,母亲生于汴京,”她看不出对方的喜怒,“我离开京城很久了。”
哪怕是曾计划着归隐山林,洛珩君也没想过要离汴京过远。就像她说的那样,这里是母亲的生地,也是她的生地,她不会再想着离开。
“留在这里只会有更多麻烦的,算云倾求哥哥,听沐安皇子的建议,离开容国吧。”洛云倾苦苦哀求,希望人能应下。
多显然的道理,只要离开这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再被为难。即便是墨瑞依称帝,那也无法阻碍他们。
“够了,你回清风院再想想吧,”洛珩君起身离开,准备出府,“以后没我的准许,少与元沐安那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