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如她厌恶墨言柒一般,她从来不信墨希晨会爱上洛云昔,或者对人有半分好感。而同理她也会因为醉红颜看不起洛云昔,墨希晨应如是。
“说起来也是,他本就看不上墨言柒,觉得人处处要同他争抢,如今又出了这么几件事,啧。”
他啧啧称奇,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墨言柒会对珩君下药,谁也没想到洛云昔会用相同的手段。
自然,更不可能有人预见墨希晨的情感归属。他不自觉看向珩君,饮茶与共,替人觉得荒唐的同时,又有同情。
“也苦了玉扬,还要在他身边跟那么久,”他笑出了声,“你若是还没想好怎么拉他下水,玉扬的苦日子,怕是还长着。”
“想好了,我与瑞依大婚之日,他定反叛。”她言简意赅。
他一口茶直接喷出,擦了擦嘴后才问道:“你疯了是不是?居然拿你和墨瑞依的婚礼去赌!”
就算墨希晨真的心悦珩君,也不可能因为两人成婚就如此……
他不敢信,珩君得有多大的把握才能作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墨瑞依怎么会愿意?这场婚礼一旦被毁,只能等登基后再补上。
如今谁都知道陛下仍当壮年,处理国事得心应手,怎么会让位?难不成,她墨瑞依也要反叛?或者说她能接受十数年后再补上一场婚礼吗?
“不论如何,这是我与瑞依最好击溃墨希晨的法子,”洛珩君知道他在想什么,稍稍解释一二,“其他法子需要的时间太长,不便设计。”
“不便设计你就用自己的人生大事去赌?”元沐安急得险些跳脚,“容国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得多,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我既有把握,就要做下去,”她与人直视,毫不心慌,“我要用最稳妥的法子拉他下来。”
“这法子怎么算稳妥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去赌!”
“只要赌赢了,赌上什么,很重要吗?”
“你!”
元沐安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只你了半天,最后只得坐回位上,把茶当水喝。
什么破茶,一点儿都不好喝!他险些摔碎茶杯,却又想起这是母后让他带的茶,不敢浪费。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元沐安不死心地问她,只要时间够长,他就还能劝人安分。
“尚早,大抵要到十月底前后。”她将推算的日子告与他。
他好不容易扯出的笑容一瞬收住,这时间确实够长,可十月底他与霜雪便回了南疆,哪还有他插手的余地。
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干预半分。
“不如提早些,我也能帮你几分。”他试图给人一些建议。
“我要是真的把这件事提早,断头台上就不止他墨希晨一人了,”她笑道,指了指自己,“多半我也要陪他去黄泉路走一遭。”
“怎么,现在容国还搞连坐这一套?”元沐安颇为不解,“墨希晨犯的错,还要你陪着他死?”
“且不论我现在担着的太子太傅名头,我原先便与陛下说过,绝不会引诱墨希晨做任何事,”她淡定如常,“项上人头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