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走出宅院的那刻,便决心不会再来此处。
倒不是说她怕因余韶稚的事被人诟病,只是有关当年的事,她已不想再回忆。
她可能还会时时挂怀对母亲做的选择,但至少她该渐渐放下这些困住她一生的东西了。
就让吴老板全权接管余韶稚的生死,对她来说也无伤大雅。
“以后不会来了?”墨瑞依仅是看她的脸色,便知她又都想到了些什么,“若是不愿,我陪你便是。”
她不由轻叹:“我总觉得不该再念着过去那些会困住我的事,可现在一看,我好像又放不下。”
“不想落人口舌的话,这些肮脏的事我来做就行,”吴老板适时出现,“余韶稚头上算了多少东西我还是清楚的,就算你能放过她,我可不能放。”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放了余韶稚的必要,且不论他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银两进去,只提他妻子至今不敢出别院半步,这一点足够他憎恨她一生。
“要我说啊,真想对余韶稚动狠手,凌迟也是不二选择。仅是这样折磨她,到底是不够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元沐安也赶到了宅院外,甚至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此处的存在。
虽没人问起,但他还是自行做了解释。说是不少人都在传洛太傅在回香楼出现,他就随着消息赶到了回香楼,正好看见他们离开,便跟到此处。
“只是见到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便也未出现,猜想着珩君大抵是有什么事要解决。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他顺带多问了几句,此处到底住着谁,他虽不清楚,但也有了猜测。
能让珩君和吴老板都出现在此的,其实也就那一位了吧。
他们只当闲聊又聊了几句原先城内发生的事,另多提了几句墨希晨被禁足的影响。
“若是以你这身子换他禁足,我当真觉得不值,”元沐安愤愤然道,“他是什么人,你我再清楚不过。要不是担着个嫡出名头,我瞧这储君位置他也坐不稳。”
洛珩君轻咳两声,示意他不要再提嫡庶出此事。
如今她与瑞依虽不在乎此言论,但到底说出来总是伤人心的。
容国永远是注重嫡庶的,倘若没有这层身份的约束,瑞依此时的日子远比现在好过得多,也不必担忧朝臣会反水一事。
事到如今这个局势,她们还是需要防着大多人,以防被谁突然捅了一刀。
元沐安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便没再提这样的话。只是话中对墨希晨的鄙夷实在藏不住,他可以直接承认,自己就是看不上墨希晨。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未曾变过。
“我记得你们说过几日后要去见求宁大师的,”墨瑞依倒是没过多在意,“届时我与你们一起吧。”
“自然是可以的,霜雪她们到时也会去,正巧做个伴。”
此时回香楼的小厮来此处寻了吴老板,说是回香楼有事需要他去处理,吴老板便辞离,去瞧瞧楼中出了什么事。
“若是需要我出手,随时到洛府上寻人便是。”洛珩君有些不放心道。
“你放心吧,我可不会与你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