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一统。
劳心者思多,劳力者虑少。
真正关注朝堂的还只是那些庙堂高官,宗门高手,文人富商。
他们小心翼翼却又无可奈何,努力忍受着时局变化后的不适。
而那些江湖浪客,贩夫走卒,则是很快便适应了这万年一遇的时代变化。
时光荏苒。
战争号角远去,大陆恢复平静。
轰轰轰---
七月初的一天。
晨曦微露。
空气中已然有了一丝闷热感觉。
安溪城皇宫中,一座极为宽广的水池中,一道道水柱不断冲天而起。
水底似有一头发狂的野兽。
噗噗噗---
水池旁。
小纹百无聊赖不断甩动耳朵,将落下的水滴抖落。
不远处凉亭中。
军师贾真带着数十名六部官员,打着哈欠,静静等待,而对池塘中的动静视若无睹。
“军师,我听说安溪城北部最近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地方人们都不敢夜晚出城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黑水台损失了不少高手,竟然连凶手都没有查清楚是谁。”
“不好,诸位,会不会是类似那巫家豢养的怪物?”
听到身后诸多官员谈论。
军师贾真皱眉,“连黑水台都查不清楚吗?”
“是,据说那边有整个宗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怪哉,怪哉。”
话音刚落。
哗啦---
水花四溅打断众人交谈。
一道人影炮弹般从水池中斜飞而出。
长刀倒转。
火星四溅中,绿溪在青石地面足足滑出二十多米才稳住身形。
噗!
绿溪缓缓起身,掀起屠魔甲面罩,啐一口水渍。
“明天不和你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现在的力量远超极境,几乎没有什么进阶的空间了。”
话音落下。
哗啦---
姜洛手提战斧,从池底跃出,“呵呵呵,那可不行,整个天元比你厉害的没了。”
“哼!”
绿溪不满的丢下一个白眼,转身疾驰而去。
姜洛看到凉亭内贾真,脸色顿时不愉。
“军师,是不是任家的人来了!”
“没有!”
贾真三步并两步走来,“陛下,这里是大夏上半年各部收支用度,官员调度调整。
以及其他一些情况---”
“等等!”
姜洛摆手打断对方,“这些事不是该你处理?怎么又来找我,你处理不了?”
军师贾真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身后凉亭内。
众臣递上羡慕眼神。
活久见,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荒废朝政的皇帝,每日就是练武,练武,练武。
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信任一名臣子。
军师贾是痛并快乐着。
陛下毫无底线的信任与不敢出现丝毫差池的小心翼翼,每天都在撕扯着他。
不一会。
贾真带着一群六部官员悻悻离去。
凉亭内。
姜洛接过宫女递来的毛巾,擦干头发后,品一口凉茶,摩挲着手上戒指,一屁股坐到躺椅上。
“秦清去了哪里?”
“陛下,圣女去了昌垣府。”一旁宫女回应。
姜洛没了话。
秦清是个闲不住的人,当年在秦家时,就代父走南闯北,撑起了整个家族。
昌垣府历经数次战事正在恢复和重建之中。
她自然要代替姜洛去那里瞧一瞧的。
姜洛不由庆幸起来。
若是在蓝星,秦清这种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顶级人妻。
没有一个小目标的收入,绝不是他能触碰到的。
阳光洒在身上。
姜洛慢慢摩挲着手上戒指。
任天运说的不错,天元大陆规则上的限制,让他不能使用这枚储物戒指。
里边有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根据任天运的介绍。
器神宗的故事,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也要悠久。
按照任家的说法。
器神宗当年勾结魔物,被几大圣宗联手剿灭,一些弟子利用阵法逃亡才无意中闯入天元大陆。
而根据器神宗弟子的介绍,这又是一桩栽赃陷害。
孰对孰错,姜洛分不清。
但这戒指中的器神宗遗物,却实打实的是一笔巨大财富,任天运说过。
若这个戒指出现在玄灵界。
必然引起各大宗门和强者争夺。
而更让姜洛感兴趣的。
是一个名叫叶天的器神宗长老。
此人来历不明,却在将一个小小的器神宗从寂寂无名的小门小派,逐步带领到了堪比圣门的地步。
据说此人对灵能阵法的研究独辟蹊径,惊才绝艳。
屠魔甲便是出于此人之手。
叶天虽是器神宗长老,却无心权势,只醉心于阵法和战甲的研究。
虽长老之位,却有宗主之望。
可惜,一代天才,随着器神宗的消失而陨落。
“叶天,你是不是也来自蓝星呢?”
念头至此。
姜洛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肯定,这个叶天也必然来自蓝星。
屠魔甲内那充满科幻味道的声音。
是那么的突兀和熟悉。
唰唰---
急掠声打断了姜洛沉思。
一名黑衣黑水台探子停在凉亭十米外。
“陛下,黑水台都督急信!”
姜洛接过密信,眼神陡然凝滞。
唰!
旋即,整个人骤然从椅上弹起。
片刻后。
呜呜呜---
一声声号角在皇宫内响起,在整个安溪城上空飘荡。
无数大夏人陡然看向皇宫方向。
战争号角。
一缕缕阴霾笼罩所有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