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红柳奋力挣扎,柔软的娇躯不住扭动,“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当街劫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虞娇娇站直身体,眯着眼问她,“你眼里还有王法?”
赵元璟拥着她,用巧劲儿让她靠回自己胸前。
看到他小动作的绿蜡:“……”
这么多人注目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粘的这么紧。
红柳听到她的声音,怔愣的朝她看过来,惊慌的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尖叫:“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虞娇娇面若寒霜的问她,“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巴望着我死?”
红柳躲闪着她肃冷的逼视,倔强的回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全家在我家做奴仆的时候,与姨娘合谋陷害你的主子我,还想算计你主子爷的亲事,有没有这事儿?”
红柳:“……”
“你……你是娇娇!!!”
虞家三房的庶子媳妇韦氏,认出虞娇娇,激动的朝她这边挪,却被禁军拦在二丈外,焦急的冲她喊。
“娇娇,我是你堂嫂,韦家二娘!”
虞娇娇蔑她一眼,很快就调转目光。
拿了和离书与安置银,就不再是她虞家的人。
“娇娇,我、我为虞家生了个男孩,你让他认祖归宗啊!”
“抱着孩子找上门的人,不知凡几,我怎知是不是我虞氏的血脉?”虞娇娇讥笑着启唇,“毕竟,我虞家的血脉好混淆,万一成功了呢!”
韦二娘子被她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受的问:“你这意思是,不愿认你的堂侄子了?”
“我在大殷没有堂侄子。”虞娇娇语气凉薄。
赵元璟最怕提起对不住她的旧事,将她牢牢箍在怀里,锐利的眼刀不断往进宝身上刮。
进宝:“……”
他能怎么办?
“可他确确实实是你堂兄的骨肉。”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韦二娘子不想轻易放弃。
“就是啊,小姑娘,无论发生什么,血脉不能不认啊!”
有位面善的大娘,好心的劝她。
“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妇人吧,你堂嫂带着孩子,过的不容易,你又不缺吃穿,能帮就帮一把。”
虞娇娇不为所动,淡声说:“当初虞家有难,给了你们一笔花不完的银钱,放你们离开,如今怎又想着回来了?”
韦二娘子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其他从虞家和离的小妇人,畏畏缩缩的躲进人群,不敢贸然出头。
赵元璟满足的抱着虞娇娇,清冷的玉面勾人,不少围观的小妇人都看红了脸。
韦二娘子气弱的说:“你就算不认我这个堂嫂,你总要认你的侄子吧,我离开时,已经有几月身孕,肯定不能作假。”
“你一胎生了几个?”赵元璟漫不经心的问。
韦二娘子张张嘴,给自己鼓足勇气,可实在不敢当面欺君,只能如实说:“是个独子。”
赵元璟低头,薄唇贴上虞娇娇的耳朵,揶揄道:“她还算实诚,有些说生双胎,三胎,四胎,五胎,六胎,七八胎,那才是真混淆我岳家的血脉。”
虞娇娇:“……”
韦二娘子见赵元璟搂着虞娇娇不放,鼓起勇气说:“娇娇,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那种情况下,我选择离开,是真的想给虞家留存血脉。”
赵元璟摸上虞娇娇的小手,不爽的轻抠她肉嘟嘟的手指。
他最讨厌有人提从前,尤其是,韦二娘子还敢当着他的面提。
虞娇娇侧头亲亲他的脸颊,反握住他因不安乱扣的手。
“腻歪死了……”红妆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语的吐槽,“大庭广众,有失体统。”
绿蜡失笑:“他和主子贴在一起,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的关系有多亲密。”
看来,与闻庶人在城楼上放天灯,带给他的阴影很深。
红柳突然开口讥嘲:“虞娇娇,你就算当上皇后又怎么样,你全家都死了!”
吸气声此起彼伏,围观的百姓呆滞望着年轻的帝后。
“你全家,都被你身后的男人,你的夫君,杀死了!”
赵元璟焦躁的动动手指,虞娇娇反手打在他的手背上。
“阿兕~”赵元璟委屈的抿着薄唇,弱弱的辩解,“我没有!”
红柳愤恨的瞪着虞娇娇,不忿的指责:“我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你就将我全家一起发卖,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狠心人!”
她真的不知道,虞娇娇的命为什么这么好!
三番两次被扔出府,都能活着回来!
在宫里被害昏迷,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又苏醒过来!
不仅如此,还生下一位小皇子!
给她传消息的人,明明说她和她儿子肯定活不成。
过了这么多天,她以为虞娇娇都已经死透。
没有想到,她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面前。
遇上就算了,她还与皇帝当众卿卿我我!
她到底有什么好!
凭什么福星高照!
百姓不敢交头接耳,议论帝后的不是,只能在心里揣测虞娇娇欺奴。
虞娇娇冷着脸,对韦二娘子说:“你告诉大家,她犯的是什么错。”
韦二娘子嗫嚅道:“她偷窃您的东西,又联合外人,在您闺房藏见不得人的物件,陷害主子清白,挑拨您与大夫人的母女关系。”
虞娇娇满意的颔首,指挥周都尉:“把她给我拉到京兆府。”
“杖毙。”赵元璟站直身子,冷冰冰的下令。
“你敢!”红柳惊慌的失声尖叫,“我是裴家的人!”
周都尉面无表情的道:“奴背主是死罪,皇后已经宽恕你一次,你今日胆敢对帝后不敬,裴家也不会救你!”
“裴家不是你的保命符。”进宝无奈的挥手,命周都尉迅速将她捂嘴带走。
她许是到死都看不清,裴家不是她的保命符,而是她的催命符。
虞娇娇抬头,与齐海对视,冲他轻轻勾勾唇。
她虽然动不了裴家,给他们找点不痛快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倒是要看看,经过这次的事,还有多少不怕死的人,敢明目张胆的挑战她!
“还是主子厉害!”红妆赞许的说。
“那是皇帝纵着。”沈昀轻叹。
皇帝若想避开红柳,皇后能拗的过?
还是故意带她来出气,让她杀杀裴家的气焰。
毕竟,裴家这次做的确实很过分。
一边到处召集人,来给皇后添堵,借此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一边策划发动宫变,戕害皇后母子。
失败后,还能继续利用这些人,给皇后添堵。
他们敢这么嚣张,全仰仗皇帝对他们的宽容。
“我瞧着,娇娇斗不过他。”齐海无奈的叹气。
赵元璟能屈能伸,似柔情的水,做事循序渐进,步步为营。
虞娇娇的脾气太强硬,性子太直,藏不住锋芒,压不住脾气,玩不过他。
“玩不玩得过,有那么重要吗?”绿蜡桀然一笑,“他不会再有别人,那就够了。”
红柳被带走,藏在百姓堆里的各府暗哨,纷纷撤离回府报信。
进宝朗声道:“今日之事,乃事出有因,京兆府会开堂庭审,请诸位去衙前听堂,官府管午食。”
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面面相觑着被禁军请走。
韦二娘子局促的站着,不安的问:“需要妾至京兆府作证吗?”
虞娇娇戏谑道:“有的是人作证,你回去把孩子带过来,本宫瞧瞧。”
“诺!”韦二娘子欣喜的俯身行礼。
进宝不动声色的派人跟她回家领孩子,先一步进入水云间,去安排雅间。
赵元璟叫住他,温声吩咐:“无需清场。”
“诺!”
赵元璟揽着虞娇娇,低头亲亲她的耳垂,讨好的问:“阿兕,我刚才做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