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箫听着她的话，幻想着当时的画面，猜测着她的反应，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我就觉得特别尴尬地走了。你知道吗，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做。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虐单身狗也不能这么对待我一个小孩儿。”
    秦琵琶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不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脸红心跳或者不好意思，就是觉得尴尬，看到别人私隐的尴尬。”
    李雨箫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秦琵琶又把头埋进去，继续说道：“后来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了。”
    “嗯。”李雨箫心领神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秦琵琶二十几岁的时候有谈过两次恋爱。
    可她没能把他们谈到家里，而是谈成了兄弟，而且无一例外的是，那两个男人先后娶走了她的两个闺蜜。
    以至于李雨箫说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让他考虑清楚，她只有意想这么一个侄子做的男闺蜜了，她可以直接把意想让给他，免得以后她尴尬。
    “李雨箫。”秦琵琶轻轻叫了他一声。
    “我在。”李雨箫应。
    “这样好像叫天猫精灵。”秦琵琶小声调侃一句，就又接着说，“你觉不觉得，大冬天的，两个人不好好待在温暖的屋里，跑马路边上谈恋爱，是不是很傻？北风呼呼地吹，鼻涕哗啦啦地流，一夜风流……”
    李雨箫嘴角浮起一抹笑：“是挺傻。”
    “那咱俩在这儿干嘛呢？”秦琵琶再次从他怀里抬起身子，松开手后退半步，看他的眼睛。
    “犯傻。”李雨箫牵起她的手，走进单元门，“给爸爸打个电话，晚上不回去了吧。”
    “大哥，都在楼下了。”刚刚那暧昧的气氛，只因秦琵琶突然爆出的一句话，烟消云散了。
    单元楼里，隐隐还有回声。
    秦琵琶缩了缩脑袋，生怕把邻居吵出来。
    两个人陷入僵持之中。
    最后还是李雨箫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沉默。是方琴。
    “李雨箫，还用过去接你吗？”
    李雨箫看了秦琵琶一眼，帽子挡着，看不清表情，正在楼梯上一上一下地蹦着玩。
    “过来吧。”
    方琴来接李雨箫的时候，离老远就看到他孤伶伶地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方琴不由得抬头看秦琵琶家的窗户。有亮灯，但看不到人影。
    李雨箫坐进车里的时候，身上带了一股凉气。
    方琴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这儿站了多久？”
    “没多久。”秦琵琶从李雨箫接完电话后就上楼了。李雨箫没跟着上去，而是等她进了家门，就走出来站在了路灯下。
    “今晚上真冷啊。”李雨箫搓了搓手，“苦肉计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苦肉计？”方琴明白了，李雨箫刚刚应该是故意选了个显眼的位置卖深情人设。
    “怪不得他们总说你是心机boy呢。热牛奶，喝不喝？”方琴把刚刚蓝煜妈妈给的热牛奶递给他。
    李雨箫没接：“你喝吧。我还得再想想方法。”他在楼下站了那么久的时间，秦琵琶就没说过来看一眼。
    “你还真想坐实了心机boy的名声？”方琴诧异，继而理解，“也对，都已经被这么说了，不真这么做，还有些对不起大家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