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李雨箫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份有关心脏的检查报告。
    “超声心动图，俗称心脏彩超。”秦琵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老爷子心脏不好，这份报告单对李雨箫来说并不陌生，可他还像是第一次看这种东西一样，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研读了两遍，只因为上面的患者姓名，写的是“秦琵琶”三个字。
    检查结论是：二尖瓣关闭不全（轻-中度）。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秦琵琶怕他多想，解释道。
    可是，李雨箫还是往最坏的地方想了：“所以，不能要她们了，是吗？”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琵琶见他这样就有些慌，只能先想办法把他安慰好：“不是。医生只是说平时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李雨箫：“会有什么后果呢？”
    秦琵琶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克制与压抑，她顾及小媳妇还在屋里，便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没事。”李雨箫转过脸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头看着她的肚子。可看着看着，眼眶又湿了。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秦琵琶忽然觉得心理压力好大。
    “我知道。”李雨箫勉强挤出一个笑，可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沙哑，那种哭过的沙哑。
    “你笑的比哭还难看呢。”秦琵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讲后面的事情了。
    本来她把报告拿出来，是想跟他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看这样子，李雨箫是认定了她不留孩子了。
    按说如果李雨箫不打算要了，对秦琵琶来说，是件好事，起码能少一些负罪感。
    可这时候，秦琵琶觉得自己那颗埋藏很久的反叛的心被唤起来了。加上看到李雨箫那么难过，她也有些圣母心泛滥。
    所以，秦琵琶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没说不要他们。”
    “嗯？”李雨箫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刚明明已经听到了，不是吗？”秦琵琶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审视，也有嗔怪，这让李雨箫连想说谎的念头都没有了。
    “可是……”李雨箫重又低头看着那份报告，“很危险，对不对？”
    “不一定，医生只是说要多注意休息，定期检查。只是……”秦琵琶选择如实相告，但是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李雨箫现在的情绪好了很多。他耐心地听着秦琵琶说话。
    “我想回去工作。”在医院住的这些天，秦琵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这次是碰巧意想在这里帮着她照顾了家里人，如果没有意想，那她就需要花费很大一笔钱请人帮忙照看秦父秦母他们。
    还有，如果她真的打算要小孩，那她要给肚子里的小家伙们足够的保障，不管是生孩子的费用还是坐月子的开销，她都要提前准备好。
    李雨箫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既心酸又好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当我是摆设吗？”
    “可是，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秦琵琶盯着他的左手说道。
    原本戴戒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戒指，连印记都没能留下。
    李雨箫也把那枚戒指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