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自己老婆都瞒着。
他那个老婆能干是能干,就是脾气有点火爆说话不过脑子。
魏成显很看重这次的布局,差不多将目前全部的希望着眼在这上面,只要让他得手,那么魏家另外那一支,早晚要乖乖俯首称弟。
只是这章逊有点不上道,软硬不吃。
以前跟他父亲那一辈过手,能相互制衡就算他不甘愿逼迫着好歹也能起些作用,但是这章逊仗着自己的经营重点不在吉茂上面,说话做事就会打太极。章禅又跟个泥鳅似的,连逮住见面都难。这哥俩一个比一个狡猾,让魏成显着实烦得很。
他自觉说话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因此完全没有避讳章逊的司机,甚至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司机的消息最灵通了不是吗。
这边,章逊跟王屿互换联系方式添加好友后,章逊漫不经心的冲王屿说道:“王老弟,现在生意不好做,有没有兴趣换个赛道?”
这放在平时,也算是一桩佳话,礼贤下士招揽人才。
可惜王屿无意。
他摇了摇头,“谢谢章老板美意,只是我这个人除了赌石什么也不懂,人又一根筋,要不是身边朋友帮衬,早不知道在哪了。所以恐怕会让章老板失望。”
他说得很诚恳,完全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
章逊见他拒绝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章老板章老板的倒是叫的生分了。我比你们略长几岁,不嫌弃的话可以跟他们一样,喊我四哥。”
“四哥说了算。”向远峰最是从善如流。
章逊看着向远峰,笑着说道:“其实当年两家老爷子关系都不错,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后来虽然误会解除,但都好面子,感情生疏许多就也拾不起来了。”
向远峰点点头,向父年轻时候的事,他所知不多,因为只要想起那段日子,就绕不开父子俩之间的芥蒂。后来索性刻意避开。
跟向远峰聊完,章逊转头看着王屿说道:“王老弟看料子的本事,我是亲眼所见,眼下我这边正好有一事相求,不知王老弟有没有时间。”
抛开章逊是揣着怎样的心思跟他们结交,但有一说一,章逊这人说话做事都不招人讨厌,至少跟刚才那个一肚子心眼的魏成显对比下来,显得好多了。
况且王屿扪心自问,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值得章逊觊觎的东西,他既然肯示好,王屿当然没有理由把自己的一条路给堵死。
当即回答道:“章……四哥但说无妨。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章逊见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笑着说道:“别整的跟上刀山下火海一样。是我这边公司眼下有一块料子,占比重比较大,公司几个股东对于处理意见不统一。我呢,就是个半吊子,也不能偏听偏信他们任何一方的赌石师傅。我觉得这件事,刚好可以请你帮个忙。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事听起来并不难,因此王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倒是向远峰安静如鸡,跟往日人来疯的性格有些不符。
章逊住的地方就在江边广场附近,那周边之前王屿就曾看到过一片独门独院的小洋楼,章逊的家就在里面。
辞别章逊的盛情邀请,两人掉转车头朝着来路开回去。
路上向远峰对王屿说道:“跟章逊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的料子,想来不会是寻常东西,你有没有把握?”
王屿:“不都是料子吗?反正尽我所能去看看,要是实在没把握,我就实话实说。不耽误他继续找更稳妥的人掌眼。”
向远峰摇摇头,“你啊,我看就是杜远把你惯坏了,什么事情都想的太过简单。你要是为着章逊出头,那你就必须得有把握。不然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这料子想来也是棘手的东西,要不然他大可不必这样费周章。”
“那?”
答都答应了,王屿就是吃了涉世不深的亏。
“都这样了,就不管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行我到时候跟你一起。跟他们打交道还是多留个心眼。能结善缘自然最好,实在不行,也别惹祸上身。”向远峰叮嘱。
王屿点点头,总觉得跟人打交道,可远比赌石麻烦多了。
至少石头不会骗你,尽管会误导你,但只要你摸准它的皮壳,总是有迹可循。
但人心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向远峰又说道:“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给杜远打个电话问问看他那边怎么样了?可别被人当人参果给吃干抹净了。”
王屿这才想起去赴美人宴的杜远,赶忙找出电话拨了过去。
得知杜远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赶回别墅的时候,大家好像都已经各自回到房间,除了唐羽还在探头探脑的朝大门张望,一看就是在等几人回来。
“唐总这么晚还没休息?”向远峰上前打招呼。
唐羽一脸苦大仇深,“这两天你们忙的马不停蹄,我也不好打扰。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明天开始我可以继续赌石了吗?”
“当然可以。今天把帝都那边也差不多了。这两天怠慢了,唐总,千万不要介意才好。”
唐羽摆摆手,“生意上门哪有不做之理。况且今天我也没闲着,我跟华老板去练摊了。还别说,挺有意思的。”
王屿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羽,“唐总,是指的什么有意思?”
“当然是……练摊这件事本身有意思。”唐羽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不过,我跟你们说,今天我总觉得华老板摊位附近有些奇怪的人。”
向远峰跟王屿只当他疑心生暗鬼,完全没把唐羽的话当回事。
向远峰更是打趣道:“怎么,唐总现在还准备上演无间道?是不是最近在边城闲出幻觉来了?要不要明天给开始给你安排点娱乐项目?”
见他不信,唐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叹了口气,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