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裴黎明出声圆场，“我们还是不要在以前的问题上纠结了，关键是这个alpha为什么能够隐匿自己的信息素？”
    要知道任何人在分化后，都需要去医院进行信息素的检测和登记，哪怕分化成为beta，也要去。
    在日常生活当中，也不可避免的，会有信息素检测。
    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季昭猜测，“难道是在腺体上动了手脚？”
    贺升道：“听说在黑市上，有各种各样针对信息素的药剂。”
    贺升将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
    “几年前，出现过这样一起案例。一个beta购买了黑市上面的信息素药剂和一位omega女性谈恋爱，骗人骗财，致使那位女性死亡的案例。”
    贺升：“这个beta购买的就是a级的alpha信息素药剂，虽然药效持续的时间非常的短暂，但是骗骗人足够了。”
    贺升将文件翻过一页。
    其他拿到文件的人也跟着翻页。
    “三年前，凛礁市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抢劫犯持有枪械，两位银行职员受害。当场留下的信息素是omega信息素，因此警方在追查时锁定范围为omega，但是最后抓到的人是alpha。”
    贺升：“社会上利用信息素伪装的例子并不少见，学校的医研小组就在使用兔子对腺体进行研究，进行的也是隐匿，移植的实验。”
    季昭问：“这一类的研究不应该是在国家信息素研究中心吗？”
    贺升：“那边进行的信息素研究实验主攻方向为精神力，用于武器，国防科研，技术研究更为成熟。校内是生物科研。”
    季昭好奇，“你们有成功过吗？”
    “没有。”贺升对上季昭的眼神，坚定，“腺体的敏感程度大家都知道，上面所布的神经元非常多，哪怕只是用刀划一下，都会给腺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更别提在腺体上做手术，掩盖它的气味或是性别。”
    韩章进道：“所以据你推测，应该是药剂？”
    “药剂的可能性更大，当然，人外有人，也不能彻底排除。军部那边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案例吗？”
    贺升望向韩章进。
    幽深却又平静温和的眸子让韩章进怀疑，贺升知道点什么。
    “这边不方便透露。”
    同组调查，贺升的资料都拿了出来，韩章进那边却不肯给。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裴黎明岔开话题，笑道：“会长太谦虚了，你们都不知道，他割腺体特别厉害，刀口干净漂亮，兔子都不用打麻醉，连老师都夸他。”
    裴黎明：“林效，大家都说了这么多，你怎么看？”
    林效：“我知道哪里有信息素药剂。”
    所有人瞬间看向林效，目光里带了审视。
    林效：“我不像你们，天天不是训练就是学习，我在外面的时间比较长。我去酒吧玩的时候，有人主动找的我，问我需不需要。”
    裴黎明没见过这种世面。
    “你买了？”
    “我看起来本钱很差？”
    裴黎明连连摇头说不差。
    季昭问：“你有办法拿到吗？”
    “有。”
    林效去了一趟酒吧，轻轻松松拿到了，拿到了信息素药剂，一个玻璃瓶装的蓝色液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韩章进问：“解析其中的药物成分需要多久？”
    “成分不是很复杂，晚上就能出结果。”
    “好，那我们晚上八点再集合。”
    林效出了学校的实验楼，不想回戴厉庭那，也不想去上课，又跑去打了两杆子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吃了个晚饭，往实验楼走。
    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到得有点早。
    踌躇之际，手机震动。
    是贺升的电话。
    他接通。
    贺升的声音从手机里，从头顶，传来。
    “怎么傻站着？”
    林效抬头。
    贺升站在阳台。
    见林效看了过来，搭在窗台上的指尖动了动。
    他发现自己看林效的第二眼，一定是落在他的唇上。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觉得渴。
    贺升不太明白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解决办法。
    “上来。”
    -
    林效上楼。
    “药剂成分检测好了？”
    “嗯，黎明去打印资料了。”
    “哦。”
    林效转而看向箱子里的兔子，它们在吃菜叶子。
    “你之前说那个alpha技术很差。真的很差吗？”
    林效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个。
    “嗯。”
    贺升撞见过他被咬以后的样子，没什么好隐瞒的。
    林效诚实得说自己的身体并不适合被标记，强烈而又陌生的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五脏六腑都被搅得很疼。
    贺升转过脸来，面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抱歉，不是想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信息素对beta 的影响。”
    “我明白。”
    贺升这样善解人意的人怎么会故意捅人心窝子。
    “其实，被咬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贺升霍然转头，眼底跳跃着兴奋的光。
    beta的生理结构注定了他们是不能闻到信息素的。
    他竟然闻到了！
    “当时我去洗了一下，没一会儿就闻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林效一边回想一边说，说完发现眼前的omega面上露出兴奋，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心里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贺升，你手在抖。”
    贺升惊觉，“抱歉，我第一次听说beta能够闻到信息素的，我实在是有些惊讶。”
    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
    “你也知道，我们医学生能见到一两个特殊病例就会很兴奋。”
    懂。
    手机震动。
    林效掏出来，瞥了一眼。
    贺升眼神好，不仅看到了大哥的名字，还看到了短信内容。
    【在哪？】
    林效无视。
    贺升嘴角勾起笑意，心情也愉快。
    然而不出一分钟，再次震动的手机，让贺升愉悦的心情彻底破碎。
    这次，林效没再无视，烦躁得拿出手机，拧着好看的眉毛，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点。
    贺升忽然就想夺过那部手机，拨通戴厉庭的号码，让戴厉庭在那边听着，听他在这个明亮宽敞的实验室，和林效亲近，
    戴厉庭要是无动于衷，挂断电话，
    他就抱着这个小保镖，哄着他，告诉他老大的无情和冷漠，告诉他，老大不要他了。
    让这朵玫瑰，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贺升轻哂。
    他和老大就该是亲兄弟。
    他们的骨子里都有恶劣和黑沉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