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迟的会议在下午正常召开，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多鹰会的事情。
    新成立的调查小组将分头行动，去找多鹰会转移到地点的线索。得到确切消息后，再一举歼灭。
    会议一结束，林效就无视了看过来的戴厉庭，直接走了。
    林效和韩章进一组，去牢里提了一个前多鹰会的成员，又翻了一天的资料，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韩章进和林效站在吸烟区抽烟醒神。
    韩章进：“案子闹大到这一步，我是真没想到。”
    林效“嗯”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
    韩章进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烟，看着烟灰从烟头上落下来。
    “一起去吃晚饭？”
    他向林效发出邀请，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紧张得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效一顿。
    “几点了？”
    “七点。”
    卧槽！
    林效连忙灭烟。
    韩章进不明所以，“你干嘛？”
    “有约。案子有新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他要去见贺升。
    贺升性格好，且没有家族重担，且看来确实是很喜欢自己。
    好感值应该会好刷一点！
    林效火急火燎得走了。
    韩章进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掐了烟，忿忿。
    “浪货，勾着贺家两个，还和别人有约，怎么那么多男的，那么多男的！”
    -
    贺升约的地方是话剧院的五楼，一家画廊。
    说是画廊，其实也有很多摄影作品。
    今天这个地方被贺升包了下来，且在会场里面布置了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贺升穿得很正式，胸前还别着一朵白茶花，这是他作为omega时，信息素的味道。
    beta闻不到信息素，他就这样让他知道。
    贺升坐在一副风景照前，握着手机。
    手机页面上是本市的地图，正中央有一个红点，一动不动。
    手机微微震动，
    贺升低头，笑容绽放在脸上。
    “姐姐，我喜欢的人，他来了。”
    手机上的红点每靠近一分，贺升的心跳就快一分，
    心跳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画廊里，如同鼓点一般。
    “啊，不行了。”
    贺升捂脸，脸上是控制不住得痴迷沉溺的笑容。
    “得控制一点啊，贺升。”
    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不等林效走近，就把他摁在这边的墙壁上，狠狠地|占|有他。
    那样，
    会吓坏人的。
    -
    林效骑着摩托车，赶到会馆。
    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戴厉庭。
    他怎么会在这儿？
    戴厉庭也看到了他，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将视线落在林效的身上，示意他走过来。
    林效：“你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知道你会来。”
    林效心生警惕，“你想做什么？”
    戴厉庭望着他。
    林效生了一副好皮囊，丢在人群里，漂亮的扎眼，像一只漂亮矜贵的猫。
    戴厉庭想这只猫听话，成为困在温室内的家猫，却总难去除他身上的野性。他的野性总是挠得他鲜血淋漓，尤其是近来。
    让这只猫听话，成为了戴厉庭的难题。
    生意场上，军所上遇到的问题，千头万绪都有头绪可理。可猫不听话起来，是一点理都不讲。
    “瑞金，知道这个地方吗？”
    不知道。
    戴厉庭自问自答，“一家精神病院。”
    戴厉庭：“这次的案子牵连甚广，所有牵涉进去的人都在想办法脱罪。他们是这样，你的父亲也是这样，他想让你母亲安然无恙。林天成向警方提供了线索，还提出以桑槐先生精神失常为由，暂居精神病院。我同意了。”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林效转身就走。
    戴厉庭从容不迫，“这家精神病院是我开的，想你母亲真的成为精神病人，你就上去。”
    林效豁然转头。
    视线交汇，满目所及，是戴厉庭的从容和自信。
    “我觉得，血浓于水，再有嫌隙的母子，也是无法彻底斩断割舍这一层关系的，你说对不对？”
    猫不听话，那就先关在笼子里，
    慢慢训着，教着，
    总有听话的一天。
    戴厉庭起身，“或者，你狠心能够斩断，那我就帮你出一口恶气，让他惨死。毕竟我喜欢你，你的心意，我也会成全。”
    “戴！厉！庭！”
    那是真的林效的生母！
    他该受到惩罚，但不是被戴厉庭折磨致死！
    林效气得发抖，冲到戴厉庭面前。挥起的拳头落空，他被戴厉庭抓住肩膀，摔在地上，死死摁着。
    戴厉庭声音沉冷，“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把枪朝向我。你自己算算，你对我出手多少次了？”
    “我杀了你！”
    听到这话，戴厉庭的心脏犹如从高台坠地，疼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漂亮的，听话的小猫，已经变成眼前这副血腥杀伐，冷酷无情的陌生模样。
    诱惑他的猫的人，必须得到教训！
    “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
    “早晚有一天！”
    林效气红的眼睛里浮起雾气，不甘，倔强，愤恨。
    戴厉庭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掏出他的手机，抓着他的手，逼着他把手机解锁，找到贺升的对话框。
    “告诉他，你不会去。”
    林效咬着牙，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戴厉庭看着发送出去的消息，一直沉闷的胸口，终于缓过来一些。可那种拆散有情人的感觉，又像渔网般死死缠绕勒紧他的心脏。
    去他妈的有情人！
    他捡回来的猫，怎么能被人三言两语骗走？
    先把猫抓回来，
    抓回来再说！
    戴厉庭松开林效。
    林效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戴厉庭喊他，他不停。
    他只好追上去，抓住林效的胳膊，逼着他面朝自己。
    “拒绝他就让你这么失魂落魄？”
    因为愤怒和心痛，戴厉庭的嗓音有些哑。
    “你搞错了，我是看到你，觉得恶心！”
    戴厉庭快被气疯。
    “好好好。我恶心！”
    他猛地扣住林效的后脑勺，袭上他的唇。
    速度快到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等林效反应过来，要躲开，唇瓣已经擦着戴厉庭的脸颊，滑倒耳后。
    林效气得发抖，挨到那块肉，就死死咬了下去！
    鲜血瞬间暴出，
    盈满口腔。
    戴厉庭猛地推开了林效，捂着脖颈，鲜血流了一手。
    林效呸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每一个字都化作尖锐的刀枪剑戟。
    “怎么没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