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些特殊的宝石和小虫子,时不时发出丝丝微弱的荧光。
“哎哟喂,摔死我了。”殷骏艰难地坐起身,感觉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浑身疼。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发现没有受伤,庆幸。
慢慢地,他的眼睛已经开始适应周边黑暗的环境了。
“靠,怎么她也掉下来了?”殷骏看到了在他面前躺着的白衣女子,此时正压在他腿上,还昏迷着。
殷骏站起身,抱起白衣女子,把她挪到了一个干燥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位白衣姑娘。她绑着粗马尾,小巧玲珑的脸庞,皮肤光滑白皙,柳叶眉,鼻梁微凸,樱桃小嘴,长得甚是可人。
她全身都被浸湿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殷骏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燥热之感。这种感觉来的非常突然,刺激着他伸出左手,想要抚摸一下白衣姑娘的脸颊。
当殷骏手指刚触碰到白衣姑娘,似乎神志又占了上风,他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殷骏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立马扑到水潭前,狠狠地洗了一把脸,这才稍好了一些。
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白衣姑娘,“不应该啊,她也没宋謦漂亮。”
但身体里的那股燥热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得亏殷骏磨砺了一个月的炼体,定力也打磨得远超常人。
“嗯?受伤了?”殷骏这才发现,白衣姑娘小腿部分的裙边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
他正想伸手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身上那股燥热感又直冲他的心口,让他痛苦难当。
他奋力扯开上衣,把整个人贴在水里,想缓解一下这种燥热。可是他发现根本没有用,那种强烈的感觉,似乎直接扭动殷骏的脖子,让他看向白衣女子。
他两眼充血,胳膊上青筋暴起,双手不听使唤地搓着上身的皮肤,似乎觉得不够,一会又变成用手指疯狂抓扯着。
他的嗓子发出阵阵低吟,自我意识已经渐渐地快要被这种狂躁感所支配。
这样下去不行!他突然想到《周天运气法》里有一篇《清心诀》。他还没有开始修行炼气,这中间存在莫大的风险。但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凭着最后一丝的力气和清醒,他把自己的身体摆直,盘坐在地上,双手置于丹田处,按照《清心诀》的口诀,开始调动身体上的气息流动。
调动一个周天以后,殷骏身上那种难受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嘿!有用!看来这炼气也没那么难嘛。”殷骏这时有一点小得意,他觉得再运行几遍,身上这种感觉就能完全消除了。
于是,他稳住身形,准备再来一遍。
真气刚调动起来的那一刹那,殷骏的丹田似乎被刺了一剑,嘴里一口血直接喷出。
他脸上煞白,全身气血翻滚,真气乱窜,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殷骏身上的气血并未平复,乱窜的真气更是火上浇油,血液仿佛快要沸腾了。要不是殷骏之前炼体增加了筋脉的强度,现在他可能已经爆体而亡了。
在这紧急关头,天道经的金色符文又出现在殷骏身体里。符文像音符般在他体内跳动,带来一股清凉的感觉。
符文所过之处,气血立刻平静下来,身上的燥热感也完全消失。殷骏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不知过了多久,殷骏醒了。
此刻,他的上半身一片狼藉:褴褛的衣衫,遍体的抓痕,还有已经凝结的血迹。
他扯下一片上衣的布块,在水坑里浸湿,开始擦拭身上的污秽。这才发现,白衣姑娘还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坏了!她身上还在流血,不会失血过多挂了吧?”殷骏赶忙上前,手指放在她鼻孔处感受了一下,“还好,活着。这大姐也真能睡。”
但殷骏看她的脸红扑扑的,感觉红的有点不大自然,有点不对劲。
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坏了,发烧了!”
殷骏掀开了她的裙下摆,发现在小腿处有一道足足十多公分长的划痕,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被断竹划破的。除此之外,只有几处不算严重的擦伤。
“让你再破坏花草树木呀!遭报应了吧!”殷骏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还是有点为她担心,“应该是发炎了,这特么也没处找药去啊。”
殷骏想起那次在十方大山里,他能认出好多种植物,便站起来,靠着微弱的光,四处摸索着,尝试想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草药。
这里常年幽暗潮湿,除了一些苔藓植物,几乎没有别的东西生长,只在水坑边上找到一些大叶藓。
“只有这些了,先凑合着用吧,等出去了再好好处理一下。”
于是,殷骏撩开白衣姑娘的裙摆,先用衣服上扯下的碎布把血渍擦干净,然后再把苔藓塞在嘴里嚼碎,混杂着唾液包裹在了她的伤口处,最后再给她包扎好。
草药的清凉感,让白衣女子瞬间舒服了好多。她逐渐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
“是你!你个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白衣女子的大叫吓了殷骏一跳,他赶紧解释道,“姑娘,你受伤了,我就是帮你包扎一下而已。”
白衣女子见殷骏衣衫不整样子,自己的裙摆也被他掀开,赶紧两腿一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也许是因为小腿受伤,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整个人晃悠了一下,又倒了下去。
殷骏想上前扶一把,但想到他在竹林里彪悍的英姿,人又缩了回来。
“姑娘,我真的只是给你包扎啊,你看看你的腿啊!我给包的!”
“你个浪荡子!我要杀了你!”说着,白衣女子在地上到处摸索着,寻找她的宝剑。
“我特么好心好意帮你包扎伤口,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杀我。行!小爷得罪不起我走还不行么!再见!”殷骏也是有脾气的,特别是被胡乱误解,说着,就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出路。
“呜呜呜……”
白衣女子抱着腿,蜷缩在角落,哭了。
她从生下来就娇生惯养,一帆风顺。门派的师叔师伯都把她当作掌上明珠。
如今却落在这么一个黑漆漆的洞窟里,一阵委屈感顿时涌上心头。
殷骏也傻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另一头。
两人就这么相隔数十米,互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