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深毫不犹豫地出手，打晕渐渐回归理智的凌思空。
    他伸手将凌思空收入了自己的空间。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卷轴的法器，小心翼翼地展开。
    他手持神笔，在上面认真地勾画出几个符号。
    随着符号的完成，法器上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芒。
    他轻声念动咒语，将凌思空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而后，法器卷轴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天穹，消失不见。
    陌离侧举着手掌，装模作样的轻叹一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兮，我们去查此次怪灵暴动的缘由吧。这次变故有些严峻，不止西灵界，连东灵界都受到了波及。”
    天玖兮的神色变了变，随后恢复平静，问：“东灵界情况如何?”
    “难怪万俟子涵临时走了，不与我们同行。”
    隔着深渊又事发突然，她竟一时没有察觉到东灵界也出事了。
    在天玖兮旁，陌离习惯性的勾起清浅的笑：“你挺关心东灵界的?”
    “那边的怪灵是突然间从各地冒出来的，不过全是c级及以下。”
    “东殿主带了几位长老过去了，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不成问题，只是控制得了局面，不至于怪灵肆虐尸山遍野。
    东灵界面对怪灵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在专业人士支援来临前，牺牲无法避免。
    陌离耐心道：“怎么说?”
    “先解决眼前吧。”天玖兮的嘴角挂着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
    西灵界的状况。
    确实刻不容缓。
    她不可能抛下眼前赶回东灵界，实际上也挽救不了什么。
    或者更深一层来讲，如今她发自内心真正在乎的人全在西灵界。
    “那走吧。”陌离走在前面，桃色花瓣如刀片般飞舞，不断扫除着沿路的怪灵障碍。
    他可不管弱点不弱点的，全部暴力撕碎、彻底碾压成碎片。
    天玖兮紧接跟上，顺便观察起四周的怪灵。
    很奇怪。
    有些怪灵在死后直接化成了灵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但大多数怪灵即使化为了尘埃，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彻底消散。
    天玖兮静静地看着这些尘埃，心中居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那一滩滩的是什么怪灵，为什么不攻击他们?”把那莫名的感觉暂时抛之脑后，天玖兮指着远处的‘黑色果冻’问道。
    “那个是[清道夫]，它对活人没有攻击性，反而会去吞噬受伤的同类。”
    天玖兮：“活人?”
    陌离点头：“嗯，生灵死后的尸体它也会吞没。”
    “所以为什么不攻击他们呢? 不管是什么属性的怪灵，都是入侵物种。”天玖兮紧追不舍的问。
    陌离：“……”
    陌离垂下眼眸，缓缓摇了摇头：“当然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彻底杀死它的方法。”
    “这等顽强的生命力，使它被评为危险度为0的s级怪灵。”
    “有什么问题吗?”陌离停下脚步，低头问。
    他以为天玖兮要先探查这些清道夫，但她却说：“这些没有问题。”
    两人继续前进。
    终于，陌离停下了脚步，他的脱凡之力，已是寸步难行。
    只见眼前百米处，就像是世界突然露了个洞，十分突兀的空白出一块。
    那块空白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的形状并不规则，边缘模糊不清，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这就是次裂空间。
    破碎的能量卷起恐怖的风暴，无形的压力在虚空中泛起一道道波纹，任何细小颗粒在此处都无法幸免。
    若想深入探查，需要精神脱离肉体，穿过可粉碎一切物质的风暴。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精神体就会被风暴摧毁，永远无法回归肉体。
    但偏偏有个例外。
    有一坨清道夫，居然安安稳稳的闲歇在空间风暴中，成为空白中的一点黑。
    “和尚，给我抓一只外面的清道夫，我要做实验！”天玖兮搓了搓手，准备大干一场。
    陌离斜睥了她了一眼，冷哼道：“对我还是不愿意礼貌。”
    说是这么说，他转眼还是抓了只手掌大的小清道夫回来。
    看不到任何疑似五官的东西，就是这么乌漆八黑一坨，正静静的趴在陌离的手心上。
    天玖兮直接给它安排上各种花类死法后，发现无法杀死它。
    于是，她把它扔进了次裂空间。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小清道夫不同于里面的大清道夫，直接消失于天地间，没有引起任何灵气波动。
    “这不就没了吗?”天玖兮转身看向陌离，眼珠子睁得大大的。
    陌离直视远方，轻声道：“以前有人尝试过把它们全丢进次裂空间里。但第二天，它们又随着其他怪灵凭空出现在这附近了。”
    “它很怪很特别，拿它真没有办法。”
    天玖兮举起手，跃跃欲试：“其实，我的实验还没开始呢。”
    陌离失语片刻，只当她玩心又起，扶额道：“我一人精力有限，只够我们停留此处一日。要留时间去一趟次裂空间。”
    天玖兮乖巧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