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眉角微挑着。
“我需要你告诉外面,我的毒解不了,身子也不能好了。”
[想退出争储之战?倒是有点聪明的。]
他唇角有一些上扬。
“我要如何信你?”
李承泽动作缓慢的耸了耸肩,从床榻旁边抽出来了一个暗格,极其隐秘,要不是他自己取,意舟也发现不了的。
他手上拿着一枚玉牌:“这代表我身份的玉佩,我可以抵押在你这。”
意舟最近一直忙着熬各种药,身上不免就沾染了一些药的苦涩之味,她一袭白衣,腰间还挂着一个葫芦,十分精致小巧的那种。
李承泽伸着手,那块玉佩在他手心放着,示意她接过。
意舟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是真的才塞进袖口里面。
“好,你要怎么一个解毒不成?我说过了,要是解不了毒怕是就只能往后缠绵病榻。”
李承泽仔细的思索了片刻:“不是可以将毒素逼到一起吗,……就腿上吧。”
坐轮椅还挺有意思的啊,以后进宫也不用走来走去了,多好?
他对自己的想法都笑出了声。
“也不是真的让你不解毒,等我装几日,将那些御医应付过去之后,在解,这样可以吗?”
[什么跟什么啊,说绕口令呢,还腿上,想当下一个陈萍萍啊……]
他眼神飘忽的伸手挠了挠额头。
意舟眉头皱了一瞬。
[该说不说,这位二殿下这张脸还是不错的,还挺俊俏,话说要是嫁入皇家,还能见不到庆帝吗?]
李承泽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完全没注意到意舟脸色的变化。
[果真如此。]
意舟脸上尽是杀意,手已经放在了她腰间的小葫芦上。
她如今的目光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冰冷的刀刃,直喇喇的刺向他的心口,冰冷而又嗜血。
李承泽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着她如今的神情,和下意识的动作。
李承泽保证,那个小葫芦里面绝对没放什么好东西。
他如今毛骨悚然,即使他知道谢必安就在门外,听着,一有不对劲他就会冲进来。
可这些并不能给如今的他一点一丝的安全感。
他立马抬手:“等等。”
意舟缓缓的往前走了一步,小葫芦上面的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意舟给打开了,李承泽的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被子都被他挤瘪了下去。
一条红黑相间的小蛇弯弯曲曲的爬行在意舟的手腕上,蛇的肤色和意舟的肤色,形成了极其鲜明到对比。
一瞬间的恍惚,它要是不动,更像是一个黑红相间的镯子一般,很映人。
见了她之后便知晓叶轻眉,还能知道她如此仔细的计划,这些是连她那个义父陈萍萍还有范闲都不知晓的计划。
排除所有的可能,留下的那个定论就算在不可能,也将会是最可能的答案。
他,京都的这位二皇子殿下,可以听到她心里的想法。
即使这个答案在匪夷所思,那也是唯一的答案。
她看的小说电视剧也不算少了,只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她可以随便穿越在各个世界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很离奇的事情。
都能写小说了。
啧……
意舟手上的那条蛇嘶嘶吐舌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
他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个病人呢,在者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第一次见面之时你就能听到了?”
[扯淡的世界。]
他点了点头:“我当时还以为闹鬼了,还去十分虔诚的神庙拜了拜。”
最重要的是意舟这个人的心中想法和她表面上的行事作风可以说是宛如两个人。
直到第二次,那个时候只有她和她的侍卫,他才确定了这声音原来是面前这位娇弱温柔的漂亮姑娘的内心想法。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自己见鬼了呢。
“女侠,伸着手也累人,你…还是…先收了它吧。”李承泽时不时就要看着面向着他还对他吐舌头的小蛇,一看这颜色就知道绝对是剧毒,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是想要了他的命的。
意舟看了一眼小黑,手自然的垂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那条小蛇顺着她衣服的袖子爬到了她的肩上。
直直的和他对视着。
[还能听到吗?]意舟眸光永远都是那样,仿佛明亮像是那夏夜繁亮点星子。
“能。”李承泽尴尬的笑了笑。
这种事情还让当事人知晓,他仿佛像一个偷窥狂一样。
意舟沉默,想骂娘,难得的在心里的也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