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破奴摇了摇头,李治见连他也不知道,脸色顿时闪过一丝失落。
顿了顿,李治说道: “如果有你父亲的消息,应尽快告知朕与皇后。”
“臣遵旨。”
说罢,二人又就朝政之事闲聊了一会儿,李治对邓破奴十分重用,这也得益于邓破奴身为邓宏的儿子,受邓宏影响,其能力颇为李治看重。
二人聊了半个时辰后,邓破奴这才行礼告退。
今天是皇后诞辰,李治在简单批阅了太子修改的奏章后,又去了皇后的寝宫。
“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吗?”
“嗯。”李治点了点头,闻言,舒欣不禁情绪低落。
“你不用太担心,朕看他老人家身体很好,你和破奴他们又身在长安,他的牵挂在这里,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这里的。”
李治对此十分肯定,闻言,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太子最近气色不对,许是过于劳累,长此下去,臣妾担心弘儿的身体会扛不住,不如……”
“不如什么?”
李治问道。
“不如让贤儿替他分担一些政事,这样弘儿也能休息一阵子。”
舒欣说道。
“嗯,”李治点头道: “皆因朕身体欠佳,要不然,太子也不至于如此劳累,他们兄弟和睦,只是,若让贤儿参与理政,恐于理不合,而且此举会引起朝臣们议论啊!”
近来李弘气色不佳,李治看着也心疼,但对于皇后的提议,他却有自己的担忧,李弘兄弟虽然和睦,但李贤终究只是一亲王,虽然其能力不错,但若让其插手政务,恐怕会开亲王摄政之先河,会引起朝堂的动荡。
“那……”
闻言,皇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减轻李弘的压力。
“这样吧。”李治笑道: “朕近来身体有所好转,就让太子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待他身体保养好,再协助朕理政便可。”
“可陛下的身体……”
舒欣担忧道,李治却不以为然。
“皇后无需多虑,朕的身体,朕有把握。”
李治笑道。
“这样也好,不过陛下也应注意休息才是。”
舒欣笑道。
“你这样说,朕倒是有些乏了!”
“那臣妾替陛下按按摩吧。”
“那就有劳皇后了。”
说罢,李治轻轻地倒在舒欣怀里,享受起了足浴按摩。
“真舒服啊……”
邓府~
邓破奴回到家后,便叫来了儿子邓继业。
“父亲,你找我何事?”
邓继业尚在院子里练武,便被邓破奴叫了过来。
“吾儿今年几岁了呀?”
邓破奴假装不知地问道。
“二十了!”
邓继业诚实地说道。
“那你可还记得你爷爷走时对你的交代啊?”
邓破奴一脸认真地看着儿子。
“当然记得,爷爷走时曾让我要好好向父亲学习,要将我邓氏一族发扬光大。”
“既然是发扬光大,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邓破奴继而问道。
“当然是成为父亲甚至是爷爷那样的名将。”
邓继业自信满满地说道。
“错~”
邓继业信誓旦旦,没曾想,却被老父亲泼了一盆冷水。
邓继业“……”
“这只是其一,”邓破奴微笑看着儿子,“最重要的是开枝散叶,你强又如何,要代代皆强,方能完成你爷爷的宏愿。”
邓破奴教导着儿子,邓继业听得频频点头。
“父亲说的是。”
“所以我儿可有心仪的人选啊?”邓破奴问道,“陛下今日可是告诉我,你已经到建功立业的年龄了,听陛下口气,似乎是想让你报效朝廷啊。”
“此话当真?”
邓继业激动地问道,一直以来,他从小就想像祖父邓宏一样,南征北战,成为威震天下的大唐名将,忠君报国、成为几十万大军的统帅。
“为父岂会骗你,不过这得等你成婚之后。”邓破奴笑道。
闻言,邓继业巴不得现在就立马成婚。
他对父亲邓破奴说道: “实不相瞒父亲,我的确有心仪的人选了!”
“是谁?”
邓破奴激动又期待地问道,对于这个独儿的婚事,他和妻子侯思思可是操碎了心,邓家这么大的家业,可惜却是三代单传,家业再大,却也没人继承,想到如此,邓破奴巴不得儿子立刻开枝散叶,将老邓家发扬光大。
“儿觉得……上官侍郎的爱女就就……很好!”
邓继业支支吾吾地笑道。
闻言,邓破奴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给吐出来。
“你小子可真会老牛吃嫩草啊!”邓破奴无语道,他岂能不知儿子说的心仪之人是何人。
那便是前宰相上官仪的孙女,当今兵部侍郎上官庭芝之女“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自小生得模样翘楚、玲珑剔透,甚是可爱,不过如今也只年仅十余岁而已……
“父亲此言差矣,爱不分年龄,娘亲不也比父亲小很多吗?”
闻言,邓继业壮着胆子反驳道,誓要争求自己的爱情。
邓破奴“……”
“你个臭小子……”
闻言,邓破奴都无语了,这臭小子简直是口不择言,不过话说回来,妻子确实比自己小了不少。
想当初,邓破奴也是对陈国公侯君集家的小女儿一见钟情,爱得不行,可是侯君集爱女心切,和邓宏一样是个女儿奴,他嫌弃邓破奴老牛吃嫩草,为此,邓破奴不少被他骂,最后还是威名赫赫的老父亲出面,才谈下了这门婚事。
“本来就是嘛!”
邓继业继续直言不讳地讲道。
“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邓破奴提起一旁的棍子就要往儿子屁股上招呼,却在此时,妻子侯思思走了过来。
“夫人……”
侯思思一脸严肃地看着邓破奴,邓破奴瞬间将手上的棍子扔到了一旁,无一例外,他也是个妻管严……
“怎么回事?”
侯思思一脸严肃地问道,邓破奴没有隐瞒,将儿子相中上官婉儿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不料,侯思思听了却是一笑。
“这有何不可,我儿的祖父可是大唐的开国元勋,父亲又是当今六部尚书,论门第、出身,哪样配不得上官家啊?”
侯思思神情认真地说道。
“夫人说得是。”
邓破奴赶忙附和。
“再者,这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当初夫君你不也是老牛……”
侯思思笑笑不语。
邓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