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先撤下去吧。”
夏昭眼见城墙上的董军越来越多,袁尚待在城墙上根本帮不上忙,不如离开的比较好。
“好好好。”
袁尚如临大赦,逃也似的下了城墙。
他早就待不住了,碍于身份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对了,高览呢?”
袁尚环顾四周,高览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武将。
但是敌人都上了城墙,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却一直没有见到此人的身影。
如果有此人在,或许能抵挡上一阵,甚至是将敌人杀退。
“我们也未见高览将军。”
“找,快点给我去找!”
眼见城墙上的袁军被杀退,尸体从上边掉下来,袁尚也愈发的急躁。
“对了,还要去通知我父亲,再调集人手。”
袁尚记得城内还有不少巡逻的士卒,这是防着有人要在城内趁乱闹事的后手。
现在城墙各处人手都紧缺,他也不得不启用这些人了。
到了这一步,他还要防着城内的未知敌人,只调用一半的人马。
“文远,给高顺等人多加派点人手。”
董曜观战了许久,有高顺等人出马,终于是突破了敌人的城墙。
但这也是第一步,并非上了城墙一定就会赢。
若是敌人反击的厉害,有时候即使上了城墙,没有彻底占领也无济于事。
张辽望向没有参战的虎贲军,飞熊军。
现在如果上城墙的话,除了这两支队伍以外,其他步兵士卒用处并不大。
可这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还是极为难训练的骑兵队伍。
如果当作步兵来用,实在是有些过于可惜。
“我还是那句话,拿下邺城,他们死光了我也不会心疼。”
董曜看也不看两边的统领,无论是虎贲军,飞熊军。
还是先登死士,陷阵营。
只要能拿他们的命,去换一场决定战场胜负的战役,一场极为困难的攻坚战,他都会做出这个选择。
既是精锐,那便去做精锐的事。
虎贲军与飞熊军轮番上场,死光一支队伍另外一支去顶。
用他们的性命奠定邺城的大胜,他们也会为之感到荣幸。
“胡车儿,你怕吗?”
“回公子,不怕!”
胡车儿笑了笑,他是飞熊军的老人。
自打听命董曜后,身边的兄弟换了一批又一批。
但他没有任何怨言,他们的存在便是因为董卓,服从于董家是他们的信念。
即使董曜一声令下让他们去死,那也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赵通,舍弃了战马让你们像步兵一样冲锋,是否愿意?”
“回主公,愿意!”
赵通神情坚定,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职责。
别说没有了战马,就是没有了武器他们也要往前冲。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明白了吗?”
“喏!”
张辽应允。
他与董曜不同,他自始至终都是将领。
需要去权衡战场利弊,合理的调动士卒,尽量的去避免精锐士卒的过多伤亡。
董曜则是心向整个天下,士卒的死伤不是他所关心,他只想看到的是最终成果。
“飞熊军,下马!”
“随我杀!”
胡车儿接过盾牌,率先冲到了城墙底下,借助工具迅速上了城墙。
这次董曜为了占领一面城墙,出动了三支较为特殊的队伍。
虽然损失不小,但效果显着。
比起普通步兵士卒,这些人的个人战斗素养更好。
从一开始占据城墙一席之地,逐渐杀开了一条巨大豁口。
越来越多的董军士卒登上,再稳住个一时半会儿,便能一步步杀下去。
“儁乂兄,我们的机会到了。”
高览火急火燎来到张合家。
“外边战况如何?”
“董军已经杀到城墙上了,但袁尚调集了不少的士卒,想要堵住下城墙的过道。”
“你的部将们安排好了吗?”
“早已准备多时,他们并未与董军交手,体力保存的极好。”
张合身着甲胄,手持武器跨出房门。
这一刻,他等了许久。
非他不义,袁谭之事也怪不得他,袁绍却迁怒于他。
实乃主非明主,臣非忠臣。
今日背叛袁绍,也是偿还了当年张辽放他的恩情。
“儁乂兄,袁绍并没死,但他受了重伤,我们是否去把他给拿下?”
高览作为袁尚的部下,对袁绍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
如果此时拿了袁绍,说不定能给他们提供些帮助。
“不必了,重伤之人又有何用,我们应当去开城门,放董曜大军进来。”
张合的确已经背叛了袁绍,也一直在心中给自己暗示,袁绍是知人不用。
但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没有去面对袁绍的决心。
说好听点是要脸,说不好听的就是立牌坊。
“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高览觉得抓住袁绍将其献给董曜,那必然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由于只追求可靠,没有追求人数,他的人手并不多。
袁绍府邸留守士卒不少,分出大部分去实在不稳妥。
万一没抓到,他们便暴露了。
倘若因为人手不足,无法有效的控制住城门。
那他们这次反叛两头失利,实在不值当的。
“高览将军,您可算到了,公子正在找您。”
高览来到城墙处,一名袁军将领迅速走了过来。
“哦,公子正在找我,那他人呢?”
高览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抓不住老的抓个小的也行啊。
“公子去主公处了……咦,那不是张合将军,连他也出来助阵了?”
将领看到远处的来人,不免有些激动。
张合的本领他还是知道的,若是能参战,或许会对战场多一些帮助。
“是啊,我先去那边看看。”
高览没有再搭理此人,率领队伍来到城门处。
“谁让你们给堵上的?”
他惊呆了,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便被人用土和石头给堵住了。
这样的话他们即使控制了城门,将这些东西挪开也需要一段时间。
“敌军的撞车太厉害了,不堵没办法啊……”
负责此地的将领面带苦笑,随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啊。
这地方不堵,难道要让敌军攻打进来吗?
这高览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想通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