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见马腾竟然用命为马岱拖延时间，换取一条活路。
    既然如此，他就遂了这老贼的意。
    “是否还要去追击逃走的那个？”
    陈到从战场上撤了下来。
    他的人没有拦住马岱，还是让其突围了出去。
    如果他们要追击的话，或许能够追上。
    “不用了，我担心羌人会来支援。”
    李严早就从马腾信使那里，得知了羌人的存在。
    由于刘备联合氐族，这些羌人分出一半的人马，前去征讨了。
    剩余的驻守在武都郡外，阻挡他们出武都攻打其他郡县。
    现在有机会杀了西凉马腾，也算是一场大胜。
    那逃跑的马家人不过是小人物罢了，跑就跑了吧。
    马腾则是为了掩护马岱，吸引了大量的益州兵围攻。
    很快，他的身上便满是伤痕。
    “马腾匹夫，再给你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李严深知马腾在凉州人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劝降最好。
    即使不降也要将其抓住，等攻打陈仓的时候将其绑在木柱上。
    让那些凉州人好好看看，这就是与他们抗衡的下场。
    “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
    马腾口中喃喃有词。
    他已经是投降过一次的人了。
    若再降，他愧对马家先祖。
    “孟起，一定为你兄弟和我报仇啊！”
    马腾拔出腰间佩剑，自刎于敌阵之中。
    “可恨！”李严见状脸色大变，马腾什么时候这么有骨气了，随后他恨恨的说道：“剁成肉泥！”
    “正方，士可杀不可辱啊！”
    陈到敬佩的不是马腾，而是作为一名将领的气节。
    “剁！”
    李严一声令下，益州兵纷纷动起手来。
    片刻之后，地面变得泥泞不堪，土地里掺杂着马腾的血和肉。
    陈到不忍看到这一幕，转身避过这一幕。
    李严于上禄大败马腾，斩杀西凉兵一千多人。
    他让人将西凉兵脑袋割去，统统送给了正在河池与关羽对峙的徐晃大营。
    定军山下，董曜大营。
    “父亲！”
    马超梦见他身卧雪地之中，群虎上前撕咬，他突然惊醒过来。
    “将军，发生了何事？”
    亲卫闯入大帐，见马超满头大汗，不由问道。
    “无事。”
    马超摆摆手，换上甲胄。
    他一路走向董曜大营，期间心中十分慌乱。
    他总觉得此梦不吉利，却不懂解梦之法。
    “孟起，夜间来见我可有大事？”
    董曜睡的沉稳，经人多次传报后被吵醒。
    “末将梦见……”
    马超紧皱着眉头，把梦中的事情讲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前往武都一趟，去看看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董曜先前便收到了马休战死的消息。
    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马腾不让说。
    今日马超又做此梦，想必马腾也出了一些状况。
    看来武都形势不妙。
    “大将军会解梦？”
    “我不会解梦，但是你父亲可能……阵亡了。”
    “什么？”
    马超有些不敢相信，他父亲在武都带兵，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你看看吧。”
    董曜拿出一封书信，这是马腾亲手写的。
    马超看过之后大惊失色，马休竟然战死了。
    经过这么些时日，他竟然才知道。
    最后信中马腾为了让马超能够稳住心性，在定军山抵御刘备，更是不想让马超得知内情。
    “关羽！”
    马超握信的手逐渐发力，额头青筋更是暴起。
    关羽此贼杀他兄弟，此仇必报！
    “你前往武都吧。”
    董曜思忖片刻，马家铁定是出事了。
    马超留在这里的用处不大，因为他的心都不在此地了。
    “那末将走了，张飞如何对付……”
    话说到一半马超闭嘴了。
    董曜什么能力，对付一个张飞还不是绰绰有余。
    于是马超连夜离开汉中，前往了武都。
    董曜则是命令大军严阵以待，若情况不对，他也要放弃此地。
    不久后，刘备接到了武都的战报。
    虽说关羽败了一阵，还被庞德给暗算，折损了严颜。
    可陈到和李严作为援兵，一战便杀了马腾，将对方的气焰给打回去。
    在各地征战的益州兵和将领听闻此胜，士气也上涨了不少。
    “孝直啊，是否在马腾之死的事上做些文章？”
    刘备找来法正，他已经与董曜于定军山鏖战了许久。
    现在也该分出来个胜负了。
    “马超正在山下，可让我军士卒高喊马腾以死，乱其心性。”
    法正微微一笑，这方法简单又粗暴。
    “好，就这么办。”
    不久后，益州兵站在山头，对山下厉声高喊。
    可无论他们怎么喊叫，却始终不见马超的身影。
    这令法正有些捉摸不透，这不符合马超的性格啊。
    “玄德公，在下猜想马超可能离开了定军山。”
    法正几经琢磨，一定是这样。
    否则凭借马超的性格，早就跑到山下来叫嚣了。
    “当真？”
    刘备不敢主动交战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惧怕董曜的武勇。
    第二马超也不是善茬，张飞一时半会都拿不下他。
    如果马超真的走了，只剩下董曜一人。
    而他有兀突骨和张飞两大猛将，还能拿不下董曜？
    “再观察半日。”
    法正为了激马超出来，让益州兵骂的极为难听。
    可就是这般，也不见马超身影。
    这下他可以断定，马超的确离开。
    既然如此，出兵的时机也就到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备让人前往董曜东南两侧突袭。
    主要目的便是烧毁鹿角，给他们创造下山的机会。
    与先前一样，效果出奇的好。
    他们打迂回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东南鹿角很快便被破坏，出现了一个极为大的缺口。
    董军再度去休整，他又会派人去袭扰。
    山脚下的董曜也发现了刘备军最近有些反常。
    平日里可都是与他互相对峙的。
    现在一改往日做事风格，怕不是要发动进攻了吧？
    这下，他似乎真成了夏侯渊。
    不过有一点，夏侯渊的武勇不如他。
    山上的张飞也不是黄忠。
    既然对方想要主动开战，那他就接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