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武士眼见刘真等人的反应,丝毫不惧,淡淡的说道:“在下史阿!卫将军有请!”
“史阿?”
刘真听后心中一惊,眼前之人是史阿?大剑师王越的徒弟?要真是如此,那此人绝不可小觑!只是他怎么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刘真心中疑虑,对于卫将军是谁丝毫未想,满脑子都是眼前史上有名的大剑客史阿。
王越曾作为汉灵帝刘宏和汉少帝刘辩两任帝师,只是董卓进雒阳后便不知去向。
而王越的大徒弟史阿,也是剑术高超,丝毫不亚于其师王越,后来更是做了魏文帝曹丕的帝师。
刘真望着脸色淡然的史阿,眼中射出两道热切的光芒。
突然,刘真哈哈大笑。
“好!原来是大汉天下有名的剑师史阿,真有礼了!”
刘真向史阿拱手行礼,惹得史阿一脸诧异,不由得开口问道:“刘使君识得在下?”
“当然识得!你是帝师王越的徒弟,你们师徒二人剑术超凡,真早已敬仰日久!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此?”
看着刘真真诚热情的样子,史阿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脸部扭动了一下,眼神微黯,想说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话语,最后叹口气道:“刘使君还是随史某面见卫将军吧!”
刘真心中微动,不再强求,大手一挥,跟着史阿便向二楼走去,甘宁几人见此,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跟上,小心警惕着史阿。
待到二楼一个雅间门外,史阿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内传来一声轻呼。
“进来!”
房门打开,十分宽敞的里面赫然坐着几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但个个却是气质不凡。
刘真见之,心中已然知晓这些人必是朝中大员,自己刚来许都,便被某些有心人盯上了。
“禀卫将军!广陵太守刘真到!”
史阿躬身朝内行礼,十分卑微的样子。
这时,刘真才向前几步,走入门内,脸色凝重,正色道:“在下便是刘真,只是不知哪位是卫将军?找我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里面右侧一位脸色坚毅的大汉,闻听刘真所言,突然哈哈笑道:“我便是当朝卫将军董承!请刘使君前来,当然是欣赏像刘使君这样的大汉青年才俊!”
“董承!”
此时,刘真心中全已明白,这些大汉天子刘协的保皇党盯上了自己,虽说自己也是汉室宗亲,但所作所为可不是为了天下刘协,而是为了自己!
刘真再次拱手道:“原来是卫将军董公!真失敬!”
随后董承邀请刘真入座,经过一番介绍后才得知在座的都是吴子兰、王子服、种辑等人。
这些人与曹操不和,为了帮天子刘协争权,其实也是为自己争权夺利。
刘真心中叹息,这些人如此明显的密会,就不怕曹操起疑吗?
刘真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些,静等董承说话。
董承望着恭敬的刘真,轻轻点头,笑道:“我听说你是汉室宗亲,可否属实?”
“正是!先祖为齐武王讳演,传至真这代已是八世!”
董承几人闻言,眼睛大亮,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既然是汉室宗亲,心中可有天子?”
董承紧追不放,眼中冷芒直射刘真。
“那是当然!真身为大汉宗亲,当为报效天子,为天子尽忠!任何敢危害我大汉江山的人,便是我刘真的敌人!只是现下真位卑言轻,有心而力不足啊!”
刘真挺胸抬头,豪气万丈,但很快便是无奈的哀声叹气。
“无妨!只要文龙心中有天子,天子定不会薄待文龙,到时天子若有需要,还请文龙鼎力相助!”
董承脸色肃然,拱手抱拳,吴子兰几人见此,也是纷纷朝刘真暗竖大拇指。
“只是文龙麾下兵马多少?可堪大用?”
“兵马万余,皆为勇悍之士!”
刘真心中明了,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
董承哈哈大笑,端起一杯酒,敬向刘真。
“我大汉江山颓败至此,还能有文龙这样的汉室宗亲之忠臣,大汉幸也!天子幸也!我等之幸也!”
说罢,董承面露惆怅之色,吴子兰几人也是跟着脸色不愉。
突然,门外响起史阿的声音。
“禀卫将军!府内来人,说天子有请将军急速进宫觐见!”
“知道了!”
董承此时有些不舍,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既忠心天子又有一些实力的刘真,更重要的是刘真此时势力还未很大,正是拉拢的好时机。
只是天子急召,董承不得不从,遂向刘真表示歉意,必向天子禀明刘真的忠心。
刘真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董承几人,一直等候在外的甘宁几人才匆匆走进雅间内。
“使君!他们是何人?”
刘真望了一眼甘宁,再次转头看向走在最后的史阿,轻笑道:“他们可是我大汉天下最后的忠臣了!只是有些不自量力罢了!”
甘宁听后心中一怔,若有所思,而周仓几人大眼瞪小眼,浑不知其中的深意。
刘真见此,哈哈一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裴元绍!去吩咐伙计把酒菜都送到这里来,今日我们要一醉方休!”
“是!主公!俺这就去!”
裴元绍咧开大嘴,兴奋的一溜烟跑下了二楼。
许都皇宫内,年仅十五岁的天子刘协,正在御座上坐卧不安,两只眼睛紧瞅着宫门方向。
虽说只有十五岁,但多灾多难的刘协,早已褪去稚嫩之色,变得有些深沉,而且多疑。
身旁一位身穿锦衣的贵妇,正是天子刘协的董贵人,其父便是卫将军董承。
董贵人不停的轻言安抚焦躁不安的天子刘协,只是天子刘协还是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正当天子刘协就要失去耐性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天子刘协的贴身宦官苗祀躬着身急匆匆走来,天子刘协见之,急忙起身上前问道:“卫将军可否到了?”
“回陛下!卫将军就在宫门外,静候陛下召见!”
“那还不快请!”
天子刘协有些恼怒,甩了一下衣袖恨声道。
“是!陛下!”
苗祀有些诚惶诚恐的伏地磕头,然后缓缓起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