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后,糜竺止住笑声,紧紧盯着刘真,直言道:“多谢刘皇兄对小妹和子方的厚爱,只是不知刘皇兄如何看待于竺?”
说罢,糜竺满脸紧张,两只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攥紧。
刘真听后,面色严肃,语气诚恳。
“糜别驾虽出身商贾之家,但却博学多识、能文善武,我岂能无动于衷!眼下我已成立安西将军府,其中内史一职空缺,若糜别驾不嫌弃,就请担任安西将军府内史之职!”
“内史?”
糜竺心中思索。
内史相当于朝廷九卿之一的大司农,负责掌管全国的财经事务,权力不可谓不大!
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能官居如此要职,糜竺心中感动,当然也知晓其中一部分是小妹糜贞的功劳。
刘真内无至亲存在,只得暂时依靠外戚稳固自己的权力,不过对于糜竺,刘真是万分信赖的。
糜竺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双膝跪地,一脸正色。
“东海糜竺!拜见主公!”
随后,糜竺伏地拜倒。
刘真见之,心中大喜,坦然受礼后,才起身扶起糜竺,笑道:“我得子仲如高祖得萧何啊!”
“主公谬赞,竺愧不敢当!”
刘真可以这么说,但糜竺却不敢接,萧何可是汉高祖刘邦定鼎四百年大汉江山的第一功臣!自己何德何能能与之相比!
不过刘真此言透露出两个信息,一是刘真对糜竺那是非常重视,认可糜竺的能力;二是刘真正式表达出自己的雄心壮志,要做第二个汉高祖。
若如此,那出身商贾的糜家将彻底翻身,凭借从龙之功和外戚的身份,必将成为大汉顶尖的世家大族!
想到这些,糜竺脸色潮红,胡须颤抖,双手紧握,强压制住内心的激动。
刘真望着糜竺的神态,心中也是燃起万丈豪气。
糜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看向刘真说道:“主公!眼下曹军精锐尽出,徐州城内也就仅余五千兵马,若大军攻城,势必会惊动曹操,若能里应外合,定可拿下徐州城!”
“子仲此言正合我意,我麾下六千骁骑正在城外的卧牛山中,只是无奈城内无人配合!”
刘真轻叹一口气,似有惆怅之意。
糜竺见之,突然笑道:“主公!此事易尔!”
“奥?子仲可有妙计?”
糜竺挺直胸膛,自信的一笑。
“主公!我糜家虽说是商贾之家,无法与世家大族相比,但也是世代经营,累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若主公有意,顷刻间便能组成一支大军!”
听到此,刘真瞬间精神大振,眼睛发亮,当即大声道:“要是如此,子仲当为夺徐州城第一功臣!”
只是糜竺却有些迟疑,但还是直言道:“不过自从吕布夺取徐州城后,竺便把资产逐步转移出徐州城,眼下能聚集的兵马只有五百余人!”
“足够了!五百兵马趁夜突袭城门,只要控制住城门半个时辰,足以拿下徐州城!”
刘真神情振奋,心中感叹糜家的实力雄厚。
“那……那何时行动?”
刘真望着有些激动的糜竺,会心一笑,回道:“为避免夜长梦多,行动就定在今晚五更天!”
三更天时,糜竺通过家主令召集的五百余人齐聚糜府之中。
糜家家大业大,所以五百余人全部披甲,手执长刀。
刘真站在一处高阶上,望着眼前五百余人,不住的点头。
“主公!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竺特意精挑细选,留在徐州城内保护家产的,都是优质的兵源!”
糜竺捋着自己的胡须,面有得色。
“好!今晚能不能攻破徐州城,就全靠这五百余人了!”
随后,刘真命周仓、裴元绍、许褚三人带领着五百余人原地整顿。
最起码要让这些人明白统帅他们的将领是谁,以免开战时,将不识兵、兵不认将,影响大局。
很快,五更天已到,刘真抬头望着高挂在空中的一轮残月,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猛然前挥。
许褚、周仓和裴元绍等将拱手行礼,却默不作声,随即转身领着五百余人悄无声息的走出糜府。
刘真转身看着满脸凝重之色的糜竺,爽朗笑道:“不用紧张!此次夺取城门必定成功!”
随后刘真领着史阿等人押着卞密走出糜府,只留下糜竺留守糜府。
走出糜府后,刘真来到五百余人最前,径直向南城门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正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城内的巡逻队和守军都是昏昏沉沉。
更何况此时正处寒冬季节,有些守卒更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暗中咒骂这该死的贼老天。
此外,徐州大部都已经归顺曹操,徐州城附近那是绝对的安全,曹军大部都是在下邳围攻吕布,至于已经深处大后方的徐州城,城内的守军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有一些是从吕布麾下归顺的一些降卒。
对于守卫徐州城,自然是松松垮垮,毫不尽心。
五百余人的队伍行走在大街上,竟然没有巡逻兵过来盘问。
刘真心中纳闷,难道曹军真的如此不堪?自己真的太高估了曹军的实力?
透过月光,眼看南城门已经在望,刘真等人顿时大喜过望。
就在此时,前方走来一队巡逻兵,领头的是一名曹军军侯曹阳,突然看见这么多兵马向城门移动,曹阳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带人朝五百余人奔来。
“主公!怎么办?”
许褚虎目一闪,盯着奔来的二十几巡逻兵,眼中杀机顿现。
刘真目光一凝,抬手止住许褚等人的躁动,望着前方,冷冷道:“暂时不许动!看看情况再说!”
随后吩咐五百余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等曹军巡逻兵的到来。
很快,曹阳气喘吁吁的领人跑到刘真等人面前,猛然抽出长刀,指着五百余人厉声大喝。
“什么人?竟然深夜时分在城内行走?”
这时,五十余名曹军纷纷上前,围成半个圈,手执长戟直指五百余人。
顿时,场中气氛有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