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绣突然叹道:“唉!我已出师多年,却从未回去探望一下师傅,不知师傅至今如何了?”
说到此,张绣脸上露出了惆怅之色。
若非童渊传授其武艺枪法,其也不会有“北地枪王”之称!
赵云听罢,也是心有同感,沉思片刻后言道:“我也是多年未回了,若有机会定要回去看看!”
“嗯!子龙言之有理!”
此后,师兄弟二人一时无话,竟都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张绣兴奋的说道:“子龙!若主公能取下长安那就好了!”
赵云表情微怔,疑惑的问道:“长安?为何?长安现在不是在李傕、郭汜的霸占下吗?”
张绣闻言,嘿嘿一笑。
“子龙!你有所不知啊,我在南阳宛城时,时常收到李傕、郭汜二人的信件,他们二人欲邀我北上夹击对方,以便除掉对方独霸长安!”
“奥?那师兄为何没有去?而一直待在南阳宛城?”
“哼!去了又能如何?当日就是因为不容于李傕、郭汜与樊稠,我与叔父才脱离长安来到宛城,要是再次回去也只是徒作他人嫁衣罢了!”
突然,张绣话头一转,继续说道:“郭汜和李傕为争夺长安常常大打出手,只是二人实力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时日一久长安必出变故,而主公可趁此兵出汉中,直抵长安!
若能攻下长安,则会天下震动,主公必将名扬天下,成为天下诸侯眼中绝不可忽视的一方强者!
而且长安原是前汉帝都,有大汉之龙脉所在,若是主公据之则可攻掠关中,独霸一方!”
张绣越说越兴奋,猛的站起身激动的说道:“我要向主公进谏,可先派出人马监视长安的一举一动,否则要是被曹贼捷足先登,那就麻烦大了!”
说罢,张绣就要转身走出明月阁,但又很快便被赵云叫住。
“师兄且慢!此事不急!”
张绣猛然怔住,转身瞅着赵云,眉头一蹙。
“为何?”
赵云苦笑一声,回道:“主公大婚的日子快要到了!待主公大婚后再向主公进言也不迟!”
“大婚?”
张绣心中有些疑惑,随即便是反应过来了,刘真虽然已经纳了几房妾室,但自始自终没有正式娶妻。
对于此事,张绣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主公的家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而且自己的婶婶邹玉娘已经入了刘真的后宅,若是对于此事太过积极,会给人一种别有心思的感觉。
张绣思虑片刻后,还是轻轻摇头道:“不!我还是要及早向主公进言,万一长安有变,那时就来不及了!”
随后,张绣大踏步走出明月阁,留下一脸愕然的赵云。
只是走到半路上,张绣还是停了下来,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向贾诩咨询一下意见。
毕竟二人在正式投效刘真前已经立下攻守同盟,若是此事不予贾诩诉说,会让二人之间的关系造成隔阂。
而且贾诩这头老狐狸可精着呢,若有贾老狐狸的提点,将对自己有绝大的好处。
此外,贾诩颇受刘真器重,刚来便是封为前军师,是刘真麾下三大军师之一,地位超然。
想及此处,张绣不再犹豫,直奔贾诩的府邸。
自从贾诩归顺刘真后,刘真特意在南郑城内挑选了一座大宅院供其一家居住,虽说大但却不豪华,否则以贾诩谨慎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接受的。
张绣刚走至府前,便见贾诩的次子贾访正在门外送客。
眼见贾访送完客后就要转身回府,张绣连忙轻呼一声。
贾访这才转头回看,就见建忠将军张绣正大踏步走来。
自从张绣归顺刘真后,贾诩和张绣为了避嫌,若不是在议事之时,二人是几乎不联络的,而且二人的府邸也是相隔甚远。
眼见张绣到来,贾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多年养成的恭谨示人的习惯,促使其连忙上前见礼。
“贾访!拜见建忠将军!”
只是态度不卑不亢,礼节甚恭,但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张绣见此,微微一笑,心中丝毫不以为意,当即问道:“贾公可在府内?”
“在!家父刚从将军府回来,现在正在书房内看书呢!”
张绣闻言心中一喜,随即点点头说道:“那好!带我去见贾公,我有要事要与其商议!”
“要事?”
贾访心中一惊,抬起头紧盯着张绣,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张绣一见贾访的神色,心中苦笑,随即言道:“你且放心好啦!我与贾公要商议的是公事,非谋私之事!”
虽然张绣如此说,但贾访还是有些纠结,犹豫了几下后最终还是领着张绣进入府内。
张绣进入府内后,一路走马观花,暗暗赞叹贾府内部的环境优雅。
在进入会客厅后,贾访命仆人端来一杯茶,又亲自去书房请贾诩。
此时,贾诩正在书房内研究古籍,忽听门外响起次子贾访的声音。
“父亲!建忠将军张绣求见,如今已在客厅内等候!”
贾诩听闻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随即放下竹简起身走出书房。
望着躬着身行礼的次子,贾诩冷哼一声,顿时吓得贾访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这时,就听贾诩冰冷的话语传来。
“下次若没有为父的恩准,不准让任何人进入府内,尤其是建忠将军!”
贾访一听,连忙称是,只是其脸上却有一丝不服的表情。
贾诩见此,则是冷冷说道:“哼!你心里是不是认为父此举太过无情了?”
“孩儿不敢!只是张将军毕竟和我们同乡,虽说曾经为主仆,但如今同为主公效命,也不能不见啊!父亲如此做未免……”
贾访迟疑一下,但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未免让人心寒!
“心寒?”
贾诩再次冷笑一声,说道:“心寒总比心疑好!”
贾访闻言,表情一怔,随即猛抬起头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贾诩望着有些憨的次子,突然轻叹一口气说道:“为父岂能不明白你所说的话?只是张将军毕竟曾为一方之主,为父总得避嫌!虽说主公心胸宽广、不疑有他,但就怕有心人进献谗言、挑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