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样的传闻？”
    我饶有兴趣地望着龙瑶。
    我心说……
    有些消息从秋褚默这里都不一定能知道。
    我现在居然能从龙瑶这里知道？
    龙瑶开始端起自己面前的筹码。
    随后，摆放在桌面上，又一叠一叠地从托盘里拿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
    龙瑶道：“我听说……这个血流成河的包间很有意思……因为总是有一些老板能在这里遇到老千，我还听说，这里表面上是个血流成河的包间，可实际上却是一个老千的屠宰场，也不知道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
    龙瑶的话让我有些懵逼。
    我是知道秋褚默来包间里玩儿了。
    可我却没从秋褚默这里得知更多关于这个场子里的信息。
    甚至我还不知道这里有血流成河的包间。
    我沉声道：“美女，我说我第一次来，你信吗？”
    龙瑶笑了：“老板，那我说我第一次来，你信不信？”
    我点点头：“我当然信啊，这么漂亮的美女，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龙瑶道：“那你这话可就错了，我怎么听说，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会骗人呢？”
    “胡说八道……”我说。
    龙瑶已经放好了自己的筹码，吐掉了嘴里的槟榔，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那老板……你是不是老千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明知道龙瑶是不可能认出我的。
    可我本能还是有些心虚起来。
    我无法判定，龙瑶为什么来这里。
    她又为什么会问我这种问题。
    这是她看出什么了？
    还是在故意试探我呢？
    一时间我拿捏不定。
    “美女觉得我像吗？”我淡淡回应了一句，抖了抖手里的烟灰。
    龙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像不像我不知道……可你的眼神，好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朋友啊……我这个人天生有个不好的习惯，在跟别人接触的时候，总喜欢去观察别人的眼睛，也总喜欢去记住别人的眼睛，所以我也喜欢看别人的眼睛……”
    我心头又是一紧。
    这是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龙瑶通过我的眼睛把我认出来了？
    一时间，我难以置信。
    我曾经听说过，风哥就有这样的本事。
    能够通过一个人瞳孔的形状去判断一个人。
    记住一个人。
    当时我一直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难道这人世间，居然还真有这种近乎于特异功能的能力么？
    我愣愣地望着龙瑶。
    龙瑶叹道：“因为这江湖上实在是太乱了，人的样貌总是让人有些记不住……千变万化的人也总是很多。而一个人的眼睛是永远不会说谎的……所以我看别人的眼睛，就像是看到别人的一张脸一样……”
    我还是不说话。
    我继续听龙瑶说下去。
    因为我根本不敢确定她是真的认出我了，还是在故意试探我。
    可龙瑶说到这里的时候，却突然不说了。
    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龙瑶伸手去拿扑克了。
    见龙瑶一直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这个妞儿现在在想什么。
    我试探性问道：“哦？是吗？那你觉得我是你口中那种千变万化的人么？我又是你曾经见过的人么？”
    龙瑶抬头，对我笑道：“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啊……我见老板实在是太死板了，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不想一会儿咱们玩儿起来很没劲啊……”
    “开玩笑？”
    “是啊，开个玩笑，老板不介意吧？”
    说着，龙瑶把拆封好的扑克放在我面前，笑道：“老板想玩儿什么啊？我第一次来这个场子，不太懂得这里的规矩……俗话说，入乡随俗，老板想玩儿什么我可以奉陪……”
    我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俗话说，女士优先，我自然是……要听美女的！”
    说着，我也拿起扑克，重新放回了龙瑶的面前。
    龙瑶低头看了一眼扑克：“老板，你可真有趣……”
    龙瑶轻轻掐灭了香烟，微笑道：“那这样好了……既然你我都客气，那我们来玩儿一个新鲜的怎么样？”
    “愿闻其翔……”我说。
    龙瑶忽然神秘一笑：“我们来玩儿……魔术好了！”
    “魔术？什么意思？”我皱眉道。
    龙瑶把自己的五十万筹码往面前一推：“就一把定胜负……我们互相给对方变个魔术，如果你能骗过我的眼睛，这五十万的筹码，归你所有。如果我看穿了你的魔术，你面前的五十万筹码归我……怎么样？”
    她口口声声说着魔术。
    可在我听来，却有另一层的含义。
    这哪里是在说什么魔术？
    分明就是在说千术！
    她这是在暗示，知道我是个老千了么？
    可这根本不应该啊。
    我觉得龙瑶不可能认出我，赌场也不太可能一上来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就认定我是老千吧？
    我怎么总感觉这其中有些怪怪的？
    场子里很奇怪，龙瑶一直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我感觉很惊奇。
    我也掐灭了香烟，微笑道：“美女这话可真有意思啊……花了五十万的筹码来这里玩儿，现在只是想看个魔术？”
    龙瑶叹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我就喜欢看别人变魔术，而且我还喜欢看赌桌上的人变魔术……”
    “美女真有趣……你说的岂非是千术？”我皱眉道。
    龙瑶抬起食指，轻轻搭在自己的嘴唇上：“嘘……老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要看的是魔术，而不是千术……既然赌局都还没开始，那怎么能叫千术呢？”
    “所以你来这里，是专门来看别人变魔术的？”我诧异道。
    龙瑶摊了摊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没什么不可以……”
    我淡淡道：“美女有钱，愿意花五十万看一个魔术，真的是有钱任性……只可惜的是，我不会变魔术，我更不会千术……我只是单纯地想过来体验一下血流成河的感觉！只怕……我要让美女失望了！”
    龙瑶深吸了一口气：“真不会？”
    我摇摇头：“真不会……”
    龙瑶又叹了口气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说着，龙瑶起身。
    她重新穿上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
    “你要走？”我皱眉道。
    龙瑶却意味深长地道：“你都不会变魔术……我留下干什么？”
    “那如果我会呢？”
    我一脸正色，盯着龙瑶，在观察龙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