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与屎壳郎成为朋友,是因为它们气味相投。相同气味的人,常常会相互吸引。就像优秀的人往往会吸引优秀的人相聚,而奸邪之徒也常常会吸引同类相聚。
河本大作和王飞鹏之间是基于利益而交往。一方提供金钱,为另一方的仕途开辟道路;而另一方则以国家利益为筹码,为其侵略行为提供便利。这两个臭味相投之人一拍即合,各自满足了自己的需求。他们的行为,就如同苍蝇和屎壳郎成为朋友一般,让人感到憎恶和恶心。
日军的大部队渡过了黄河,翻过了险峻的双狼山,深入了东州的境内,东州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地陷落,大部分土地很快就被日军侵占了。
然而,在这片沦陷的土地上,高阳城却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顽强地抵抗着日军的侵袭,不让日军踏入一步。
在东州大酒楼的一个包间里,喧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店伙计们忙碌地进进出出,一盘盘精致的菜品如流水般被端上桌来。这些菜品不仅色香味俱佳,而且鱼羊肉等食材丰富多样,让人垂涎欲滴。然而,与这繁华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的街道上饿殍遍野,人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这种巨大的反差令人痛心,也凸显出社会的贫富差距和不公平。
在包间正对门的主位上,河本大作稳稳地坐在正中间,他的神情傲慢,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威严。井田则站在他的左侧,微弓着身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而王飞鹏则站在右侧,他的脸色阴沉。王飞鹏端起杯子,说道:“天皇大军已到,敌寇望风而逃,东州土地尽收囊下。”
井田点头称是,但转脸打趣王飞鹏,说道:“想当初,你责备我们进攻不是时候,破了你的歼敌计划。”
王飞鹏站起身来,赔笑道:“还不是小人见识短浅,在皇军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和把戏都不值一提。”
河本大作反而纠正说:“井田君错了,王君正确。”
井田满脸狐疑地抬起头,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河本大作继续说道:“我们需要耐心等待,如果推迟几天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优势。当 18 军与高阳军两败俱伤时,我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我们的弹药,还能减少士兵的伤亡。”
井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大声说了一声:“河本君教训的对。不过,以我大日本帝国的实力,只要他们丢失了黄河口和双狼山两处要地,一切还不是由我做主。”
河本大作点头称是,但话一转,接着说:“刚才井田君也提到了,我们能够快速进入东州,多亏了王君尽撤黄河口和双狼山的守军,虽然未全消灭东州军队,大日本帝国不会忘记王君功绩。”
王飞鹏脸笑成了一朵花,说道:“为大日本帝国尽忠,是我辈的荣耀。”
井田顺着说:“你滴,朋友滴,功劳大大滴。以后,用处大大滴。”
王飞鹏继续恭维的说道:“还不是仰仗天皇的神威,才如此顺畅,两位太君还要继续提携不才。”
河本大作大笑了一下,说道:“好说,好说。东州自治政府缺少一位省长,王君如不嫌弃可以考虑一下。”
王飞鹏大喜过望,一直担心丢了东州省长职务,没想到回来的全不费工夫,顿时满脸飞彩,双目放电,大声说道:“东州交给我,请太君放心,看家护院是我的拿手好戏。从今日起,我隔断与过往的一切,全力维护东州的和平,全力支持大东亚圣战。”
井田说了一声:“吆西,真朋友滴干活。”
世事无常,须臾间局势剧变,或沧海桑田,或高山峡谷。大自然尚且如此,人世更甚。昔日声威赫赫、叱咤风云的 18 军将领周通,面对王飞鹏的胡乱指挥,18 军被迫一分为二,一部分滞留高阳城,另一小部分回到周通身旁。周通望着曾经雄壮威武的 18 军,如今只剩寥寥数百人,又遭王飞鹏弹劾,卸去 18 军负责人职务。他心灰意冷,无意仕途,整日消沉,加之此前佯装生病,终是大病一场。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周通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个士兵依然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感动和疑惑,他问道:“如今,众人走的走,散的散,我也已成了一介平民。你为何还不离不弃,留在我的身边?”
士兵赶忙上前扶起周通,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水,说道:“长官,您对我的恩情如同山一般厚重。您曾救过我母亲的性命,还多次帮助我的家人。在这艰难的时刻,我怎能抛下您独自离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您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都没齿难忘。”
周通仔细端详着这位士兵,他的圆脸显得格外憨厚,一双大耳格外引人注目。周通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于小林,你的父亲曾是我的得力助手啊。”于小林听了,泪水夺眶而出,他声音哽咽着说道:“嗯嗯,父亲生前常常教导我,要我铭记周长官的知遇之恩,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周通深受感动,紧紧握住于小林的手,长吁短叹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对于时局,你有何看法?”
于小林深思了一会,说道:“方今,王飞鹏投靠日本人,已与我们彻底划清界限,此乃仇敌也。另外,高阳军与周长官有旧,多次帮助我们,是我们的友人,如我们相求,还可能继续帮助我们,但整个高阳城被日军围困多日,他们也是进出不得,自身难保。再者,日军武器先进,兵强气壮,我人少兵弱,无力抗衡。思虑再三,唯有避其锋芒,远走他地,高筑墙、广积粮,待时局有变,提一军收付失地即可。”
周通点头称赞,说道:“于小林精通时势,分析恰当得体,我军有如此人才,只恨没有提早发现。”
于小林笑了一下,说道:“为周长官解忧,乃我的荣幸。”
周通听完于小林分析一番,顿觉身体好了大半,起身要下床,于小林心疼的说道:“周长官身体要紧,还是要多多休息。”
周通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乃心病,至今病根已除,乃有不康复之理。”
随后,周通说道:“东州东南部有一风景秀丽之地乃刘家湾,此地离路修身老家不远,更是易守难攻,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我们暂居此地,即可缓缓发展,又兼保护路修身家乡,你意见如何?”
于小林正色道:“我完全听命周长官,没有任何意见,如果要问意见,周长官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
周通说:“那好,你请所有的兄弟到操场集合,传我的话,有愿意跟随赴刘家湾的可以一同前往,不愿意跟随的,自谋出路。”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落难见人心。”于小林召集所有士兵来到操场,便把周通的想法告知大家,士兵们整齐的排列着,异口同声的说道:“唯周长官的命令行事。”,没有一个杂音,也没有一个人离开,更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自是以后,周通带领几百军士,远赴刘家湾,安营扎寨招兵买马,此是后话,暂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