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又惊又怒。
主要是发现陈小天不好对付,无论是省中医学会、农学会的会长,还是江口大学的教授,意味着陈小天后面不止一个国家单位。
加上陈小天还有神医之名,在省城引起过轰动。
邓文杰已经打算忍气吞声,无视陈小天打伤自己亲弟弟的事情,双倍赔偿对方的损失。
感觉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的退让,对方却咄咄逼人,让他送邓文益等人去坐牢。
邓文杰差点肺都气炸了!
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气:“陈会长,我知道文益有眼无珠冲撞了你,无意中铸下大错。我们邓家可以摆酒,请来石山县各界人士,让文益带他兄弟向你和几个姑娘当众道歉,澄清真相。至于你的经济损失,也可以商量嘛。”
他以为陈小天是因为车子当着几个美女面前被砸坏,脸上挂不住而已。
陈小天嘴角一勾:“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最好快点拿好主意。好了,天气太热了,咱们几个进去吹吹空调。”
他看向了索菲亚,煞有介事道:“刚才那把牌我手上就剩两个炸弹,本来必赢的,被那几个混蛋搅和了,算你们走运。”
索菲亚抱着双手,嗤笑道:“你出过的每一手牌我都记着呢!根据你出过的牌,不可能还有炸弹了,你就说吧,那两个炸弹是什么牌?”
和这种打牌的时候记住每一手牌的学神争论,实在太不明智了。
“索菲亚姐姐,姐夫应该不会骗我们啦,我们又没打赌。”秦秀兰开口道。
这个小姨子如此信任自己,陈小天心里很欣慰。
秦秀梅在边上不屑道:“秀兰,就算我不会打牌也知道,小天这家伙绝不会老实,一定会偷奸耍滑。”
看到姐姐口气如此坚决,秦秀兰终于生出一丝狐疑之色。
陈小天别过脸,拍了拍一个年轻警察,和颜悦色道:“带我们去会议室吧,再给我们弄两副牌,我今天非得教育教育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什么叫柳树沟赌神。”
就算他记不住牌,还可以作弊啊。
拿一手大牌在手,索菲亚记住每张牌都没用!
只是,他和几女旁若无人的举动,差点没把邓文杰嘴都气歪。
被陈小天挑上的小警员可怜兮兮看向自家所长。
邓文杰沉着脸吩咐道:“你带林会长和这几位小姐到会议室去,你,到旁边的便利店弄两副扑克,再搞点冰镇饮料送过去。”
安排好了两个手下,目送陈小天带着诸女神色轻松进入二楼的会议室之中,邓文杰心情愈发沉重。
双手握了握拳,他快步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邓所!”
“邓所长…”
所里的人殷勤地打着招呼,可邓文杰这会儿哪有心情回应,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冲回了办公室。
把有些沉重的铁门关上,邓文杰回到办公桌前,重重一掌拍到了桌面上。
“这个混蛋,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邓文杰喘着粗气,眸中的凶光与惊惧交夹。
他根本不想招惹陈小天,但对方开出来的条件,他和邓家人不可能接受。
“怎么办?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倚仗,口气居然那么大,就算他是正处级的副会长,手也伸不到石山县来…”
邓文杰喃喃自语,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说实话,这些年建筑业非常发达,邓家的沙场生意非常好。
无论是县里还是市里,邓家都认识一些贵人,这也是邓文杰能够坐上所长之位的原因。
但面对陈小天这种人,邓文杰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让文益坐牢,就让我替他们坐?”
要是寻常人敢说这种大话,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邓文杰马上会教对方做人。
可是,陈小天哪像傻子和疯子?
“要不要硬下心肠,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将错就错弄他?不过如此一来,我和整个邓家都没有退路了。”
邓文杰此刻不敢无视对方的威胁,更不敢动用什么手段。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邓文杰无奈之下,掏出手机正要联系父亲。
从他小的时候开始,他父亲便带着村里的兄弟打打杀杀,占了个沙场,才有邓家今日的辉煌。
不过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大姐邓文影又打来了电话。
刚接通,便传过来了邓文影焦急的声音:“小杰,爸刚通过市里的人,打听到那家伙的部分信息,确实如同你所说的,那家伙很不好惹!金域置地分公司的祝大伟父子,应该就是得罪了他,被他送进了监牢,甚至金域置地总公司倒台,可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文益那个蠢货,脑子是不是有病,搞什么假冒的网店,挣不到几个钱,还狠狠得罪了这种狠人,爸有话跟你说。”
邓文杰可以听出自家大姐带着几分仓皇的声音。
而他心中跟着变得异常沉重!
要知道,金域置地总公司前两天才被省里清盘。
曾经高高在上的云德龙恐怕要身陷囹圄。
听到新闻之后,邓家一众人等都唏嘘不已。
毕竟在永兴市做河沙生意,免不了和市里的房地产商的交道。
祝大伟与祝云桐父子,都是邓家想巴结巴结不上的对象。
邓家在石山县有几亿资产,邓文杰就是一家人苦心推出的顶梁柱,若是能巴结上这等市里的纨绔,邓文杰就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调不到市里,也有机会进县局!
可是祝家父子突然就倒台了,而且不久之后,金域置地总公司也垮了!
那一头,邓父斩钉截铁道:“小杰,我打听到的消息不一定确切。但有一点肯定没错,绝不能再招惹那个陈小天了,无论是让文益回去道歉,还是重金赔偿,就算让文益向陈小天下跪认错,都得消除他的怨气。”
邓文杰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爸,刚才人家开门见山跟我说,让文益和他那几个猪朋狗友去蹲两三年大牢!如果…”
等他说完,邓父只剩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久久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