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一手按住地上的小猪仔,一手捏着它的蛋蛋,一旁的铁牛用木橛子抵住蛋蛋,然后用力砸下锤子。
蛋蛋破碎的同时,传来小猪崽子痛彻心扉的嘶鸣。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土法子并不能保证有效的阉割,最好的法子就开刀,将睾丸或是卵巢割下来。
但开刀同样面临着感染的风险,他记得在前世,村里人为了省下几个请敲猪匠的钱,往往都是这样敲猪的。
至于母猪,因为要留着生崽子,一般人家是舍不得敲的。
“来,来,这一只。”周不凡再次挤出了一只小猪的蛋蛋。
“嗷嗷嗷!”小公猪扯着嗓子嚎叫着。
“噢!~”周不凡也是一声痛呼。
为啥,难道是把周不凡也给敲了?当然不是,因为木头橛子的一侧敲在了周不凡手上。
“哎呦,铁牛啊,你看准点啊,哎呦。”周不凡疼的呲牙咧嘴,对着受伤部位呼呼的吹着气。
因为周不凡背对着她,所以她并不知道周不凡具体伤到了哪里,但听其动静,应该伤的不轻。
这一下,猪圈外偷看的王小丫可急眼了,急吼吼冲进猪圈,“表哥,你伤哪里了?啊?快给我看看。”
说话间,这丫头竟去撕扯起来周不凡的裤子。
周不凡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心说:这还有外人在呢,你就撕我裤子,当下却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没事没事,就是敲偏了点,挤着手了而已,不妨事的。”
王小丫急忙扯过周不凡是手掌,见没有出血这才放心下来,但她还是幽怨的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铁牛。
“铁牛啊,你先将那两只敲过的绳子给解了吧。”周不凡见铁牛很是不好意思,就只能先给他找点事做以来缓解一下尴尬。
“嗷嗷嗷~哼哼唧唧~”两只被解开绑绳的小公猪屁股一扭一扭的躲去了角落,趴在地上低声哀嚎着。
“对了,铁牛,咱们村可有谁会屠宰的手艺啊。”周不凡揉着手问道。
铁牛举了举手里的铁锤跃跃欲试,“砸了,凡哥是要杀猪吗?这个简单,一锤子就敲死了,你要杀哪只,俺帮你敲死它。”
周不凡急忙摆手:“不不,我是问你谁会懂这手艺,不是现在杀猪。”
“这个啊,俺想想啊,二狗哥之前是猎户他会,二狗哥他爹也会,哎,对了,村西头的大朗哥也会,以前咱族里杀了几回猪羊,都是找的他们几个……”铁牛想了一会儿说道。
周不凡心中不禁盘算起来:二狗是最早跟着他的人之一,现在二狗哥可忙的很。
二狗爹,那个大爷年纪大了,平时还要领着儿孙伺候田里的庄家,现在这家人的日子在族里也算是数得着的了,暂时不能再给他们家安排事情了。
倒是那西头的大朗哥最为合适,不过不知道这个大朗是不是他那天见到的那个大朗呢。
“村西头大朗哥?摔断腿的那个?还是哪个?”周不凡不解的问道。
“昂,就是他。”铁牛瞪着一双大眼点头道。
周不凡:“那行吧,铁牛兄弟你去忙吧!”
随即转身就要离去,见一旁的王小丫还呆在那里,不由道:“哎,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去挖你的菜,不嫌臭啊,那把你关这里面了啊。”
“哎哎,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我。”王小丫急忙跟在周不凡二人身后出了猪圈,只留两只被捆了四蹄的小猪仔还在嗷嗷叫。
铁牛直奔那边的打铁作坊,如今王大锤不在,他便成了干活的‘小工头’。
“哎呦,你还跟着我干啥。”周不凡见这丫头还跟着自己不由驱赶,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不自在的,毕竟昨晚那事儿吧……
“哼,你个没良心的。不理你了!”王小丫拎起挖菜的篮子转身就走,却猛然一回头喊了一声表哥,随后举着手里的镰刀做了一个动作,嘿嘿笑着离去。
周不凡看着那锋利的镰刀,裤裆没来由的一凉,不由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听着猪圈里还在哼哼唧唧的小猪,他不自觉的夹了下大腿,貌似那镰刀真的割了他一样。
不过,还好,还好……
周不凡老神在在来到铁匠铺子,他要挑一把锋利的小刀,一阵挑挑选选之后愣是没见到合适的刀具,要么太长,要么就是太大。
至于短匕倒是有,只不过不是他想要的是那种牛耳尖刀。
周不凡拿出几把短匕,直奔不远处打铁的几人,“你们先帮我把这几把刀改改,前面这弄个弧形出来,看起来就像是牛耳朵那样的。”
“凡叔,牛耳朵长啥样啊,咱没见过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小伙子问道。
“呐,改成这样子就成了,改完后给我磨出来,刃口越锋利越好。”周不凡拿起匕首在地上画了个样子出来。
“好咧,原来牛耳朵长这样式的啊,咱们村连个牛都没,咱也没见过,要不说还是凡叔你有本事啊。”另一小伙子不忘拍来一记马屁。
周不凡交代完转身就走,这里实在是热的很,他可不想在这烤火。
“呀,小凡啊,哪去啊。”
“大爷啊,我没事,去村西头看看去。”
“呦,凡叔去哪啊这是?”
一个个路过的族人纷纷与周不凡打着招呼,不管辈大辈小都是远远的笑脸相迎,没办法,谁叫他现在发达了呢?
若是原主的话,虽然不是人人如避蛇蝎一般,但也是不讨人喜的存在,而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大朗哥~,大朗哥在家呢吗?”周不凡站在周大朗家门前吆喝着。
“哎呦,小凡兄弟啊,快些进来,你可是稀客啊。”周大朗一瘸一拐的自屋后而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满是豁口的柴刀。
“大朗哥在屋后作甚?”周不凡看了一眼那残破不堪的柴刀。
“汗,今天下晌没去田里,在家闲着也是无事,索性就劈些柴火,左右烧火得用。”周大朗将柴刀一丢,指了指阴凉里那个简易座椅,其实就是两块石头上搭了一根木头。
周不凡撩衣襟坐下,周大朗则坐在了一旁的一截树桩上,从这俩个简易座椅上的包浆来看,应该是坐了有些年头了。
“小凡兄弟来我这不知道有何事啊?”周大朗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周不凡打量了一下这个破落的院子,“大朗哥啊,你这柴刀都崩了这些口子了还杂用,哪天去我家叫铁牛他们几个给你重新打打就是。
另外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的,顺便我再教你个能传家的本事,保管你们家今后吃穿不愁,到时候不说天天有人来请你也差不离吧。”
言罢,周大朗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心说:请我帮忙?还教我个能传家的本事,吃喝不愁,有人上门来请?
如此好事,莫说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周大朗,就是换了族长那老头子,怕不是也得上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