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可吞天食地,无物不可吞。
而符离即便只是一只饕餮幼崽,但天赋神通是自血脉中便遗传而来的,因此即便施展起来困难,但吞噬之力却也是无与伦比的。
血海被一道透明的结界所包裹,虽然无法冲开,但是符离的吞噬之力却能一点点将其蚕食。
这就好像窗户纸被虫咬出个洞来是一个效果。
虫虽小,但却也能做到将窗户纸钻出个洞来。
然而,这结界能封住整个血海,又岂是一只普通的饕餮能够咬破的?
只不过吞噬极小的部分力量罢了,饕餮的肚子便被撑得溜圆,眼看着就已经快要达到他如今吞噬的极限了。
符离面色愈发难看,身体所传来的痛苦,让他的意识也开始挣扎了起来。
可血海中那怪物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身子再次往血海上方浮动了一些,控制着他继续吞噬结界之力。
眼看着符离的的肚子就要胀爆了,怪物却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如果放任符离消化了之后的话,他就没办法再继续控制了。
“哗啦!”
然而就在这时,血海突然又一次泉涌沸腾而起,一头体型巨大的鱼竟然从血海中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几近盖压整个空间。
那大鱼身躯破烂,脑袋都缺了一大块,身子也跟那怪物一样,满是裂痕,好似强行拼凑起来的一般。
大鱼身子腾起,随后径直压在了那怪物的身上。
“为何要阻我,你难道不想逃离这该死的地方吗…”
整个血海翻涌,溅起滔天巨浪,大鱼的肉身压在那怪物的身上,活生生将其给重新压进了血海之中。
“你…不能出去…”
庞大而混乱的意识在血海中碰撞,两头怪物再次沉入了血海之中。
而符离也总算是停止了动作,腹部传来的鼓胀感好似随时都要爆开。
“要…要睡了…”
符离双眼迷离,晃晃摇摇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彻底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恐怕是要睡很长…很长时间了…
血海海水波涛起伏,但没过多久便又再次陷入了平静。
不时有血肉自远处飘来,但很快便又沉入了血海之中。
而在一片生机盎然森林之中的秦牧,不断在林子里盲目游走着。
“明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为什么天空中那轮太阳还是丝毫没有落下的趋势?”
从进来之后,秦牧便一直默默在脑海中计数,按道理早已过去一天时间了,可这处林子就好像处于一片静止的时空中一般,虽偶有微风荡漾,但一切都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真够奇怪的,这方空间难道连法则都与外界的不同吗…”
日升月落,本就是世界不变的法则,可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这个概念。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间秦牧甚至从小河中游荡到了另一面,但河水冰凉刺骨,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危险发生。
而在小河的另一边,一切就好像都是复制的一般,与对面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那些大树、山坡、几乎都在同一段距离,有着一模一样的高低。
而且最为诡异的还是,刚一跨过小河,这里的天变黑了!!!
天空中那轮太阳消失了,一轮明亮的圆月开始挂在了天上。
“太奇怪了…”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秦牧彻底与小河为界限,依照镜面对称的原则,他开始仔细计算起来。
结果没过多久他便确定了,小河对面的一切,竟然都与那边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区别。
如果真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的话,这简直就像是那太极阴阳涂一般,左右正好对称。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阴阳两极,也就是说以这条小河为界限,恰好将这片地界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一面。
要不是偶然淌过了这条小河,恐怕秦牧根本不会发现到这一点。
他也曾多次在另一边眺望,可是从那阳光明媚的对面眺望而来,这边也是白日,而且暖风徐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但是真正跨过来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刮起的风变得异常寒冷不说,就连那本该郁郁葱葱的植物,此时也变得枯萎起来。
枯藤老树盘根,绿植都纷纷掉光了叶子,散发出一股腐朽而破败的味道。
地面是数之不尽的腐烂落叶,而且不时还会有股恶心的腥臭味传出,而在一处枯树下,秦牧更是发现了一堆白骨。
很明显,跨过小河的对面,有生命意识的物种存在…
站在这黑暗的一面,秦牧定睛朝河对面看去,却发现对面的天也黑了,一切都是枯萎的、是腐败的。
秦牧尝试着再次跨过小河,结果河对面的天再次亮了,那轮太阳仍旧静静地挂在那儿,微风是如此的和煦呢,一切又都是那么的惬意,即便是秦牧也感觉身心舒坦,想要沉沉地睡上一觉。
然而秦牧精神一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不对,这边的世界也有问题。”
刚才那一瞬间的困意,绝对不是他的本意,那和煦的暖阳与空气中氤氲的浓郁灵气,虽然看似舒服,可是当他从小河对面游过来后,那种困意却是环绕周身,若不是他刚提升了实力,恐怕就坚持不住了。
秦牧眼神凝重地望着四周,恐怕眼前的宁静中也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机。
不知道为何,他看着那些茂密的的大树心中竟有了丝古怪的想法。
难道说…
这里的平静都是因为如此吗…
秦牧摇晃着十米长的身子,一尾巴扫在那最近的一颗大树之上。
然而凭他现在的力道,大树不仅没有折断,就连树皮也是破裂了少许。
而在那裂开的痕迹中,竟然有血浸出。
这些树竟然会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