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易道人臭不要脸的模样,云尘道人也是醉了,一脸不耐烦的将几本册子全都塞进他的怀里。
“给给给你们都给你们,收好了,这次别再给整丢了。”
玄易道人一脸兴奋的将基本册子抱在怀中,就像是刚掰到棒子的大狗熊。
“师叔放心,回头我把这些秘术多誊抄几遍,都缝到裤衩子里面保证丢不了。”
青华道人和几名茅山长老面面相觑,连忙从玄易道人怀里将几本册子抢了过来。
“先拿来让我们誊抄,不然回头都让你搞窜味了不可………”
云尘道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茅山外眺望而去。
“这臭小子当真是越来越出息…………”
此时的我早已经土遁到了茅山之外的荒野之中,噗的一声破土而出。
我这才刚从地下冒头出来,一张头戴棉袍身披军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鬼脸迎面凑了过来。
“卧槽!”
我条件反射一脚踢出,直接将身前的鬼影踹飞了七八米远。
“何方邪祟,大白天居然也敢现身?”
鬼影将身上的军大衣使劲裹了裹,朝着我抬了抬手,亮出一块写有“冥”字的令牌。
“等一下,林天师……我是鬼差。”
我微微一愣,连忙上前一把接过对方手里的令牌端详了一番,这家伙还真是个鬼差。
“鬼差?不是你大白天的裹的跟个阿三一样,你不挨揍谁挨揍啊!”
鬼差揉了揉心口,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头上的棉帽往下拉了拉。
“林天师,如今阳间的鬼差大部分都是与地府达成灵契的孤魂野鬼,亦或是半人半鬼的阳差。
我们不属于编制之内,不像那些地府大神有神光护体,严格来说我们和那些邪祟差不多,白天是不能出来活动的。”
我挑了挑眉,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那你大白天还出来干什么?”
鬼差揉了揉心口,长出了一口气。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眼下有个棘手的事情需要林天师帮忙处理一下。”
说着鬼差从怀里取出一张盖了红印的拘魂令,递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地府签发的拘魂令,钟馗大神让您协助去把魂给拘了。”
我蹙了蹙眉,朝着拘魂令上的内容仔细端详了几眼。
“谢小芸,女,7岁,亡于癸丑年二月初四…………”
“一个七岁的小女娃,有什么好棘手的!
既然你们有地府签发的拘魂令,直接去拘走不就好了。”
鬼差无奈的摊了摊手,耐心的提醒道。
“要是这么容易能勾走的话,我们也犯不着来找您帮忙啊!要不您在仔细看看……”
我挑了挑嘴角,再次将目光落下拘魂令上仔细读了两遍。
“嗯?癸丑年二月初四……六十年一个甲子,上一个癸丑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什么情况,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魂还没勾走?”
鬼差摇了摇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负责送信的,信我已经送到了。
反正今晚子时前,这谢小芸必须进入轮回道,否则她可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记大飞脚,现在我得回去睡个养颜觉压压惊。”
鬼差打了个哈欠,刚准备离开,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林天师,钟馗大神还让我给您带个话。
说您现在是地府在人间的代理人,可不能光想着拿灵珠不办事,还需尽快建立起一套完善的勾魂秩序。
自从天地规则受损后,这种陈年旧案不知积压了多少。
若是没有一套完善的新秩序,以后这种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
说罢,鬼差手捏法诀,整个人的身形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如今我已经是地府在人间的代理人了,肩负着沟通阴阳两界和维护轮回秩序的职责。
看来这地府的灵珠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天地规则受损,冥界大神真身受到制约,最多只能以灵身降临人间。
单单靠这些签订灵契的鬼差勾魂,无论从执行力还是威慑力都大打折扣。
毕竟抗拒鬼差勾魂这种事情,我以前也没少干过。
若是不能尽快制定一套新秩序,以后这种屁事都堆到我面前,还不得把我给烦死。
可问题是一下子让我管理这么多鬼差,我还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看来得找个帮手替我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我朝着手中的拘魂令扫了一眼,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先把眼下这个麻烦解决掉,再回麻衣观。”
灵谷县,桃园村。
夜幕降临,宁静的小山村笼罩在一片安谧之中。
“海子,我家那个床头有些松了,这一到晚上翻个身都嘎吱嘎吱响。
昨天你大强哥下窑回来想折腾一下,结果还没来得及使劲儿,床直接塌掉了喽!
害的你强哥腰都闪到了,今天都上不了工。
你等下吃完晚饭,看看能不能帮忙去给修一下喽?”
一名穿着花衬衣的中年妇女扛着一捆干柴,站在村口的院子前吆喝了一声。
院子中一名身穿灰背心的中年男子正在用刨子推着木屑,蓬乱的长发都已经快劈落到了肩头,整个人看着胡子邋遢的。
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瓶二锅头灌了一酒,朝着门口的妇女摆了摆手。
“阿嫂,今晚可能不成。
今天是小芸的生日,我答应了她今天不出门的。”
随着中年男人的话音落下,门口的妇女脸色骤变,眼神中十分古怪的朝着院子里扫了一圈。
“那算了算了……我们自己搞一下好了,不麻烦你了。
唉,还是打地铺好了,最起码床塌不了。”
女人只觉得忽然后脊背有些发凉,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匆匆离去。
“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又犯病了……”
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中年男子并未在意,低下头拿起锉刀继续忙活了起来。
谢沧海是村里的木匠,在桃园村已经住了十多年,平日里一向乐于助人。
基本上乡里乡亲家里有个什么家具柜子坏了他都会免费帮忙修理。
就在这时,忽然一双白皙的小手从后面蒙住了谢沧海的眼睛。
“阿爹,你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