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大石室暖玉蒲团上的月秀抬头瞪了一眼，道：“程缺，你想吃肉，出天棺洞便有妖兽可猎。自个在山野里做熟了吃，不可带到天棺洞里来。知道了吗？”
    山司命是不容置喙的语气，程缺挠了挠头，乖乖的去准备八宝饭了。
    山司命月秀身为界帝境强者，看上去也只四十岁上下。端庄美丽又颇具威严。
    程缺不想才来就被月秀训斥。如果不能很快出去至少也得传递平安消息给祖树岛亲人，这多半得求到月秀。
    事实上，传递消息出去木雅就能做到。
    一顿香甜可口八宝饭木雅吃得挺美，第二天程缺颠颠的又帮绝色小姐姐擦拭黑石棺木，试着说出心中想法。
    “程缺，从神祭空间出去，便是姥姥也做不到。传递消息到祭坛我就可以，不过得经过姥姥首肯。”
    绝色小姐姐这里算好说话，程缺去请示貌相年轻的姥姥月秀，得到的答复是要先通过考验才允许沟通祭坛。
    所谓考验可有不少关卡，却是程缺喜闻乐见的。他要过五关斩六将，最终抱得木雅归才行。
    比当初蓝若琼还美的木雅小姐姐，程缺乐意娶为夫人。唯一着急的是怕时间耽误太久，害得佩盈姐妹等担心。
    第一关，资格关。
    出天棺洞，在木雅小姐姐的陪同下走向天资殿的一路，程缺明显感觉到众多敌意。
    精灵族多的是俊男靓女，在一众美女中木雅显得更为出尘，明丽不可方物。
    “木雅公主，外来者？人族修士，凭什么能纳入您的竞争者之列？”
    “是啊，木雅公主，就他那粗鄙模样，天资殿都没资格进的。”
    ……
    青石板小路上，木雅白衣胜雪，风姿无双。对族人青年的招呼和议论只回以淡淡微笑。
    俊朗的程缺被说成粗鄙模样，不禁有点无语。和木雅一样，他也不方便就此和议论者辩个清楚明白。
    程缺没想到的是亲自动手擦拭黑石棺木的木雅小姐姐并没什么架子，竟然是什么公主，地位还很高似的。
    天资殿，一个清雅长者让程缺在外面隔间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唯一的空间戒指也不能带入。
    程缺没有二话，摘下空间戒指，连同衣服都放入隔间屋木柜里。有着四大界帝境强者的神祭空间，程缺似乎没有计较太多的资格。
    清雅长者陪同程缺进入测试间，关上门后，测试间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封闭小房间，房内一个小圆桌，一个暖玉蒲团，别无他物。
    清雅长者让程缺取两滴眉心精血滴入桌上玉盘，划破指尖，指尖血涂在桌上玉符片上。
    此后便没有程缺什么事了，只需盘坐暖玉蒲团，保持心神空明就可以了。
    神祭空间封禁之后首位进入者，程缺一露面本就难免成为焦点。偏偏他还是以木雅公主第六个追求者的身份半路杀出，这要不是得到山司命和木雅公主的首肯，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山司命月秀位高权重，为人做事谈不上温和。木雅公主秀美绝伦，亲事本就一拖再拖。这两位的首肯，使得程缺更为惹人嫉妒。
    程缺的首轮资格关就备受关注，测试间外面三间小屋各有一面显示玉屏，包括木雅以及她的族长爷爷，另外五个追求者在内，三间小屋足有三十来人围观。
    文佩盈根据夫君喜好特意缝制的三角内裤，显示出程缺的鼓鼓囊囊，伟岸轮廓，本是和天资测试无关的东西，通过玉屏显示出来反倒受到很多视线关注。
    木雅公主脸蛋儿都红了，心砰砰砰乱跳。五个追求者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木雅的族长爷爷木啸等一干长者，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玉屏上的天资测试进度条上。
    由红青黄蓝紫五色条柱组合的测试进度条上下波动得非常厉害，和精灵族人的测试大相径庭。
    精灵族的天资测试间第一次进入陌生人族修士，没人知道进度条的大幅度波动是不是所有人族修士都是如此。
    只从五色条柱各自的波动峰值来看，程缺的天资委实惊人。
    从没有一个精灵族人做天资测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程缺盘坐暖玉蒲团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五色条柱的波动才基本稳定下来。
    “天啦……超过四百了。”
    测试间北面的主玉屏间，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包括木雅公主和爷爷在内的十来个人没有谁回应。
    五色条的满值数为五百，测试间有记录的天资数值最高者为三百七十七。程缺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四百一十二。
    资格关就给木雅公主的五个追求者以及背后的支持者莫大压力，程缺自己却浑然不知。
    “程缺，我族被曾经的仆从种族渊魔族勾结北方雪神族，逼到启动祖咒自闭千年的地步，族内同仇敌忾之下总体气氛是团结平和的。”
    “你之出现，看来势必会搅乱我族平静，这不见得就是坏事。但你却得具备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才好。姥姥希望你能最后胜出，成为木雅的夫君。”
    天棺洞大石室，山司命的话包含不少信息，最让程缺震惊的却是自闭千年四个字。
    “前辈，自闭千年，敢问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七百九十三年零四个月十六天。”
    月秀精确到天的数字一说，程缺冷汗都出来了。还剩两百多年，如果途中没法出去的话，这种结果程缺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山司命前辈，自闭期限不到是不是贵族族人都不能出神祭空间？那么我能不能出去？”
    “程缺，你说的第一点是肯定的。至于你能不能提前出去姥姥也不清楚，就和你怎么进来的一样。怎么，外间有你无法割舍的亲人么？”
    “是。外间精绝秘地有我三位夫人，四个孩子。还有不少亲朋好友。我不可能将她们扔下两百多年不管。”
    即便有资格成为木雅的追求者了，程缺本也没想瞒着有夫人孩子的事实。没想到的是他坦白说了出来，月秀坦然自若，木雅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程缺，我们精灵族崇尚一夫一妻。不过你若最终胜出，夫纲为大，木雅自不会争风吃醋，引起你家中不和。”
    程缺苦笑道：“前辈，怎么从神祭空间出去，您能不能给点儿建议？”
    “建议真做不了。木雅，看在程缺四百多天资测试的份上，你帮他先给家人报个平安吧。”
    乘虚界也有着远程传音符阵，穆南洲的便比龙帝界还高端，只是普及率不太高，只限于五大修行势力加上流沙绝地而已。
    木雅领着程缺出了天棺洞，进到和天资殿不远的祖器殿。
    绝色木雅算是落落大方，和程缺独处时稍显有点害羞，对相熟族人的招呼或取笑意味的说话总是淡然应对，并不较真。
    程缺就不一样了，感受到的好奇，质疑，甚至敌意什么的五花八门。但他真已经被宠得脸皮厚如城墙拐角了，显得比木雅还要从容。
    祖器殿里接待木雅的是个优雅美丽的三十来岁女子，木雅叫的是嫂子。
    让程缺说了一段话，漂亮嫂子用的并不是留音玉简，而是一颗淡黄色鸡蛋大珠子。然后让程缺取一滴眉心精灵滴入珠子现成的小孔中，事情便算办完了。
    木雅说程缺的话会在祖树和空间祭坛两个地方以文字形式分别出现一次，出现时会伴随亮光。
    如果亮光展露时刚好有人碰到，祖器灵符珠会将人的影像和声音都记录留存下来。
    “木雅姐姐，不能够面对面说话吗？”
    “据我所知，应该是不能。神祭空间处于单独空间，靠祖器的彼此感应才能沟通联络。”
    “那么，天道棺属于祖器吗？”
    “属于，程缺，天道棺里的二十四个族人是献祭祭坛封禁的力量之源，所以天棺洞是神祭空间的重地之一……”
    “木雅，你身为公主，这么重大的隐秘之事竟然和一个外人说？！”
    木雅的话被一人打断，一个身材高挑，稍显丰满，五官精致的年轻女子。
    “雾菲，程缺能被允许进天资殿和祖器殿，便不算外人了。”
    “呵！不算外人，感情就是内人了。难怪都能留在天棺洞住着呢！木雅公主，你的清誉无所谓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