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在小溪边坐了一会,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之后他起身去找灵一。
灵一跟妖狐莫西娅待在一起,她们在吃几个水果。
阿力从远处走了过来。
“灵一......”
阿力对刚刚发火的事情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有点不太清醒。”
“我不接受精神上的道歉......”灵一漫不经心地说道。
阿力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不知其意。
灵一伸手指向远处的森林,那里有一片草原。有几只骡鹿在草原上趴着休息,晒太阳。那些骡鹿看起来很平静,还没有察觉到阿力一行人的存在。
灵一:“你如果能抓只鹿回来,我就原谅你。”
阿力:“我去抓鹿?”
“对,如果你抓得到的话,咱们今天的晚餐就有着落,到时我俩都开心。”灵一耸耸肩。
“但是我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抓的到鹿?”
“唔......你如果能变化成魔物,不就能抓到它们了吗?”灵一故作疑惑地问他。
“我......我觉得这行不通......”阿力有些犹豫。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去!试试又不会怀孕。”
灵一似乎很想阿力去抓骡鹿。阿力只好暂且去尝试一下。
他开始慢慢靠近骡鹿......
起初,他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的潜行,远处的骡鹿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他走出被树叶遮挡的树丛,踏在草地上......
在他距骡鹿还有300多米的时候,骡鹿突然仰起了头,警觉地看向阿力!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些骡鹿便全部站起身,迅速地朝远处逃走了!
“啊。”
阿力什么也没逮到,傻愣愣地站在草原上。对于打猎来说,他就是个门外汉,根本不可能抓的到鹿,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灵一从背后走过来,问他道:“为什么不变成魔物?”
“我变不了魔物的,”阿力回头,懊恼地说道,“之前我都是被魔物打个半死才能变成魔物的,现在我只是......我没有受伤,肯定不能变身。”
灵一说道:“这就是你现在的问题。”
阿力一愣,抬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灵一说道:
“现在的你,连自己的什么时候可以变成魔物都没有把握,还想要主动地保护别人,根本不可能......”
“你如果真想保护别人,就该再拿出点勇气来,努力让自己变强,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可以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像个呆子一样,什么也不做。”
阿力听了灵一的话后,久久不语。灵一说的有些道理,自己太缺少勇气了,虽然这跟灵一让自己抓鹿没什么必然联系。
这时,莫西娅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它对于阿力刚刚拙劣的捕猎感到很可笑,调侃道:
“特别的人类,你靠近骡鹿的样子比马戏团的小丑还明显,怎么可能抓的到鹿?”
对于莫西娅的嘲笑,阿力心中很是不爽。他扭头看了一眼莫西娅,然后又问面前的灵一:
“灵一,”
“为什么莫西娅不在村子的周围,现在跑过来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灵一看了看莫西娅,解释道:
“不是跟着你,是跟着我。”
“自从昨天招魂的事情开始,它死缠着要我复活它的母亲,已经赖着我走不掉了,况且村长还拜托我把它带离村子......”
她张开双手,“所以,何不让它帮我找大秘宝?我俩都是想复活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到大秘宝呢,不是吗?”
“这样嘛......”阿力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莫西娅这只妖狐确实有着很强的力量,如果能帮助他们寻找大秘宝,旅途一定能更加的顺利。只是,前提是它能保证晚上不会突然袭击阿力......
“还有一点......”灵一话说一半,转头对着身旁的莫西娅说道:
“莫西娅,你来教教阿力怎么才能抓到鹿吧。”
“好啊!”莫西娅开心地答应。
“蛤?”阿力疑惑地看着灵一。
灵一用手拍了拍他,说道:“你可以学习正常人该怎么捕猎,免得在找大秘宝的半路上饿死了。”
说完,她走回树林里。
莫西娅:“特别的人类,你跟我来啊,我教教你怎么打猎。”
它拉住阿力的手,带着他去抓鹿去。
......
莫尔深渊森林中,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莫西娅确实非常熟悉森林。它一会趴在泥土上嗅嗅踪迹,一会又在茂密的树枝上穿梭,犹如清风徐掠,眨眼就消失在树梢,一会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灌木丛中......要不是因为灵一所托,它随时都可以对阿力下手。
阿力跟了莫西娅几步路,就找不到它了。
“莫西娅?你去哪了?”阿力在许多高大的乔木林中喊着。
突然,莫西娅出现在阿力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
阿力的身体被吓得颤动了一下。
莫西娅:“安静!你把鹿都吓跑了。”
阿力紧张地说道:“我去,你吓死我了。这样跑来跑去的,我怎么学捕猎啊?”
莫西娅抬头,眼睛转了转:“有道理。那你还是待在这儿,我自己去逮一头回来......”
说完,它就立刻走掉了,阿力连拦住它的机会都没有。
莫西娅嗅探着周围土地上的气味,自己寻找猎物。
没了阿力这个拖油瓶,它很快就找到了一群骡鹿。
它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盯着底下的骡鹿群,干练地从背上拿出一把弓,迅速朝一只骡鹿射出弓箭!弓箭直直击中骡鹿的肺部与肝脏,流血不止。
骡鹿受到惊吓,开始四散逃跑。
中箭的那只骡鹿跑了一小段路程,很快因失血过多而倒地。莫西娅从一根乔木上跳下来,走到骡鹿面前,冷酷无情地给了它致命一击......
很快,莫西娅就扛着一头鹿的尸体,找到阿力。
“你来扛。”
莫西娅把鹿的尸体交给阿力。
然后,它费力地扭了扭自己的肩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学会。”阿力扛着鹿,懊恼地说道。
“什么啊,这要学吗?”莫西娅很是不解:“杀这些动物不是随手就能做到的事吗?”
“......”
阿力不知该说什么。
......
【黄昏】
【阿力,灵一,莫西娅走在莫尔深渊森林的东部地区。】
森林里到处都是白桦树,高大的树干上长着许多橙黄色的叶子,地上铺着许多枯黄的落叶跟细树枝。地上还有些许暗蓝色的低矮植被,与黄色的落叶交相辉映,十分美丽。
阿力他们来到一块干燥的空地上。这里土地坚实,植被不多,空地的一面是高1米的斜土坡,刚好可以用来挡风。阿力跟灵一商量了一下,准备在此露营一宿。
他们很快就开始做露营的准备工作。
灵一从地上搜集一些树枝,堆在一起,准备在空地上升起营火。阿力把鹿的尸体放在地上,准备把鹿的皮给剥了。
莫西娅对人类的露营方式表现出十分好奇的态度。
它走到灵一搭起的木头堆旁边。灵一正坐在一根枯木上,她伸出一只手,施展了一个简单的火焰魔法,把木头堆瞬间点燃了。
莫西娅看见火堆,惊叹道:
“火!是火!”
灵一无奈地说道:“拜托,别像个野人一样叫唤了。”
“火啊啊啊!”
它害怕地退后。有一半魔物血统的它,仍然保留着原始野兽的野性,对火焰有着莫名地恐惧感。
灵一:“你就待着别动!这又不是火焰元素或者火蛇之类的魔物,害不了你的。”
“呜呜呜......我不能碰到它。”莫西娅惊恐地说道:“它会把我的毛都烧光的,哦不......”
火堆发出“辟咔辟咔”的声音,溅出许多火星。
莫西娅被蹦出的火星吓得溜远了,它走到阿力的旁边躲避风头。
阿力的脸上仍有些哀伤之感,他不时地叹气,仍然在为赫里斯托的死而感到难过。
他转头看见莫西娅,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脸色。他缓缓伸出手,说道:
“你有刀吗?借我用一下。”
莫西娅看了一眼阿力,从破布腰带上拿出一把骨头制的刀,递给他。
“你要干嘛?”莫西娅问。
“把动物的尸体剥皮......”
阿力先从鹿的腹部割出一道口子,然后再从鹿的四只后腿开始顺着皮下肌肉切,一直切到大腿内侧。切完了之后,再用手伸进鹿的皮跟肉之间,把鹿皮跟里面的肉拉扯分离开......阿力费了好大劲,终于把下半身鹿皮跟里面的肉分离开了。
接着他把鹿横放在地上,同样伸手进去,在鹿皮与鹿肉间拉扯,把鹿背部的皮也跟肉分离开来,最后得到了一张完整的鹿皮。整个过程花了一个小时左右。
剥完鹿皮,阿力累的喘气。
“呼......接下来只要把身上的肉切下来就可以了。”
莫西娅在一旁看得出神,问道:“现在这个肉就能吃了吗?”
“额,还不行,”阿力用小刀指着发白的鹿肉,“一是内脏还没有取出来,二是肉的表皮有层筋膜,等放到火上烤的时候,这一层白色的薄膜也得撕掉。筋膜是非常坚韧的,除非你是铁齿铜牙,不然是咬不断筋膜的。”
莫西娅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力看了看它,有些怀疑地问道:“你以前都是怎么吃鹿肉的?”
莫西娅看着阿力:“我,一般不吃鹿肉......”
阿力:“那你吃什么?”
莫西娅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阿力,好像它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让阿力感觉背脊发凉,他试着转移话题:“咳咳,你不会拒绝吃这些野外的动物吧?”
莫西娅眨了眨眼,不懂阿力的意思。
“就是......你有把这些野外的动物当作朋友吗?就像女版的《人猿泰山》一样。”
“动物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莫西娅回答道,“只要是肉,我都吃。况且浪费食物也不是我的习惯。”
阿力点了点头。
......
【傍晚】
【三人在营火旁品尝刚烤好的焦黄的鹿肉。】
待到莫西娅吃到从火堆里烤出来的鹿肉后,显得异常惊喜。它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烤肉,不曾设想世间竟还有比人肉更为美味的食物。
它举着烤鹿腿,像个野人一样在火堆旁跑来跑去,很是兴奋。阿力跟灵一互相对视,傻眼了。
光是它一个人,在一个晚上就吃了大半头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