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发现远处站立的,是个红头发成男。
他就这样慢悠悠,慢悠悠地朝3人走来。
直到他走到近前,花邪都没有放松警惕。萧野明显认出,这是那天出现在【红塔】外的男子,但他并没有吱声。
3人的沉默戒备,跟男子的闲适自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气氛就僵住了。
反而是男子率先开口,“你就是这么欢迎人的么?我的好弟弟。”
这男人长得算不得高,却很粗壮,2只手臂虽然只是无意识地垂着,却显得很有力量感,在没被衣服遮挡的地方,皮肤显现出寸寸洁白,一头招摇的红色短发无风自动,不过最耀眼,还得是他那一双十字红瞳,光芒闪动间透着股邪性!
缪明明听到是认识的人,就把戒心放下了一半,神经大条地坐在旁边,他甚至想跟这大叔说一说,好让他把美瞳关一关,不然晃得眼睛难受。
花邪看着他半晌,才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复,“你这么闲?刚好出现在这?还是专门来半路上堵我?”
“什么叫堵你?也就消失了一个月吧,就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啦?”
花邪突然心上一紧,还以为对方要动手,他身后还站着2个小伙伴呢。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转过头想确认2人有无异常,也欣然发现都是正常的。当下心中一松,而就是这一下放松警惕,他身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半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冷汗骤起。
“跟你说话呢!眼神往哪看呢?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男人越发颐指气使起来。
花邪艰难地回过头,“有事说事!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这样子才乖嘛!你早这样说多好,以后不要让我和老爹担心了。”
萧野觉得花邪好像很痛苦,而自己就站在旁边,却无法感同身受。他曾设想过2人(花邪+他哥)关系可能不融洽,但具体是个什么程度?就难以知道更多。
这时候红头发接着说,“你也不想让老爹当心的吧?居然跑出来考旅人执照?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好玩吗?”说着他就走到花邪身边,朝他肩膀拍一拍。
让后者脸色越发难看了,花邪甚至没法保持身上的警惕动作。
“唉!大叔你干嘛?旅人执照很难考的。”缪明明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听到不爽的地方就怼了回去。
男子轻轻地笑着,他并没有着急接话,而是打量了下萧野、缪明明2人,才把视线转回花邪身上,“城与城之间本来就可以随意进出。你们为了遵守人家的规则,专门去考旅人执照,这不就是小孩子游戏吗?”
说完,他也不给缪明明反驳的机会,咄咄逼人地朝花邪说。
“所以我问你,这种游戏好玩吗?!”
花邪身上哆嗦的更加厉害了,他低着头回答,“不,不好玩。”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些玩意儿不适合你,你只要安心地打理家族企业,做好你的傀儡,再顺便帮我杀杀人就行。毕竟你从小的价值,也就是这样子而已了。”
“我不是傀儡。”花邪突然小声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傀儡,不是机器人,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男人撇撇嘴,明显不信,“是吗?说说看。”
眼见着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看吧,我就说你没有。你这么强大的能力,天生就适合当傀儡。”
“不是。”
“我所渴望的是能做个普通人,就像其他人一样!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男人粗暴地打断他,“不,你不能有想法。想法太多只会害了你。”
“你只需要走在我和老爹设计出来的轨道上,体现出你的价值就可以。”
这谈话越听越气,缪明明这时候才注意到花邪的不正常——他低着头,满头都是汗,手指铁青,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萧野甚至紧走2步,想上前扶一扶花邪,问问他情况。
不成想,注意到有人靠近的花邪一下子应激反应大作,抱着头大喊起来,“别过来,你们!”
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2人都惊住了,而更加匪夷所思地是,花邪脸上、还有身上黑色的纹路显现出来,整个脸庞极度地扭曲着,2排獠牙从嘴里参差出来,就像一个恶魔!
这和他之前俊美的容貌相比,也不能说相差太多,也就差了一次投胎的距离吧。
他整个脑袋上发丝舞动,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层层染成暗红色。
少年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转变,别过头不看身后,反而大声喊道。
“你们走,你们先走!我们在下一个点汇合。”
男子嘲弄地看一眼还在继续转变的花邪,这一次他出奇地什么都没做,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缪明明有点血气上涌,“不是,这什么情况!”说着他就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还是萧野拉住了他,嘴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走。”
缪明明一口气不顺,还想争辩,“这明明就......”
“走!”
这最后一声,是花邪和萧野同时怒吼了起来。
缪明明压抑着怒火选择相信萧野,2人迅速远遁。
而随着2人离场,中年男子身上一阵威压显现,直把花邪摁得跪倒在地上。花邪一双膝盖应声把层层石头都碾碎,伤口上支棱起肉芽来,又迅速殷红一片。
“那2人是你朋友吗?看来他们没见过你变成恶魔的样子呢?”
“不过又说回来,还是跪下的弟弟乖一点,这个高度刚刚好适合你。”
男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花邪的头。
谁知花邪挣扎着抬起头,与他怒目相视,“你也就是仗着比我大几岁!等我再长2岁,这些耻辱我都会找回场子!”
这激烈的发言好像让男子很享受,他笑得更开心了,那只伸在空中的手没有任何停滞,缓缓覆盖住花邪的脸庞,然后用力、再用力。
直到一声疼痛的嘶吼划破天际。
“这声音可真是悦耳,就当做是惩罚你出去玩的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