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王国延续到今天,已经危机四伏。超越、民生两个党派为了长久掌握执政权,明争暗斗已久,现在更是越演越烈!你在政府机关职务比我高,这些应该看得更清楚。”许天际说道。
“不错,为了权利,他们已经不惜牺牲一切。资源、环境甚至是人权!王国繁荣的背后,不知隐藏着多少肮脏!”
“我们应该阻止这一切,应该有所行动!”
谭笑叹气道:“阻止?谈何容易!远的不说,现在我想阻止霍顿的杀戮都无能为力,就凭咱们两个,如何改变政府,如何改变世界?”
许天际正色道:“只凭咱们两个当然不行,要想改变现状,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我想寻找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一个组织,建立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
谭笑惊讶道:“你想造反夺权!?”
“不是为了夺权,而是要守护。我们守护善良的人,守护美好的事,守护良好的秩序和环境。我们做统治阶级的评判者,执政者英明,我们拥护他,执政者昏庸我们便要制裁他!”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许天际,此刻眼里发着光,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地述说自己的理想,谭笑既兴奋又担忧。
“那……有什么计划?”
许天际起身道:“仁者必有勇,而勇者未必有仁。谭教授,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会找上你,更因为你是个有良知的人。面对自己的良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换成你也会这么做的。”
许天际点头,继续道:“我想了很久,我给组织命名为‘合金’。合金由多种金属合成,但它会体现出更优秀的性能。我们的组织就是要聚集优秀的人才,汇聚出神奇的力量。我们组织要如合金般坚固,对待敌人也要像金属般冷酷。”
谭笑兴奋道:“合金,这个名字好。钢是铁和碳的合金,但是比铁更坚硬!”
许天际望着谭笑,郑重道:“我现在郑重向你发出邀请,愿意加入合金组织吗?这才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我表面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大是大非面前却从不含糊!既然合金是守护美好的组织,我为什么拒绝呢?可我还是想不到,我能对组织有什么用。”谭笑道。
许天际微笑道:“你一定知道稀土金属吧,它是钪、钇、镧系十多种元素的总称,具有很强的化学活性,可以改变提升很多金属的性能。咱们两个既是组织的发起者,在组织中也要承担稀土的作用,用我们所学和所有,提升改造组织。”
看着谭笑仍然困惑的表情,许天际说道:“我们的组织还要发展更多有能力的成员,将来既要有雄厚的资金与实力,还要有前沿科技的支持。我们开采生命金属矿,资金方面会有充足的保障,武装力量自然不愁。在科技方面嘛,创世纪的各项科研成果,对组织来说,都是迫切需要的。”
谭笑听后表情转冷道:“原来如此,所以呢?”
许天际依然平静道:“所以我想让你将研究不惜代价继续做下去,不但人造异能成果,三浦、达科他们的人工智能、生物基因变异等研究成果,我们都需要得到,甚至包括霍顿的成果……”
谭笑挑眉道:“好话说了一大堆,到头来还不是觊觎创世纪的科研成果?我觉得你是在利用我。”
“科研成果要看被谁用,用到什么地方。合金组织的领袖就由你来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别有企图。”许天际态度坦诚。
谭笑想了想道:“我有两个要求,你能满足,我就加入。”
“只要是符合组织宗旨,一定鼎力支持!”许天际毫不犹豫道。
“第一,你要证明生命金属矿藏确实存在,而不是在给我画大饼。”
“这个自然。”
“第二,创世纪计划关系到人类的未来,但这不是屠杀异能者的理由,你要尽全力帮我阻止霍顿的杀戮行为。”
“好!我赞成。”
“一言为定!”
之后,两人把酒言欢,晚餐吃得很愉快。
临走时,许天际提醒谭笑道:“要提防你身边的人,别被诱惑冲昏头脑。”
谭笑知道他说的是小晴,沉吟片刻道:“我知道她在利用我,但是……我不认为她要对我不利。”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吗?”许天际问道。
谭笑说道:“无非想利用我上位呗,有心机的女人,不都这样?”
“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来基地时间不短了,要想上位,为什么不趁你能掌控基地的时候,反而是在你落魄失意的时候亲近你呢?”
“这……”谭笑无言以对。
许天际又道:“还记得我今天说过,你办公室可能有窃听设备吗?这不是危言耸听,一定要提防。”
谭笑越听越紧张,答道:“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
谭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返回了办公室,他要尽快彻查一下自己的房间。
进门后看到米娅仍守在办公桌前,谭笑调侃道:“这么晚还不下班?别人看见了,该骂我这个处长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处长您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惦记着小晴科长呢?”米娅俏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拿领导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谭处长才不会和我这种小职员计较呢,谭处长为人最好了!”米娅撒娇道,她抛给谭笑一个媚眼后,将一份文件递给谭笑。
“这次是达科科长让我给您的,还有之前三浦科长的报告,我都已经整理好,做好标记,您要记得看奥。”
谭笑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随口道:“好,我会看的。不要让人打扰我,我需要安静,你也早点下班吧。”
“奥,好的……”米娅见谭笑头也不回进了办公室,把门也锁上了,噘嘴道:“我看你不是需要安静,需要小晴才是真的。”
“喂,小晴啊……”里面传来谭笑断断续续打电话的声音。
……
第二日早餐会。在谭笑恩威并施的情况下,三浦和达科服服帖帖,一再表示感激谭处长的信任和栽培,一定不亏余力,加快实验研究。最后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都说了出来。
其他人更不用说,无一例外对谭笑言听计从。只有霍顿提出了抗议。
“大家同是做研究,为的都是创世纪计划。谭处长作为这里的最高领导,应该一碗水端平了。”
“霍顿副处长,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说这种话了。确实,你没有分到资源。可是你也看到了,别人最近干得都不错。就拿三浦和达科来说吧,他们的报告我看过了,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多半年,研究成果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谭笑再次看向霍顿:“可你呢?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我怎么支持你啊!?”
“我说过,我的研究是秘密,没必要向你汇报。”霍顿道。
“呵呵,这个回答好敷衍啊。”李小晴插话道。
“李小晴,注意你的态度!”霍顿冷冷道。
李小晴不以为然:“我的态度很端正啊,每天都向谭处长汇报工作的。不像某些人平日以领导自居,拿着上方宝剑压人。可一到利益分配时,就抓尖抢上,半点儿领导风度都没有。”
“你敢讽刺我!?”霍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敢,不过我建议您抽时间来我诊室看一看 。您这样经常感到自己遭受不公平待遇,在心里会产生苦恼,呈现紧张不安,导致行为动机下降,工作效率降低,甚至出现逆反行为。久而久之,会形成心理疾病的。”李小晴连珠炮似的说着。
“放肆!”霍顿吼道。
“哼!穷哈。”李小晴鄙视道。
霍顿真的被气着了,要不是达科和三浦拼命拉扯,他就要跳过去狠狠抽打这个狂妄的女人。
餐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砰!”一只盘子被摔碎在地上。
“闹够了没有!你们是帝国科技局的科研人员,是基地里的领导!不是市井流氓、不是乡下泼妇!成何体统?”谭笑大声训斥道。
餐厅里立即安静下来,谭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李小晴和霍顿身上。
“没事都给我踏实干活去,散会!”
当人们要起身离开时,霍顿突然道:“等等!”
他面红耳赤,胸膛剧烈地起伏,右手颤抖着举起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我的研究报告,请谭处长……过目!”
谭笑有些发怔,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接过霍顿的材料,可霍顿却紧纂着没有撒手。
霍顿盯着谭笑一字一句道:“请公正对待我的研究!”
“好说。”
谭笑从霍顿手中抽出报告,背着手转身离去。
……
谭笑回想着霍顿吃憋的样子,心情说不出的舒畅。从餐厅出来,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四处转转,想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
他溜达到一层的时候,正好看到两名士兵拖着一名蓬头垢面的女子从试验室出来。女子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一看就知道是异能囚犯。她的肚子高高鼓起,应该是个孕妇。
士兵们见到谭笑,连忙立正行礼。没想到那名囚犯趁着士兵手臂松开,发疯般朝谭笑跑过来。
她跪倒在谭笑身前,抱住他大腿哭诉道:“长官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没有罪啊,是他们诬陷我的。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不能死啊,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啦!”
妇人不住磕头,脑袋撞在地上咚咚直响,很快就流出血来。
两个士兵大惊,连忙过来制止。
“老实点,不许胡言乱语!”士兵一边一个将妇人制住。
妇人仍然没有放弃希望,身子不能动,便努力抬着头央求:“我知道你是这里的领导,我求你饶了我吧。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等孩子生下来,我任凭你们处置还不行吗?”
震惊、无奈、彷徨充斥着谭笑的内心,他望着妇人满是血污充满乞求的脸庞,呆立当场。他很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囚,可是刚刚早餐会上,他已经做出决定,把剩余的异能者分配给达科和三浦……
士兵不容分说,拽起妇人向楼外走去。谭笑知道,他们会把她送回牢房,等到体检数据出来,这个妇人面对的将是地狱般的折磨。
“你们这帮畜生!杀人犯、刽子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妇人绝望的哭号着,她抬起双手,看样子要对谭笑施展超能力。
“啊、啊—!”
妇人突然连声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刚刚举起的手臂软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