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点距离，周沅直接闻到了男人身上浓浓的酒味，连带着那双平日冷漠的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
    她深吸口气，没有烟味。
    还好，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
    宋之问扭头，祁承马上抬头看天花板。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在楼上还没有什么，一到楼下，吹了风，头开始晕眩。
    周沅看着宋之问在揉眉心，本来就因失眠导致的太阳穴更加的胀痛。
    “上车，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宋之问扯松了衬衫领口，眯了眯眼四十五度抬头望天。
    周沅没回答他，拉开车门又重重关上。
    玻璃窗上还有雾气，把外头男人的脸映得模模糊糊的。
    周沅重重按了按喇叭。
    宋之问这才坐进副驾驶。
    车子缓缓在安静的大街上开着。
    车厢里沉闷一片。
    这个时候，只有午夜节目。
    周沅开了收音机，是一档情感节目，女嘉宾抽抽噎噎的，在追溯自己失去的爱情。
    周沅听的烦，换了个音乐频道，是首情歌。
    伤感的曲调配上纠结的歌词，能把人直接代入进去。
    周沅刚要换台，边上伸过来一只手，直接关了。
    周沅虚握了下手，继续开车。
    是江山万里的方向。
    宋之问手抵在额角，“知道我没住家里。”
    周沅呼吸微微一滞，跟着迅速冷静下来，“一身酒味，你有脸回家？”
    半小时后，周沅在一栋别墅门前停车，“到了。”
    宋之问在闭目养神，左手按开了安全带。
    “头疼，走不稳，麻烦扶我进去下。”
    周沅看他一眼，终是妥协，拉开车门。
    宋之问一下车就把身体往她身上靠，重心全部交到了女人身上。
    也就周沅这样的高个子没被他压倒。
    进门后，周沅原本想把人扔沙发上，但又想睡到半夜万一醉鬼滚下沙发那不得在地上睡一夜？
    最后咬咬牙，搀扶去了二楼卧室。
    一开灯，宋之问手撑着墙角，没让周沅把他往床上带。
    “憋不住了，想上厕所，你帮我解个皮带。”
    “你自己没手？”
    “喝多了眼花，看不清。”
    墙壁分担去他一半的重量，周沅刚松了口气，就被气笑了。
    她想把他扔这里不管了，偏偏宋之问扣住她的手不给走，“真看不清，没骗你，眼睛都是糊的，来不及尿一手怎么办？”
    “你能不能闭嘴了?”
    跟着把人搀扶到了浴室。
    手背碰到金属皮带扣的时候她抖了下，为了方便她解，宋之问站直了些，衬衫贴附着肌理，男人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
    面容清俊，体魄却健硕。
    周沅动作慢下来，视线往他受伤的腰处飘着。
    宋之问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怎么还不解，憋不住了，涨的疼。”
    周沅抬头瞪他一眼，动作迅速地给他解了，见他还不动。
    “你不会还让我给你掏出来吧。”
    宋之问突然低笑了声，他不怎么笑，生活里物质欲望不高，私下人活的风轻云淡的，工作的时候西装革履，严肃地像个小老头。
    此刻微微一笑，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几分醉意，如晨光经玻璃反射，散出性感又迷离的光。
    周沅背过身去。
    宋之问没为难她，自己站过去。
    “等我下。”
    周沅抱臂而站，耳边是男人疏解的声音，他喝了很多，释放了很久，半天才停下来，冲水，洗手。
    经过周沅身边时碰了下她耳朵，“红了。”
    周沅打下他的手。
    “做都做过了，你还会不好意思？”宋之问似乎有点惊讶。
    周沅砰得推开浴室门，“我没有陪男人上厕所的喜好。”
    宋之问这个人有洁癖，今天却直接让她扶到了床上。
    “你不洗澡了？”
    宋之问抬手盖住眼睛，“懒得动。”
    跟着，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周沅想起祁承说他喝了一晚上酒。
    不知道伤口是不是再次发炎。
    她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了腰上。
    心里蠢蠢欲动。
    应该走了，耳边却想起医生的话。
    她看了男人一眼，“宋之问。”
    没声音。
    “宋之问。”
    喊了几声，都没反应。
    手试着朝他腰间伸去。
    “沅沅。”手腕突然被握住，周沅一怔，不敢动，呼吸声不自觉放缓，盯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醉意迷蒙的眼睛。
    宋之问是内双，这样的眼睛喝醉的时候比大双眼皮更勾人。
    周沅突然觉得动不了了。
    “你睡吧，我走了。”
    她想起身，谁知他突然拉了她一把，手覆在她腰间，周沅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男人闷哼一声。
    她再也不敢动。
    抬眸看到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周沅手又刚好在他的伤口附近，所幸他上完厕所没扎衬衣，她偷偷伸了手指进去，一碰，脑袋嗡嗡的，几乎要咬牙切齿。
    也不管他真睡假睡，挣脱出怀抱，打了电话问他助理怎么处理。
    跟着拿来剪刀，纱布，抗生素药膏......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人累的直接靠在了床边的地上。
    耳边还有他助理的声音：“要注意半夜会不会发烧，之前宋总就烧的昏迷不醒。”
    周沅强撑着不敢睡，一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她才直接趴在了床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猛得坐起身，房间里就她一人。
    身上的外套裤子都脱了，穿着一件之前她住这里的时候会穿的睡裙。
    她花了重金去看心理医生治疗失眠，结果折腾了一晚上，直接结结实实地睡了十多个小时。
    三人群里，难得冒泡的周沅发来一连串消息。
    “男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泡？非得使劲折腾死自己才有意思！”
    陆南和成夏对视一眼，什么情况？一向冷静的周沅姐姐也发飙了？？？
    陆南马上打开三人语音模式。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惹你了？”
    “刚动完手术就做，做到伤口撕裂血流不止，昨天又喝到断片伤口发炎，他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脑子筋搭错了！”
    陆南&成夏：“？？？”
    什么什么？这么刺激的吗?
    周沅还在骂，成夏看了眼陆南，轻声说：“你这什么表情，一脸羡慕的样子。”
    陆南：“相由心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