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梁朝廷内,还没有人意识到大王梁小福一系列布局下的政治趋势,也没有人去留意他一系列举动下所想要实现的政治目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篾鹿峡谷,因此对张浩栋以及灵城的种种王旨,如同石沉大海、无人关注。
阔江平原上的六月,云山雾绕,高山峻岭里的积雪也开始融化,冲出山谷流向阔江平原。
此时阔江的上游是一片汪洋泽国,南北百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溪流、积水,千千万万数不清的溪流要向东奔行三百里才会汇入江阔水深的阔江中游河道,以至于浮山城以西三百里的平原,此时此刻都是沼泽遍地,寸步难行。
西夷旧都位于浮山城以西七十里,张浩栋等人出发的时候,上游的水流已经蔓延到了旧都,到处都是积水和水塘,这一片土地很快就会进入沼泽泛滥的季节。
浮山城虽然紧邻着阔江,却地势高,并不会受到汛季水流的影响,城内的大小得知大王又回来了,一个个惊慌失措、扑倒在城门口相迎
看着眼前这一幕,公羊托托在马车里尴尬的抠脚指头,他生怕张浩栋会在这些西夷老百姓的面前折辱他这个傀儡王的脸面,说些羞辱他的话。
不过张浩栋并没有这么做,他策马来到公羊托托的马车旁边,开口道:
‘大王,浮山城留守官吏都来接驾了,要不要见他们?’
听到这话,公羊托托的心稍稍安慰了下来,开口问道:
‘依将军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
张浩栋在外面低声道:
‘这些低级官吏还不配见大王您,让我去打发了他们吧?’
询问的语气,给足了傀儡王面子,公羊托托很开心的说:
‘如此甚好,有劳将军前去打发了他们吧!’
命令中带着夸张的语气。
‘是,大王’
张浩栋前去打发了这些官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将城内居住条件最好的衙门大院给打扫干净就行了。
张浩栋带着公羊托托以及众骑兵刚刚进入浮山城的大门,就听到了城墙上忽然想起来鸣锣的声音,那鸣锣被敲得又急又快,让人第一时间就感觉是出了大事。
侯明山的第一反应是被包围了,他‘噌’的一声拔出腰刀喊了一句‘防御!’
大梁骑兵们刚一听到命令,就将一小块圆形的盾牌从马背上举了起来,彼此间互相照应,在头顶形成一道盾牌墙,用来格挡可能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羽箭,同时骑兵们的盾牌阵快速的朝前移动,似乎在尝试第一时间远离城墙。
张浩栋也被侯明山举着的盾牌护卫到了街道之上,距离城墙约有三十米。
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些动作后,张浩栋、侯明山等人却并没有等来预想到的羽箭敌袭,而那鸣锣却依旧在拼命的敲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浩栋从盾牌下伸出头来看向城墙之上,上面确实有一个人在敲锣。
侯明山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依旧将盾牌举过头顶。
这时候人群中的西夷公主 公羊莹草跑了过来,对张浩栋道:
‘张将军,听这锣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来攻城’
张浩栋、侯明山二人听到这话都有些哑然失笑,侯明山笑道:
‘丫头,你说攻城?怕不是在逗我吧?谁会闲的没事干跑到这里来攻城’
公羊莹草却坚定的说
‘这敲锣的声音是十次紧促,两次缓和,依次循环,在我们平彰国,这样的敲锣方式就是在提示城外有敌袭!’
张浩栋看着公羊莹草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有些信了,开口道:
‘走,随我上城墙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