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东方的糜烂
在拉札人的泥巴城墙之下，拉扎权贵们战战兢兢的跪在了自大草海而来的多斯拉克大卡奥身前，向大卡奥献上了礼物与俘虏，祈求大卡奥不要进攻他们的城镇。
羊人的瑟瑟发抖是有原因的，在大卡奥的身后，是看不到边际的多斯拉克大军，更加令人恐惧的是，多斯拉克人穿上了甲胄，即便是最普通的多斯拉克人，也穿上了厚衣。
丹妮莉丝看着丈夫伟岸的身影，内心涌起骄傲与自豪，一路来，拉扎诸城皆跪服于丈夫脚下，没有人可以阻挡卓戈，也没有人敢于阻挡卓戈。
在羊人的担忧之中，多斯拉克大卡奥翻身下马，在拉扎人近乎恐惧的眼神之中走向了城镇选出的代表。
接着，卓戈扶起了他们。
这些拉扎人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完好，虽说已经听说了很多如今大卡奥与众不同的消息，但是这一幕真的发生在眼前时，还是会感到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拉扎人都处于多斯拉克人的劫掠与杀戮之下，他们是被多斯拉克人压迫得最厉害的民族，马人都称呼他们为羊人，来表示其的轻蔑，可见拉扎人的生存环境糟糕到了何种地步。
卓戈用东方的语言，向拉扎人索取了定期的人力与纳贡，双方还以各自神灵的名义签订了契约，在拉扎人看来这是破天荒的，马人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去抢什么，签订契约，还许多拉扎处于多斯拉克的庇护之下什么的，这是绝不可能的。
在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多斯拉克大军也随着大卡奥的归来而缓缓退去，拉扎人之中爆发了震天的欢呼，欢呼他们活了下来，欢呼他们躲过了马人的杀戮。
“我的日和星，现在整个拉扎都跪在了你的脚下，那么，你的目标是奴隶城邦吗？”丹妮莉丝的小白马踏过小溪，水花飞溅，让她显得尤其优雅美丽。
丹妮莉丝早已不是未知的懵懂少女，在卓戈身边，她见识了太多，卓戈用一种几乎是拔苗助长的方式，成功让妻子成长起来，虽然不时会流露出年轻人的幼稚，但那都是小问题。
因此，丹妮莉丝得以看出丈夫的计划，他不会莫名其妙让拉扎人降服的，向西方开进又显得拉扎人多余。
所以，目标只有奴隶湾三城，唯有攻打那里，需要拉扎人的资源与人力。
“我生命中的月亮，你已经看出来了啊，是的，我的目标是奴隶湾，一些东西应该彻底走向终结。”卓戈面带不屑的看向奴隶湾方向，“奴隶制如今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早晚都会迎来终结，与其让他人拿下这颗成熟的果实，不如让我们来。”
“而且，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将会在奴隶贩子的土地上构建真正的王权。”
听到丈夫的话，丹妮莉丝面带幸福的摸了摸肚子，曾经对她来说，怀孕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但是真正经历，对此还带有恐惧，她才知道这是如此甜美。
建立真正的王权，这个词让丹妮莉丝也心生向往，她知道，这是丈夫一直奋斗的目标，卓戈想要让自己的族人文明化，想要让他们彻底摆脱那原始人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奠定他后人的统治，而不是卡奥死后，权力也随之更迭。
“我生命中的月亮，我要交与你一个重任，我希望，围攻奴隶湾城邦的攻势由你指挥，你来拿下奴隶湾三城，给整个大草海好好看看。”
“我？我来？我的日和星，我不过是一个年轻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丹妮莉丝选择了逃避，她的信心是在这些年里增长了不少，但是让她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实在是……
“你是完全足够的，你只需要在那里下令即可，那些寇与军官们会完成对城市的围攻，你要做得，只是拿出卡丽熙的威严，下命令时永远都不要展现出犹豫，我会把我最忠诚的一部分族人与部下交给你，他们会帮助你的。”
卓戈的语气不如拒绝，就像是无数次赶她赶鸭子上架一样，丹妮莉丝明白，这事是没有商量的。
“好吧，我的日和星，既然我来指挥这一仗，那么你又打算干什么？”丹妮莉丝随意的问道，但是她这一问，却让卓戈流露出了紧张与犹豫，丹妮莉丝立即扫描到了这个情绪。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这次她拿出了作为卡丽熙的威严，但在这威严之中还有着担忧，她害怕丈夫。
“我最近收到了西方的消息，我生命中的月亮，安达尔人的军队正在撤退，这是铁椅子新主人的命令，从洛恩河撤退，从密尔撤退，一场顾头不顾尾的撤退……北方邦联已经给我送来了信，他们希望抓住这个机会，希望获得我的帮助。”卓戈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就对妻子说了实话，“你的哥哥也会加入这场攻势，我们打算把安达尔人赶回到狭海岸边……所以，那边需要我和我的骑兵，我已经让一些部族在那边等待。”
丹妮莉丝以沉默回应丈夫，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明白说什么都没用，卓戈做事虽然也会征求她的意见，但也从来都是一旦下了决定，就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所以，这里只是丈夫的通知而已。
她不由得想到此前听到的那个篡夺者已死的消息，那时他急切想要把消息分享给哥哥，但一想到哥哥肯定比自己早知道这消息，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说实话，篡夺者的死亡让她松了一大口气，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征服者终于死了，这意味着她再也不用担心篡夺者在什么时候带着他的战锤在黑夜中杀来。
“我明白，我的日和星，我会完成你所吩咐的一切，但是请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有，若是能够见到我的哥哥，还请您一定要帮助他。”
丹妮莉丝用恳求的话语对丈夫说道，卓戈看着这沉重的气氛，脸上轻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我生命中的月亮，只是去掠阵而已，城邦人需要我站在那里，我不会贸然入阵的，我会活着回来的。至于你的哥哥，放心吧，我会尽力帮助他的。”
“我的日和星，你要不要把这里的军队也带上。”卡丽熙虽然获得了丈夫的保证，但还是难以放心。
“不，不用，既定战略不能改变。”卓戈的语气坚定强硬了起来，“与安达尔人的战争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但是拿下奴隶湾城邦是必须的，我生命中的月亮，你明白吗？奴隶湾会成为我们与我们后人的基石，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我明白了。”卓戈的话语让丹妮莉丝想起曾经的谈话，卓戈曾经对她直接表示过，比起渡海远征，他更愿意在东方打造一个足够坚实的基业。在大草海上的生活让丹妮莉丝把多斯拉克人的状态都看在眼中，卓戈虽然用血腥屠杀与引入其他民族很大程度上改变了马人的许多习俗，但是一些东西想要固定下来，终究是要几代人的事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当权力更迭的那一天，肯定会出现乱子，他们必须为那一天而准备。
这让丹妮莉丝免不了失望，但也明白丈夫这是正确的，他们需要脚踏实地，唯有现在的脚步踩实了，才有走向更高的未来。
就这样，多斯拉克的大军就像是海潮，向着奴隶湾城邦涌去，但他们的卡奥，却向着西方而去。
。
“胜利！”
虎袍军在维斯特洛人的尸体前发出欢呼，压抑多时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喜悦的神色写满了他们的脸庞。
不过，欢呼完之后他们就立即开始在尸体上搜罗一切可用之物，虎袍军是瓦兰提斯的军事特权阶级，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事，这个军事特权阶级变得极其穷困，他们必须利用其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严肃站在一旁的无垢者，太监们即便是在胜利后也立起盾墙，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而阿斯波特的奴隶主拿着把手雕刻成鹰身女妖之子的鞭子，傲慢的站在那里，把这场胜利视为他们的杰作。
奴兵无精打采的站在一旁，这些人无法从战场上获得战利品，他们只是被消耗的炮灰，所以对胜利毫无感觉，只在乎如何能够活下来以及如何
在远处，典型的维斯特洛风格塔楼正在燃烧，隶属于河口军的骑士在洛恩河三角洲修建了很多这种塔楼。
对于反攻的瓦兰提斯军来说，这些塔楼是必须被拔除的，它们组成了维斯特洛扼在瓦兰提斯脖子上的大手。
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与琼恩·克林顿看向维斯特洛人惨败的战场，虽说两人都乐于见到篡位者王朝的失败，但是看到维斯特洛人的尸体堆积如山，看到维斯特洛风格的塔楼燃烧，他们的内心还是五味杂陈。
考虑到安达斯防线的固若金汤，所以两人才来到了这里。
用卖掉妹妹的钱，以及忠于坦格利安的红龙派们，韦赛里斯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佣兵团，而供养这三千人需要更多资源，韦赛里斯不可能坐吃山空，他需要用战争来供养军队，所以来到了最容易获得战利品的南方。
他们是穿越多斯拉克大草海而来的，得益于卓戈对大草海的统一，现在穿越大草海的风险是很低了。
“篡夺者死了，他的臣属与后代忙着争权夺利，这可真是令人感叹。”克林顿看着战场说道，“为了铁王座，他们连前线都不管，就这样让河口军调走，把洛恩河三角洲送到瓦兰提斯人的眼皮子底下。”
洛恩河三角洲分布了大量来自维斯特的封邑骑士与武装移民，为了维持对瓦兰提斯的压制，篡夺者在这里投入了大量资源。
不过现在，韦赛里斯看着远方的黑烟，他们都要化为灰烬了，瓦兰提斯人不会留下这些维斯特洛堡垒与移民，这些打着维斯特洛符号的人都得被毁灭。
“这里的人都会被打上奴隶的符号。”韦赛里斯看着附近一队被押送的维斯特洛俘虏，那里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悲伤与失落。
这些人的命运就是在战后成为奴隶，瓦兰提斯要通过这样的形式，讽刺维斯特洛的所谓奴隶解放
两人都是在东方摸爬滚打了很多年，没有沉溺在这些许悲伤之中多久，去见了已经被押在那里多时的俘虏们。
被韦赛里斯专门留下的俘虏，那肯定是具有重要价值的，不然早就像是那些成为奴隶的维斯特洛人被押走。这些人的身份也的确如此，他们都是在河口军撤退之后，还留在洛恩河三角洲的骑士。
巴利斯坦·赛尔弥不愧为一代名将，即便是要离开，他也尽最大可能安排好了后事，把下洛恩的留守骑士们组织在一个个堡垒里坚守或机动，正是这种安排，让留守部队撑了尽可能长的时间。
但是，这终究也只是延后了毁灭的结局，在河口军主力离开的那一刻起，留守部队的毁灭都只是时间问题。
韦赛里斯留下这些人，是为了劝降他们，他终究还是希望队伍里面的维斯特洛人更多一些的，因为维斯特洛人才是可以依靠的根基。
只不过，他出现时，一位领头的骑士就对着他狂喷，“他妈的，原来是你这个死剩的孽种！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我告诉你，你那条狗命活不了多久的，劳勃陛下就是不在了，也有人早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这骑士话还没有说完，因为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堵住了，而见到这一幕，韦赛里斯也说不出来话，他与克林顿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默默的离去了。
因为其他骑士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也都这样冷酷的看着他，见到这一幕，韦赛里斯就明白，这些人都是拜拉席恩的死忠，他也用不着去当小丑了。
接下来，韦赛里斯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篡夺者王朝在前线分封的骑士都如此忠诚，那么那些在东方获得了土地的贵族们呢？
韦赛里斯突然感觉前途灰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