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院子外便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是绝情宗的人和紫玄宗看守的弟子。
楚天打开房门,一边系着腰间的腰带,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绝无花,你怕不是觉得人间太苦,想去地府?”
楚天向来信奉的是修炼要劳逸结合,他平时就睡觉这么点消遣还要被打扰,脸都黑了。
他不知道这叫起床气,只觉得绝无花烦人的紧。
绝无花本是来质问灵云宗众人的,没想到刚见面,自己还一句话没说呢,就被一顿数落,当即也是脸色黑沉。
“楚天!你放什么狗屁!”
“狗屁?”楚天冷笑,“我看你才是放屁!人老屁股松,放屁响叮咚。肠子头上的褶皱都吹平了吧?难怪嘴这么臭!”
绝无花:“……”
这个老不死的!
这话都是从哪里学的?
明明以前嘴皮子没这么利索的啊!
不管了!
绝无花知道自己吵不过楚天,干脆一步踏进了院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楚天杀了他全家一样。
“姜宁呢?把姜宁交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
他刚说完这句话,姜宁也穿戴整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然后是沐川三人,一出来就站在了姜宁的身后。
“咦?绝宗主?”姜宁抬头看了眼还没有大亮的天边,歪了歪头,“您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
绝无花握紧了拳头,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质问!
“姜宁!我徒儿呢?!”
听到他的问题,姜宁虚伪的笑了笑,然后摊开手,一脸无辜。
“绝宗主这话问的真有意思,你的徒弟你来问我?又不是我徒弟,我还得帮您看着?”
别说她现在是真不知道殷童的尸体被拖去了哪里,就是知道,她也不会告诉绝无花。
问这问题就没长脑子。
姜宁一脸不屑,楚天一脸防备,身后的沐川三人则是抱着手臂像是石像般稳稳的站在姜宁身后。
怎么看都比绝无花这边只带了一个杨平气势要足!
绝无花这个气啊!
自己的两个徒弟可能都折在了这群人手里,他们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
好在这次绝无花也算是有备而来,只见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笑。
让楚天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别装了,昨晚明明是你约殷童出去。现在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的徒儿却不知所踪,你还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这时紫玄听到消息也带着几个长老赶了过来。
倒不是为了救灵云宗的几人,他恨不得绝无花把灵云宗的人都杀了。
只是不能在他的地盘。
还是在宗门大比的重要时期。
紫玄一来,就听到绝无花说姜宁约殷童出去的事。
他眼睛一转,知道绝无花一定是有备而来,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姜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宁眨了眨眼睛,无动于衷,“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绝宗主上来就质问我,我还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当然不能说出明明是殷童给自己送了信,那样一来就坐实了自己昨晚和殷童见过面。
她选择继续装傻,就看绝无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见姜宁一脸的有恃无恐,紫玄转头示意绝无花。
“既然你说昨晚姜宁约了殷童,可是有证据?”
绝无花胸有成竹的点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
“当然有!”
姜宁就静静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也不反驳,像是在看两个幼稚的笑话。
紫玄接过信看了一眼,便目露惊讶,随后一脸古怪的看向了姜宁。
还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没错,这确实是姜宁的笔迹。”
姜宁:“……”
牛逼了啊,连她的笔迹都认识?
想来平时私底下没少研究她啊?
姜宁继续抱着手臂看着他们演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况且,她也不觉得就凭这两个人的脑子能够想出什么高明的计策来。
她,魔族的混世魔王!还能被这两个大脑发育不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人给算计了?
和姜宁比起来,楚天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听到紫玄的话,他担心他们手里真的有姜宁的把柄,冲上前就把紫玄手里的信抢了回来。
呃……该说不说,确实是姜宁的笔迹。
姜宁绘制的符箓他们都见过,不是什么秘密,想要模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姜宁也有些好奇,“师傅,上面写了什么?”
楚天表情古怪的看了看绝无花,又看了看姜宁,有些难以启齿。
“楚天,你说啊!怎么?莫不是也为你徒弟感觉羞耻?”
羞耻?楚天的脸色像是吃了蛆一样的恶心且难看。
“殷师兄,宁心悦你已久。午夜时分,武峰后山,不见不散。”
落款是——爱你的姜宁。
楚天说完,一脸恶心:“……”
“绝无花,要脸吗?你徒弟什么德行?我徒弟什么仙姿?撒谎不撒个让人信服的,这你也信?”
还爱你的姜宁……
呕~
他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姜宁身后的三位师兄也和楚天一样,不禁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古怪的看了眼绝无花……
有他们这样的珠玉在前,小师妹会看上殷童那样的渣滓?
他们小师妹又不瞎!
再说了,整个青沅大陆,觉得殷童长得好的,恐怕也就只有绝情宗的那些怪人了吧?
尽管这件事听起来就匪夷所思,可紫玄依旧选择当个傻子。
“也许姜宁的目光和旁人不一样也说不定呢?否则你们要怎么解释这封信上为何会有她的笔迹?”
“万一是别人模仿的呢?”沐川站了出来,想要反驳紫玄的话。
姜宁却按住了他的手。
“大师兄,没事的,看我的。”
还以为他们能想出什么计策呢,原来是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手段。
这要是换了她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这帮人三集都活不过。
终究是吃了修为高的福利啊。
还是站在高处太久了,脑子不动都要生锈了?
“看来两位宗主这是认定了这封信乃是我所写,既然如此,我总可以为自己辩解两句吧?”
她情绪平稳,丝毫不急,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