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在这半个月以来觉得思明和王岁岁两人都十分开心快乐。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老爷子发现思明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有了什么不愿意去说的心事。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
仿佛心中藏着某种解不开的结,变得沉默了许多。
对于这一变化,司老爷子并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看不透其中的端倪,
然而,司郁却心里明白。
在她看来,每一天的相处都意味着离别的日子在渐渐临近。
此时此刻,司郁心中计算着,距离这时间的她来接爷爷离开这里,
大约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她不得不做好准备。
每当司老爷子再次好奇地向司郁询问有关外国的一些景色和风土人情时,
她都会特别提到e国,讲述它的景色,
果不其然,这番描述成功地勾起了司老爷子的浓厚兴趣,
因此,最近几天,司郁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司老爷子,
鼓励他去e国好好享受一番,领略那里的异国风情。
老爷子一辈子没咋出去玩过,是应该放松放松。
面对这样的建议,司老爷子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他满怀憧憬地开始期待着这次可能的旅行。
司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叹了出来,心中似乎有千斤重的烦闷。
接着,她走回厨房。
这段时间就好好陪陪爷爷吧。
而且,王岁岁一直以来都非常用功,她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些给她的文件,她总是能认真地背完。
给她的菜谱也是如此,每次做过一道菜后,她便牢牢记住。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受到司郁情绪的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最近的王岁岁显得特别沉默寡言。
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如今却鲜少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待着,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司郁在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终于决定去找王岁岁谈谈。
没想到,当司郁找到王岁岁时,她正一边吃饭一边流泪。
那双筷子都在打颤,她吃着饭,眼泪一颗颗掉进碗里,最后终于忍不住哭着说:
“我家里要把我直接嫁给一个姓房的七十岁老头。他们甚至已经收下了人家的彩礼。而且,就在三天后,他们就要来司家接我去结婚……”
这一句完整的话,王岁岁断断续续地说了好长时间才算是说清楚。
而此时,她面前的眼泪泡饭,已经变得又咸又苦。
司郁微微蹙起眉头,耐心地询问她事情的前因后果,
希望能够帮助她解决目前的困扰。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是王岁岁家中的弟弟即将迎娶一位白富美。
那个女孩不仅自身条件优越,家境也十分殷实。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这桩婚事,女方家提出了一个不小的要求:
不仅需要支付五百万的彩礼,还得再加送一套房子作为婚房。
因此家里人对王岁岁的收入感到极不满意,
总觉得她挣的钱实在太少,不能给予足够的支持。
此时此刻,王岁岁哭得十分伤心,甚至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我每个月三万块的工资,有两万八都如数上交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嫌不够,呜……哇哇哇……呜呜呜……”
“我一直以为,只要把他们抚养我长大的钱还清了,我就能自由地离开这个家!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言而无信!”
司郁听着王岁岁哭诉,心中满是愤怒与不忍。
她看着王岁岁那张被泪水沾湿的小脸,眼神温柔地安慰着。
她轻轻拍了拍王岁岁的背。
“岁岁,”司郁柔声说道,“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解决,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帮你。”
王岁岁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司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都好像已经注定……”
没有任何办法了,家里的爹娘已经把她卖了出去,
把人家的彩礼都收了,还有什么操作的余地吗。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司郁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不允许看着你的人生被这样摧毁。”
王岁岁低下头,无力地捏紧了筷子,似乎在从中汲取一点勇气:
“谢谢你,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他们。”
司郁皱眉思索,脑海中快速地盘算着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三天后要嫁出去,有让你提前见面吗?”
“有的,但是我不同意。”
司郁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王岁岁,神情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就一定要赶在对方行动之前提前采取措施。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去见那个家伙一面,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看能否找到一些突破口。”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那边的人可能是担心你会逃跑,所以显得特别着急。但是,如果你假装同意他们的话,我们就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当然,我并不是让你真的答应结婚,而是你可以说要先看看婚纱、挑选日期之类的,把事情往后拖延一周。这样一来,我们的准备时间就会非常充裕了。”
王岁岁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地点头,同意道:“好吧,小思,我就听你的安排。”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司郁全身心投入到策划各种对策的工作当中,显得异常忙碌。
她从王岁岁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那位姓房的人的信息,
同时也让王岁岁安心,只需耐心等待好消息。
与此同时,司郁充分发挥自己的技术专长,
从网上查找到了许多相关的信息,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晚上,夜色沉静如水,空气中弥漫着夏花的香味,
司郁和王岁岁两人正端坐在房间中央,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
司郁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将它郑重其事地递给了身旁的王岁岁:
“岁岁,你先看看这一份资料。这是我经过一番努力后,辛苦找到的一些关于那个姓房的人的详细背景资料,应该会对你有些用处。”
王岁岁感受到文件纸张的冰冷触感,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几页,仔细阅读每一个字。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脸色逐渐沉重起来,眉头紧锁,但眼神中却隐藏不住的流露出一丝窃喜:
“这个人竟然牵涉到这么多不正当的生意活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没错,”司郁点了点头,笑道,“这正是我们可以加以利用的重要突破口。”
王岁岁听后十分感激,轻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
司郁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首先,我们需要将他约出来见面。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在场露个面。到了适当的时候,发挥你的演技,哭上几声。你在这件事情上是完全占理的一方,不必担心太多。”
“好!”
王岁岁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至少现在有思明的帮助,她不再感到孤立无援。
两人商定好计划后,司郁便开始着手安排与那个姓房的人见面的事情。
翌日,王岁岁通过家里的给的联系方式,联络上了那老头,并约定在镇上一家茶楼碰面。
到了约定的那天,天空晴朗,阳光透过窗纱洒在茶楼古色古香的桌椅上。
司郁和王岁岁提早抵达,为这场会面做好准备。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讲究的男人走了进来,
秃顶,满脸皱纹,正是那个姓房的。
他坐下后,没看一边的司郁,而是神情略显得意地看着王岁岁,开门见山地说:
“小姑娘,听说你终于想通了?”
王岁岁面带犹豫,但依旧礼貌地点了点头:“嗯,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您的打算。”
房某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我的打算就是让你嫁给我,家里我有三个娃,需要你照顾一下,然后最近生意不好,家里的保姆都被我辞退了,需要你做做家务就好,这些事情都很简单不费事儿,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闻言王岁岁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叫不费事儿?
三个孩子,家务,还得陪睡,这等于是卖过去当奴隶了。
王岁岁咬唇看了司郁一眼。
这时,司郁递过一杯茶,假装不经意地插话道:
“房先生,您这次娶妻的条件听起来有点苛刻呢。不过,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不知道您是否能解答?”
房某显然对司郁这个非当事人感到有些不耐烦,但只当作王岁岁的亲戚之类,没作他想。
他挥了挥手:“有什么就快说。”
“据你所说,这些事情是交给王岁岁来做,那您能给王岁岁什么呢?总不能岁岁嫁过去就是白干活吧。”
房先生蹙眉道:“什么白干活,我不是给了二十万彩礼吗,二百万不够她伺候我到老死,我所有的儿子结婚吗?”
司郁:、
卧、槽、
不是,二十万,让一个女人卖身做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人?
还是买断,疯了吧。
王岁岁按照司郁来时的吩咐,掐了掐自己,挤出两滴泪道:“家里钱没给我,所以我就是等于再敢白工,我不同意。”
“什么?!?!你不同意?!?!我不管,我钱都已经给了,你不同意也得跟我走!”
说罢,房先生上来就要拉人。
司郁起身帮王岁岁甩开了他的手。
“谁啊你,我进来就见你在我老婆旁边,已经忍你很久了,信不信我做了你啊!?”
司郁脸上绽放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慢条斯理地从包中掏出那份厚厚的文件:
“再和您结婚之前,我们调查了一些关于您的背景资料,发现您个人涉及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干净呢。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不少麻烦吧?”
房某的脸色在瞬间骤变,“你们居然敢调查我!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就完了,干什么这么欺负人!?”
眼看就要吵起来,王岁岁庆幸订了一个独立的包间。
司郁仍然笑着,伸手把文件往前递了递,“方先生,要不要看一眼。”
他抢过文件仔细翻阅,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愤怒之下,他拍案而起,脸上下垂的肉气地发颤:“你们这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想确保岁岁的幸福,但是看来这幸福你给不起。”
司郁不卑不亢,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王岁岁此时也适时抽泣起来,在司郁的示意下打开了包间的门。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靠拢,甚至有服务员时刻观察情况,准备报警。
房某面露难色,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些信息落入竞争对手或者有关部门手中,他多年经营的事业可能顷刻瓦解。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试图化解紧张的氛围:
“这只是误会……大家好商量嘛,我们可以私下解决……”
司郁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房先生,您虽然年长,但我相信您也是个明白人。今天的情况想必您已经清楚了。我们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希望岁岁不会被迫卷入不幸。您给王家的那些彩礼完全可以要回来,再请保姆。”
房某冷静下来,内心在权衡利弊后决定暂时妥协:
“好,算你有本事!我会和你们王家里人说清楚,奶奶的狗王堂敢害老子,那单生意是别想要了!”
“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我们各不相欠。”
说罢,气的老头颤颤悠悠地就离开了这里。
王岁岁闻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头离开的方向,
确认他离开后,看向身边的思明,
“哇!”地大哭起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司郁微微一怔,紧紧环住她,轻拍,哄道一切都结束了。
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
王岁岁揉了揉红彤彤的双眼,
笑嘻嘻道:“我请你吃饭!”
心中一块重石终于落地,她再三向司郁投去感激的目光。
离开茶楼时,司郁轻轻拍了拍王岁岁的肩膀:“放心吧,接下来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王岁岁用力点头,莞尔一笑:“谢谢你,小思,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司郁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鼓励:“女孩子的人生不应该被掌控,你有权力决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