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蓝浅感觉他说这句话时的情绪好像有些奇怪，但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哥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刚刚那一瞬间感觉到的异样应该只是错觉。
但是这个问题……
梦里的她自然是喜欢的。
至于现实里……
“应该是喜欢吧，”蓝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许是因为害羞，她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的晨光，漂亮的眸子蕴起一抹璀璨的光彩，“梦里我们很开心。”
她的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眸光亮晶晶的，似乎对梦境很是向往和期待。
墨沉的手缓缓握紧。
看着女孩沉浸在梦中的模样，他缓步走到她身边，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如往常一样从身后轻轻地环抱着她，玩笑一般地开口：
“浅浅还记得小时候，你说长大后就要嫁给我，看来现在是打算食言了？”
闻言，蓝浅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她有这么说过吗？
“小时候……什么时候？”
女孩眼中不似作假的疑惑，让墨沉的眸光缓缓垂了下来，眼底隐约浮起些许暗色。
他的浅浅忘记了她的承诺。
怎么能忘呢？
环着女孩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墨沉眼底的幽暗不动声色地涌动着，面上却轻轻叹息一声，温柔地开口：“看来浅浅已经忘记了，哥哥好伤心。”
“哥哥，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听着身后的男人低落的语气，似乎真的被她伤到了心，蓝浅连忙解释。
她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或许因为那个时候太小，有些记忆容易遗忘。
“那怎么办呢？”墨沉从身后缓缓埋首在她的颈侧，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似呢喃般，那双漆黑的眸子却藏着一抹幽邃的深色。
“浅浅不仅忘记了和哥哥的约定，还喜欢上了别人，你说哥哥该怎么办？”
“哥哥，我……”
“哥哥不是和你说过，梦里的人和事都是假的，”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那个人并不存在于现实，浅浅怎么能对一个虚幻的人动情？”
“不是的，哥哥。”
蓝浅为梦里的人解释。
“这个梦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我在很早之前就做着同一个梦，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他不是虚幻的。”
而且她感觉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所以你真的喜欢他？”
墨沉的眼眸暗了几分。
他的双手牢牢地环住她的腰，无声地禁锢着她：“如果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浅浅会选谁？”
“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蓝浅想转过身看他，却被那双大手紧紧圈住，无法动弹：“你先放开一下，哥哥。”
她隐约察觉到墨沉变得异常的原因。
但不敢确定。
内心更是因这个猜测而惊起不小的波澜。
而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牢牢抱着她的墨沉又再次开口：“浅浅，我喜欢你。”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他的话音落下，蓝浅蓦地怔住。
突如其来的表白，心里隐约的猜测变成现实，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脑海中也变得乱乱的。
“哥……哥哥……”
“所以浅浅，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墨沉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甚至想趁着现在女孩还没有理清楚的时候，披着温柔的外衣，语气温和地逼着她作出选择。
他不相信他会输给一个梦里的人。
“浅浅，或许你没有意识到，”他越发抱紧了她，“我们之间的相处早已超出了正常的男女，甚至比一般的情侣还要亲密。”
“从小时候开始，我们就亲密无间。”
他低头，温柔吻上了她的唇。
唇上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让蓝浅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哥哥偶尔会亲她的脸，但亲吻她的唇还是第一次，这让她本就混乱的心更乱了。
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感受着他的炽热温度，感受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温柔吮吸，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哥哥就像梦里的那个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但很快她就沉浸在这个温柔的吻中。
好一会儿，墨沉才放开了她。
他看着女孩那被他吮吸过的柔软唇瓣，刚刚的动作虽然轻，但小巧娇嫩的唇瓣还是宛若被蹂躏了一番一样，看起来嫣红而又可怜。
眸底的幽暗缓缓涌起，又被他暗暗压下。
“浅浅，你对我并不排斥。”
他提醒着她。
纵然知道女孩的不排斥，可能只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的亲近和习惯，也可能是因为事发突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那又如何呢？
不排斥就代表接受。
至少她的身体是接受他的。
“哥哥，我……我现在脑子很乱。”
蓝浅现在的心太乱了，她好像喜欢上了梦里的那个人，可是她忽然发现……哥哥跟她表白的时候，他吻她的时候，她心里没有任何反感。
甚至……她根本生不出拒绝的想法。
毫无疑问，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人，在她的潜意识里，哥哥是会像之前一样一直陪着她的，可是哥哥现在对她说，他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那么她呢，也喜欢哥哥吗？
哥哥和梦里的人……她喜欢上了两个人吗？
不，不会的。
“哥哥，我不知道……”
她还是习惯依赖他。
遇到问题第一时间找他解决。
可这一次的问题，似乎不是墨沉帮她就能解决的，而墨沉似乎也不打算像往常那样帮她。
“浅浅，我不逼你。”
他垂了垂眸，缓缓放开了她。
以退为进。
“选我还是他，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但他不会等太久。
“哥哥……”
“叫我的名字，”他打断了她的话，漆黑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眼底却似有暗色闪过，“不要再叫哥哥，以后浅浅就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