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晋阳脸色一僵，抬起的手指半响没有敲下去。
    真是南娇娇？
    他找了个敷衍的借口，让护士给他指了一下，记住那间病房，然后装作接电话走开。
    到僻静处，他给薄晏清打了个电话。
    响两声就被接起，好像手机就捏在手上似的。
    “赶紧说。”
    路晋阳噎了一下，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话被薄晏清一句给怼了回去。
    “晏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哦，”路晋阳望着窗外沉沉的暗色，灯光照不亮几寸，他喉间梗了梗，试探着问：“那见着小嫂子了是吧？”
    “还没，我在酒吧，等她来接我。”
    “啊，是、是么？”路晋阳眼神飘忽。
    隐约听见薄晏清摁打火机的声音。
    “娇娇贪睡，被我叫起来，心里肯定有气，她一路过来我也不放心，怕她找我，一直守着电话，你要是没正经事，赶紧挂。”
    路晋阳心里憋得那叫一个难受，翻腾来翻腾去，想说又不敢说，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没事，有空一起喝酒。”
    “行。”
    薄晏清应付了他一句，便把电话给挂了。
    他这会儿在酒吧里，原本是在包厢，为了等南娇娇，换到靠门口的卡座。
    南娇娇一进来，身上蓝色的针织衫被灯光晃过，犹如一道清泉滴在心间。
    薄晏清刚要叫她，站起时一阵头晕，又跌了回去。
    耳旁能听见脚步声，再然后，胳膊上扶了一双手。
    南娇娇看了一眼茶几，就一杯柠檬水，干净得没见到一个酒瓶子。
    “这是喝没喝呢，怎么醉成这样？”
    薄晏清缓缓抬眼，眸色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前似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醉意，半眯起的眸子看不太真切，但偏就从一堆五光十色的光影中看清了南娇娇。
    视线便挪不开了。
    “来的路上害怕吗？”
    南娇娇摇头，“不怕，我开车来的。”
    “真乖。”
    薄晏清朝她伸手，想要抱她，但南娇娇会错了意，主动凑过去，小脑袋低着，要给他碰。
    他手上顿了顿，搂她腰的手顺势换到肩膀上，掌着后脑勺抱进怀里。
    “书献醉得厉害，我不太放心，让寒澈留在公寓里照顾他，寒川一早有航班要飞，所以只能找你了。”
    他说话的气息就在耳旁，南娇娇往他颈窝里躲，眨眨眼，“你不找我找谁呀，在外面还有人么？”
    薄晏清抬了下眉梢，轻笑道：“不敢有。”“先回家吧好吗？”
    “好。”
    南娇娇从他怀里出来，扶他起来，刚打算用力，发觉扶着他很轻松，他自己撑了力道，没压她肩膀，而是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过来。
    南娇娇愣了下，侧仰着身子瞧他，“不像是醉了呢，你明明有力气。”
    “哪舍得累你，”薄晏清嘴角勾着笑，揉一揉她发顶，顺便把她这好奇宝宝一样的眼儿给压下去，“没喝多少，还撑得住。”
    他嘴上那么说，但南娇娇了解他，在酒这方面，薄晏清向来很克制，很少见他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