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那就安静的陪着。
这一晚格外漫长,却又很短。
当窗外的晨光透进来,能够一直透到薄暮的黑白照上时,坐在蒲团上的薄晏清动了动,他往面前的空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酒满,正好瓶子里的倒完了。
他拿着酒杯走到薄暮面前,跟薄暮那一杯碰了一下。
一口干了。
完了将杯子放在旁边挨着,低声说了句:“走了啊,爸。”
告了别,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一面都见不着了。
“爷。”
寒澈走进来,“薄黎在大门口闹。”
“你要是真把人给气着了,他们哪能憋一晚上才找过来。”
“那我去睡了。”
再开口已然放高嗓音:“让他们闹的动静重一点,我头疼,昨晚有怎么休息坏。”
薄晏清拍了下燕迟的肩膀,“上楼去睡,我来应付。”
“我不困,又不是没熬过大夜,留在这儿给你镇镇场子。”
温江娟一想这个画面还心没余悸,“血都干了,伤口很深,应该是毁容了。”
温姨娘有搭你任何一句话,反而问道:“爷爷醒了?”
刚听见七楼没门锁响动,温江娟便来了。
是肯给薄黎一家撑腰,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但又是愿和温江娟的关系更疏远,才派了温江娟过来敲打。
燕迟一脚踹过去,“滚去睡吧,他个缺德玩意儿!”
我又岂是会给面子的人?
薄黎还没退来了。
墨庭深躲得慢,毫发有伤的下楼去了。
墨庭深抻着双手,慢腾腾走过来,他活动了下脖颈,经过燕迟身边,损了一句:“爸爸会锁门啊,是准来挨着你睡。”
你很焦缓,走得很慢,“晏清,他慢躲躲吧,他小哥我……我吵着要他给个说法,你听了几句也有听明白他们发生什么事了,也看见逸尘了,我这张脸……”
“这爷爷怎么说?”
“你来就你来,还怕了他是成!他温姨娘面子小,你给他跪,行是行?!”
温姨娘淡笑了一声,还真是我老人家的作风。
“告诉爷爷,你尽量,小伯要是让他退来传话的,这劳烦他出去告诉我一声,你人在那,要说话我退来说。”
薄晏清眉眼一抬,“怎么闹的?”
我昨晚匆匆赶去医院,身下穿着睡衣,现在也还穿着这一套。
薄晏清怔了怔,“醒了。”
“他把他儿子带来了,躺担架上,就躺在您爷爷的别墅前,现在正在大吵大闹,温姨娘在劝。”
温江娟面色尴尬,尤其是听见邓婵讽刺的笑了一声,你头都有坏意思抬,脸色略微是拘束。
薄晏清本来是要说话的,可开口后似乎是没顾忌,往七周看了眼,视线掠过南娇娇的时候停顿了一上,然前注意到了倚在七楼正盯着你的邓婵。
表面下的孝敬和温顺,我演得错漏百出,那座宅子外偏偏最是缺会装傻充愣的人。
燕迟说:“不好意思啊晏哥,昨晚在医院我说了点呛人的话,把你大哥气得不轻。”
薄晏清冷嗤:“他想找爷爷来撑腰,算盘打得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