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就只剩嫁给他这一条路。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岑舒点头,“对,嫁给你也没什么,沈家和岑家一块收拾了,我损失的只不过是一段名义上的婚姻,确实不亏。”
沈凭唇色发白,一直以为自己是算计人的那个,其实从一开始编织好的网,在不知不觉间,被岑舒将他给不动声色的网了进去。
“那你为什么忍到现在?”
岑舒撩了下头发,“我也可以一直不说,奈何你和爸不肯放我走,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给你的,和给爸的东西不同,如果你们看过后还打算不放过我,那就另说。”
沈凭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看岑舒的目光越发的惊悚。
“但我也确实是借了沈家的事,不管出发点如何,这点我很感激,”岑舒拿出一张卡,放在文件上,“这是两个亿,答谢费,密码是卓儿的生日,这笔钱我不会瞒着爸,你们商量好这笔钱该谁保管。”
沈凭脸色凝重,“你、给我钱?”
“嗯,对,我给你钱了。”
岑舒坦然,“沈凭,夫妻一场,虽说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也护过我,这辈子还长,谁能说得好以后我们就没交集了,给彼此留条路不是坏事。”
沈凭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却慌得如打鼓一般。
“言尽于此,好聚好散吧。”
岑舒手指点了点文件,“看看吧,算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沈凭视线下睨,目光从她已经撤回的手指上跳过,凝重的盯了一眼文件,再抬头看着她。岑舒将咖啡喝了一半,轻轻放下,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谢谢你的咖啡,走了。”
她站起身,手在身后的沙发上轻扶了一下,拎起包挎在肩膀上,走得不疾不徐。
沈凭见过不少名媛,但没有一个,活得像岑舒这样肆意张扬,不轻浮,骨子里便有种矜贵,是金钱培养起来的修养,却又从她身上,寻不到那些市侩的金钱气息。
她始终是体面的,曾经最低估最难的时候,都不曾见她狼狈过。
岑舒走了,隔着落地窗,沈凭亲眼看见她上的车,她甚至还能降下车窗,微笑着和他点头,就算是告别了。
沈凭忽然觉得喉咙里像是梗了什么东西,上下不定,心慌越来越压不住,他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久到想通某些不愿面对的可能或许是真实的,他惊得一头冷汗,猛地回神,端起咖啡全喝完了,下了决心将文件给翻开。
医院!
沈父又再病发了。
病房里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抓到手机,给妻子打电话,可打了两次都只是能打通,一直听到铃声结束。
他整个人慌神,挣扎着摁了门铃,医生来后要将他往手术室里推,可沈父不让,逼着医生找药给他。
吃了药刚缓过来一口气,他着急忙慌的将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文件都收起来。
医生不让他动,他一句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