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桃花始盛开。
桃源县,萤火书院,桃林,木屋。
“小龙,香烛纸钱素酒贡品我都已经备好了,等清明节前一天你过来拿就好了。”
“好,知道了,爷爷。”
“听说你跟小魔女住在一块?”
“嗯,对。”
“她没欺负你吧!”
“没,她哪敢?爷爷您放心。”
“你这么瘦,气血这么虚,平日里多吃着肉补补,不行,以后别每天自己做饭了,来爷爷这里吃。当然,只能你一个,别带小魔女。”
“为什么?”
“她块头那么大,爷爷可养不起,砸锅卖铁都养不了,小龙,以后找老婆可不能这样的,家会被吃穷的。”
“呃!确…实会被吃穷的。对了,爷爷,我三叔与大伯的仇家还有其他没,魔骨萧通天、廖乔还有那个童典史都已经被我宰了。”
“没了,爷爷以前想请湘江附近渔夫或者水捞匠看看能不能将你三叔头颅捞出来,但那些人畏惧五十大盗,不敢接活……”
“爷爷,改天我下水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三叔的头。”
“别;小龙,爷爷只是说说而已,湘江水底危险异常,或许还有五十大盗余孽,再者六年都过去了,你三叔头颅恐怕早已面目全非,你又怎么能认得出来?”
爷孙两人在木屋内聊了许久。
张子龙起身离开,走出桃林,微微仰头,日光正盛,春风熏人,暖光映在脸上,使得他白净面孔增添了一抹血色。
砌好的书院围墙,白漆甫干,围墙边缘铺着整齐碎石小径,张子龙沿着小径,不疾不徐朝回走去。
思索间,已然到了家里。
雄基霸不知何时到了院内,此时蹲在水池边上,左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鱼食,用小方盒装着,右手从盒内捻起一把,撒了下去。
池内十余条鱼,不由纷纷游过来冒出水面抢鱼食。
张子龙微微诧异道:“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
雄基霸回道:“大概是上午巳时吧,见你没在,我便围着桃源县转了一圈,顺便向钓鱼佬买了一盒鱼食。”
张子龙问道:“老大,蜃坞谷那边如今什么情况?”
雄基霸摇了摇头,将鱼食方盒盖子还好,放到池边台上,道:“谷内戒备森严,比往日多了不少守卫,估计诡盗已经潜了进去,不过倒如今还没有什么动静,让老夫颇为费解。”
张子龙道:“会不会诡盗已经栽了?”
雄基霸转身道:“这不可能!以那家伙能神不知鬼不觉从戒备森严的皇宫深处盗出香妃,蜃坞谷能困得住他?以他那手段再不济脱身而出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令老夫疑惑的是,蜃坞谷附近不知什么原因多了不少异蛇?”
“应该是蛇荼在附近!”张子龙判断道。
雄基霸瞳孔一缩,喃喃道:“或许真的是,本还想在蜃坞谷多潜伏一段时间,结果被华老弟调了过来。”
张子龙闻言,眉头轻皱,猜测道:“难不成是新灰教寻仇过来了。”
雄基霸淡淡道:“你猜的不错,多臂金刚已经潜入永州,有人在宝庆城看到过他的铁轿。”
张子龙深吸口气,面色沉冷:“看样子是冲小魔女来的。”
雄基霸道:“也有可能是你,我听说在江城你屠了不少新灰教弟子。”
张子龙点头承认,随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老大,前段时间你说给我抄录的半卷炉藏功,不知道抄好了没?”
“就知道你这小兔崽子没忘记这事,已经给你抄好了。”说着,雄基霸从腰间掏出半卷抄录好的炉藏功递了过去。
张子龙笑着接过,边道谢边看向抄录的半卷炉藏功,淡黄色纸张上面写满了颇为潦草的墨色字迹,大概有三十余张,随意翻了几张,没有图案,皆是些玄奥难解高深莫测的话语。
“等小魔女放学后,你给她说一下,让她老老实实呆在桃源县,不要乱跑,我会在萤火书院桃林内另盖一间木屋暂住下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雄基霸道毕,起身离开。
………
炉藏,燃心火,心火两种,一谓月火,二谓阳火,火蕴五脏六腑,五脏六腑皆可炼,不死不灭。
玄里血河,海里捞月,八万余长河迎月………此为炉藏上卷:炉月藏。
耗费了半天时间,张子龙依旧云里雾里,搞不懂功法如何练,该怎么学?
思索着是不是该去找一些练过炉藏功的老前辈问问,想着起身出了家门,在县上一间赌馆内,找到了虎三。
虎三坐在一张方桌前,正在摸牌,牌是木制,扁长方形,共有三十多张。
有些类似牌九的玩法。
张子龙虽然不懂这里的牌技玩法,但能看的出来虎三输得比较惨,因为他桌旁没有银子,而其他三个女牌友旁边则是摞着高高铜钱与碎银。
瞎子赌博,能赢吗?
答案不能!
更别提那三个作弊的女牌友时不时探脑袋偷看牌或者悄无声息的偷梁换柱。
“三爷,你今儿又输了……”
“三爷,你还有钱吗?要不要赊你几贯钱?”
虎三撇头看了一眼,随即将牌推出去,道:“不玩了,不玩了,今儿手气不好,朋友来了,你们自个玩儿,回头晚上再找你们玩。”
张子龙笑问道:“虎哥,输了多少?”
虎三笑道:“也没几个钱,小打小闹罢了,出去聊。”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赌馆,虎三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张子龙道:“虎哥,你知不知道有哪些大成境武夫练过炉藏诀?”
“没有见过,那功法不是人练的……”虎三否认到一半,忽地改口道:“不对,好像有一个人练过,还跟你有点关系。”
“我?”张子龙指了指自己?
虎三微微颔首道:“便是你师傅的师姐,瀚武院的院长袁敏,也算得上你的师姑。”
张子龙问:“虎哥,你怎么知道?”
虎三解释道:“我与她曾在蜀州见过一面。”
张子龙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