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被临渊的操作惊呆了。
“小狗受伤了么?为何流血?”
临渊面色有些怪异:“没受伤,你别管。”
越是不说,桑晚便被勾的心痒,便一直追问。
“小狗为何会流血?”
“到底从哪里流出来的血?”
临渊双唇张了又张,终究没能将“母狗发春了”这五个字说出来,最后竟是落荒而逃。
桑晚无语了,这小太子怎么一副被调戏的表情怎么回事?
这时,刚好有丫鬟进来为她梳洗,桑晚便问那丫鬟。
丫鬟脸红道:“太子妃不知,小黑是只母狗,它最近在发春,母狗发春的时候有时会流血....”
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对女将军说这样粗俗的话,好羞耻啊....
桑晚则是呆若木鸡!
很好,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不过,她又忍不住勾唇一笑,用发春母狗的血来装作处子血,小太子不愧是小太子!
人才啊!
桑晚穿戴完毕走到前厅,临渊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只是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看她。
桑晚想,或许又是怕她问母狗为何流血,哪里流血的问题吧?
想到自己刚才自己的傻样子,不由得也有些脸热。
早餐简单却温馨,桑晚喜欢的几种早餐都贴心地放在她面前。
那一盘盘都在替临渊说着情话,偏偏那正主一脸冷漠傲娇。
桑晚吃一口便看自家美人一眼,她倒是觉得他那傲娇冷漠的样子很欲,让人想将他狠狠收拾一番,让他不敢再言不由衷。
临渊被桑晚灼热的眼神注视着,只觉得浑身僵硬,如坐针毡。
吃完饭,轿子已经备好。
今日是要去皇帝那里谢恩的。
尽管他们或许并不感谢皇帝,但他们都非去不可。
二人上了马车后,桑晚倚在一边看话本子,一看便入了迷。
她的少女年华从未看过这些,全都被那些枯燥的兵书所占据了。
如今,皇帝既已卸掉她的兵权,她便彻底放下,只享受起悠闲的时光来。
话本子实在是有趣,里面有江湖,有爱情,有大义,也有小人物的温情,让她看的时而皱眉,时而发笑。
临渊时不时打量着桑晚,一会儿抻抻胳膊,一会动动腿,可那人的眼睛仿佛粘在了话本子上,连头也不抬一下。
临渊:不开心,她不看我,不开心,她不理我,不开心....
桑晚正看得出神,却听得一声带着幽怨的声音。
“比孤好看吗?”
桑晚从话本子抽离,一时眼神有些迷茫。
“什么?”
临渊盯着她,面色有些委屈了。
“话本子比孤还要好看吗?”
桑晚惊觉自己冷落了美人,便笑:“当然没有,话本子是假,哪有真真切切的美人好看?那,臣不看话本子了,看殿下可好?”
说着,桑晚便放下了话本子,托着美人腮,一双眼认认真真地盯着临渊看。
这下子,临渊反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了。
“咳咳,不是孤找事儿,是有人监视,你得跟我装得亲密点,父皇疑心重。”
桑晚低头应是。
心想,即便要装亲密也是下了马车后在装吧,这马车严严实实,难不成监视者长了千里眼可以穿透马车不成?
不过,她不说破,坐得离小太子近了些。
临渊今日与她穿着同色衣裳,一身紫袍衬得他气质矜贵,一张脸倾城之色,比那女子还要惑人。
近距离观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桑晚盯临渊盯得紧,临渊从未被人这样冒犯,不由有些恼。
可桑晚的眼神澄澈,并不含任何欲念,而是清风明月般扫过,如同欣赏一幅画,一副美景,让临渊生不出任何火来。
她从来都是这样,除了家国,没有任何欲念,也无人能让她动情。
这就是他的女将军,喜欢到骨子里的将军。
马车很快到了,下轿时桑晚抢先一步,她是臣,按道理自然要先下,弯腰扶太子下来。
可她还未起身,竟被临渊按回到了座位上。
临渊从马车上下来,他不要他的将军弯腰低头。
临渊伸出手,示意桑晚握住他的手下马。
桑晚感觉有些新鲜,还是第一次有人接她下马,想着,便握住那手稳稳落地。
落了地,那手想松开,桑晚却一把勾住。
“做戏要做足。”桑晚只轻轻一句,临渊便任凭桑晚握住,再未分开。
桑晚的手与一般女子的手不同,她的手更大,更长,并不娇小。
更不如同寻常女子那般柔软细嫩,而是略微粗糙,手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和老茧。
可临渊却偏偏爱极了这样的一双手。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伤疤,老茧。
她便是用这双手替云国打下了太平盛世的。
想象着桑晚征战沙场,手拿长枪的模样,临渊握紧桑晚的手,越发地珍而重之。
他的将军,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大殿上,桑晚和临渊齐齐行礼。
皇帝皇后端坐在上,命二位新人起身。
皇后嘴角含笑:“太子妃,昨夜,我儿可还温柔?”
临渊神色有点僵住,桑晚却嫣然一笑:“太子极温柔。”
皇帝听了大悦,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太子妃,当了女子才能体会到做女子的妙处,日后便跟太子好好过吧,别的还是少操心为好。”
桑晚笑容不变,低头应好。
临渊却有些忿忿,从前,边关乱成一团之时,是十三岁的桑晚主动请缨前往战场,那时怎么不叫她少操心?
三年前明王造反,整个朝堂无人敢应战,是桑晚从边关调兵前来,大败叛军,那时又怎么不说让桑晚少操心?
如今,叛军除,关外安,外无忧,内无患,皇位坐的稳稳,便叫桑晚少操心了。
桑晚捏了捏临渊的手,她家小太子那脸色真是难看啊,是在为她抱不平吗?
一阵寒暄过后,饭菜上桌。
桑晚和临渊同帝后一起用午膳。
席间,皇帝出言频频试探,桑晚皆毫不在意,只因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名利,而是这天下安定,百姓安宁。
至于谁当皇帝,谁是将军,与她何干?
末了,皇帝终于领会了她的意思,笑着道了声好,便放人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言。
桑晚不再看话本子,而是看着窗外的繁华热闹。
临渊看桑晚。
末了,临渊还是问:“你可怨?”
可怨帝王无情?可怨世道不公?